面对商弈庭的蛮不讲理,岑渊面红过耳,只怕他说话太大声了,连外面的人也听到。心中却是十分清醒地发现,他在商弈庭面前越久,商弈庭就越是无法镇定下来。
「庄主既然不肯喝药,属下只好先行告退。」
「站住!」商弈庭猛地拉住他的手臂,迫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却见商弈庭借力下了地,赤着脚站在他面前,猛地吻住了他。
柔软灵巧的舌尖刚要启开他的唇舌,忽然,岑渊感到怀中一重,两人唇瓣分开,商弈庭倒在他的身上。
原来他已到强弩之末,最后这一吻已花掉他所有力气。
岑渊愕然,随即则是哭笑不得,将他抱回床上,让丫鬟再去煎了一服药,哺着他喂了下去。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若不是商弈庭前来相救,只怕他现在不知是何下场。
若不是商弈庭坦言当年的旧事,他不会觉得浩然山庄不可久待而深夜离去,若不深夜离去,就不会被商隽趁机擒住,若不是商弈庭浴血相救,恐怕他不会因此内疚,再次回来。
虽然还是在他身边,却觉很多事发生了改变。
此时静下心来,才发现他和商弈庭之间一笔烂帐,实是说不清谁欠了谁。
当年的商弈庭对他的确带着偏见,甚至到了反感的地步,在地牢时,他甚至怀疑商弈庭是真的想弄死他。可是此人现在待他极好,令他忍不住去想,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两情相悦的可能。
看着商弈庭俊美苍白的容颜,熟睡时带着一种无辜的神情,令人忍不住想亲近他。
岑渊心想,他应该从来没有清醒过。
因着在山庄中,岑渊担心下属看出两人关系,只喂了药便出门去,让外面等候的丫鬟进来服侍他。回到绮春园时,岑渊方觉有些奇怪,他离开时已十分小心,除了一直监视他动静的探子远远跟踪他外,他自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商弈庭又是怎么找到他的?若是早就查明了探子的身分,又怎地不告诉他?
思来想去,他也想不通,也只好不想。身上早就疲累至极,于是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地听到丫鬟在旁边呼唤,他一惊而醒,看到丫鬟慌慌张张地扯住他袖子:「副庄主,不好了……」
「什么事?」
「庄主说,你不在,他不想喝药。」
岑渊担忧疑虑的表情登时僵在脸上:「这是什么大事?用得着一惊一乍的?」
「庄主摔了好多东西……还打人……」
岑渊用手按了按眉心:「你下去吧,我马上过去。」
他神情凝重地来到商弈庭房中,却见商弈庭躺在床上,看到他来时,有气无力地把人都斥退了,对他道:「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哪有人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嘴边的?」
商弈庭满含希冀地看着他:「你是在心疼我吗?」
岑渊瞥了他一眼:「你再不老实,我就走了。」
话虽这么说,但岑渊却十分自然地端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来喂他。
商弈庭登时十分欢喜,靠坐在床头上,让他一勺一勺地喂自己,目光却紧紧看着他,像是黏在他身上:「我想抱你了。」
「庄主要我报恩的话,也请等伤好了再说。」
商弈庭一惊:「我的意思不是逼你报恩。」
「那庄主为何要弄伤自己?当时拿出真玉不是更方便?难不成庄主舍不得真玉,也是想知道赤舄璧上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个问题从商隽说出「假玉」那个词时,就一直潜藏在他心里,此时终于说了出口,其中更有当时的担忧和恐惧。
他并不怕死,但不想庄主死得不值。
商弈庭露出无奈的表情:「他竟知如何辨认真玉,在我意料之外。其实真玉早被我摔碎了。」
岑渊「啊」了一声,却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不由呆住。
商弈庭缓缓说道:「那玉璧并不是藏着一套惊天动地的武功秘笈,而是能让人得偿所愿,若愿望是习得一身绝世武功,那自然能让人脱胎换骨,战无不胜。此物并非凡品,说是人间奇珍也并非溢美之词。三大至宝也只有赤舄璧才称得上实至名归,其余二宝么,不过如此罢了。就是离殇剑,也只得一个锋利,名字很是不吉。」
「庄主怎么得知赤舄璧的用法?」
商弈庭轻咳了一声,「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对于这种志怪传奇,岑渊向来是不信的。但看他莫测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是庄主未曾摔了玉璧,却不知会许个什么愿望?」
商弈庭凝视他半晌,看得他忍不住侧过了脸,商弈庭才道:「我要你还像原来一般待我,我要你生生世世在我身边,我要你与我恩爱不移……」
岑渊登时呆住,无法反应过来。
「我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商弈庭微微一笑,「像是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心愿,还要等待无数时光来完成。我知道你心中仍有芥蒂,虽然这一世你不肯完全接受我,但我一直这么努力,下一世或许就接受了。」
岑渊见他如此认真,不由怔住,低声问道:「哪有什么下一世?」
「自然是有的。」商弈庭拉他的手将他扯到怀中,吻住了他的唇。方才说话时他就紧紧盯着岑渊的嘴唇一张一合,早就神思不属,此时与他唇齿相接,不由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真想抱你。」
这一句仿佛温水一般,浸透他身上各处,令身体仿佛起了一阵颤栗,却是很快清醒过来:「你的伤……」
「要不……你坐上来?」商弈庭仍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微眯起的凤眸似笑非笑,带着令人沉迷的诱惑。
「等庄主伤势好了再说吧。」
商弈庭露出失望之色:「是不是因为这种姿势,不能满足你?」
「庄主不必总想着我。」岑渊神色极为尴尬。他主动为商弈庭服侍过无数次,但却从来没用过这种姿势,以前的商弈庭绝不可能允许他坐在他身上。
「那还不上来?」
岑渊干咳了一声,看了看商弈庭,才去关了门窗,走到商弈庭床前。
因是卧病在床,商弈庭只穿了亵裤,盖着被子。岑渊揭开被子,就看到他下面早已蓄势待发。
商弈庭的表情十分镇定,还笑了笑:「你看,我不是哄你的罢?」
他的欲望不是普通的男人可比的,并不一定是为他而起。岑渊本想脱口而出说给他请两个青楼女子,但现在才去请,难免有点推脱的意思,何况他本来就是用他来泄欲的,早就成了习惯。
即使是他说喜欢了,却还是会感到压抑,压抑得喘不过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废人,商弈庭想要他,那就凑合着过吧。
岑渊也不想在这关口拒绝,非常干脆地脱了外裳,却只解了亵裤,赤裸着下体,上半身穿着中衣。
商弈庭试着自己宽衣,但小腹抽痛,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完全让人想不出他当初是怎么追敌十里,更想不出的是,都这样了还想着上床。
岑渊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不必脱了,我小心些,不会弄脏衣裳的。」他低眉敛目,像是不愿和商弈庭目光对视。
商弈庭最难以放下的,就是他镇定之下无法掩饰的羞涩,不由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我想亲亲你的脸。」
岑渊只想快些解决就走,不想和他多费唇舌,但商弈庭直勾勾地看着他,又说了一次刚才的话。
他沉默片刻,慢慢俯下身,与他唇瓣轻触。
商弈庭飞快地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抱住了他,飞快地回吻住他。
他担心压到商弈庭的伤口,用手支撑在床上,维持着一个艰难的姿势。直到手臂渐渐酸麻。
商弈庭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登时飘浮的心定下了几分,只可惜气力不足,才吻了一会儿便喘不过气来,盯着对方被吻得红润的嘴唇,仍觉心有不甘。
「怎么不把中衣脱了?」商弈庭语带沙哑地问。
岑渊脸上有些不自然,但商弈庭几乎是立刻发现他的心思,「你怕刺激到我?」
岑渊不回答,神色更是不自然。平时的商弈庭或许能冷静狠辣,但受伤时任性得几乎到了无理取闹的地步。
商弈庭深吸了一口气:「别担心,我没这么幼稚。」
能说这话已算幼稚到家了。岑渊没理他,只将他的亵裤褪到大腿间,登时那狰狞的肉棒跳了出来,看得让人眼热。纵是普通的男人也会嫉妒,何况是他这种身怀隐疾的人。
他闭上眼睛含住了那火热的肉棒前端。肉棒胀到极大,根本不能完全吞下去,只能勉强含住三分之一,轻动着面颊,时而吹气时而吸气,甚至挑起舌尖,舔着口腔中的硬物。
商弈庭轻哼了一声,试图坐起身,却是毫无力气,不由喘息起来。
岑渊的技巧太好了,这么多年来,在他身边最久的人,说不了解他的喜好是不可能的。
他轻喘着吐出一句:「你坐上来罢。」
岑渊仍然含住他,反而用舌尖不断地取悦他,不断地吞吐他那里,神情专注,仿佛对待一件珍宝。
他只觉得这表情性感得让他难以克制,喘息也越来越快。
「放开,我憋不住了!」他低吼出声,岑渊却像没听到一般,仍然认真地为他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