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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满目山河空念远 (吴骅)



《子难言》

卫禩胃里堵得一阵阵的难受,酸酸涨涨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想来也是,这几日无甚胃口,连嘴巴里都是发苦的。旅途劳顿,渴了饮些清茶,饿了嚼些茶叶。他难受得腰软胃痛,却依旧侧耳听到了身后破空而来的刀兵之声!

卫禩眼瞳之中利光一闪,森长的尖爪冒了出来,反手一把顶住了那劈将过来的无用“宝刀”。

刀是好刀,刀气森然,卫禩伸手顶住的一瞬间,掌心就被刮开了个两寸来长的伤口。然而,用刀的那个家伙,却是脚步虚浮、下盘不稳,花柳病的秧子,能好到哪儿去?

卫禩掌心一痛,心里一恼。胃似乎又更加难受了,又干呕了两声,方才缓缓纾解。

那殷盖泗却是见到了寒光森森的锐利尖爪,先是呆住,随后愣了几秒,张口便要哀嚎出来。卫禩不得已直起身子,伸出另一手劳劳卡主了他的咽喉。

“唔——”

殷盖泗那张尚算秀气的脸孔顷刻间涨得通红,被胃痛折磨的浑身乏力的卫禩却在无力气像以往那般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只能用右手扳住了刀刃,一点一点拉开那殷盖泗的最后一层防护。殷盖泗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鸡仔,原本仅剩的气力在恐惧、与惊慌之中缓缓流逝……

终于,“哐啷——”一声轻响,宝刀落了地。

卫禩微不可见的一皱眉宇,想用脚去踩住因为刀环太高,还在左右摇摆的宝刀。未曾想,他此番力气削弱,而人类的求生意志过于强悍,殷盖泗双手瞬间死死地掐住了卫禩的胳膊,拼命地企图挣脱他的掌控,挣扎之下,脖颈衣领露出——一片斑斑驳驳,从脖子蔓延到了胸口,甚至更加往下——宛若梅花盛开的……溃烂、红肿。

卫禩此番哪儿见得了这个,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心里怒火更甚,索性再不管什么响动,掐住了殷盖泗猛冲几步,就将他摁死在了墙上!右手一挥,一道结界,最后左手锐爪冒出。

“噗——”地一声。

竟然生生坳断了殷盖泗的咽喉。

脖颈处的血压较高,飞溅而出的肮脏血液,溅满了整个墙壁——

松开了那截没有脑袋的残尸,卫禩颇为脱力地往后退了两步,早已习惯了的血腥味,此番窜入鼻腔,却让卫禩十足地难受。但是若不想引起大面积的恐慌,战场还是要打扫的。权衡了一下召唤弟弟,与自己动手的时间问题。卫禩轻叹了一口气,小九小十可不管许多,怕是看到了生肉便会想吃。他不得已在手指之中捻了个法诀,许许多多的蚂蚁便从地底下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开始围绕着殷盖泗的尸体,吃得飞快。没多一会儿,原地便只剩下森森的白骨与零星雪水,蚂蚁消失无踪。卫禩最后一使力,将那奸杀过无数少女的恶心尸骸用法力拍了个粉碎,扬手一挥,尸骸从窗户飞了出去,最后浇灌了花泥。

做完这一切,他的脑中一片晕眩,不知是被恶心的、还是法术使用时间太长、亦或者……他是病了……急忙忙地收了结界,便翻窗往外掠去……

白影一闪,没了身影。

然而身后墙壁的拐角处到底留下了些斑驳血迹,被疏漏了。

卫禩走得有些艰难,这是个半大的小镇子,为了尽量低调,他特地从暂住的镇东摸到了镇西的富户。此时身体一点气力也无,脑袋中更是晕晕乎乎的一片,他纵跃了一段,还是选择贴着墙根慢慢走回去——不能被宵禁的卫兵发现了。

幽暗的街道上只有几家门口零星挂着灯笼映出了街道。卫禩越走越疲惫,越走越难受,拐入了一条愈发萧索的路上,撑住道口的墙壁便呕了起来。

“唔……咳……”

依旧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些酸水,弥漫在口腔之中。他直起身子的一瞬间,眼前发黑,慌忙一个转身,往旁边蹭了蹭,背贴着墙根,险些滑座下去——不行,得找小九、小十……

却在这个时候,前方的街道上猛地卷来了一道白光,混合着雾气看不真切,待卫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却见到豁然一个穿着浅紫色道袍的道士,手擒浮尘,步态稳重地想他走了过来。卫禩咽了咽吐沫,勉力站直了,手中掐着字诀,背在了身后……

然而,那道士见到他却没着急攻击。

只是一步、一步地缓慢靠近,随后,熟悉的声音炸响在卫禩耳边:“妖气泄出了三百里地,怎么,夫人这厢是想我了?”

一张熟悉而又欠扁的脸出现在卫禩面前,不是殷道士,又是谁?!

卫禩不知是何缘由,心头反倒一松,撑着的最后一口真气泄了,腰一软便栽倒下去。

道士被他吓了一跳,此情此景,却是想也没想就一把将狐狸抄在了怀中。低头一看,依旧是公子装束,只是青丝凌乱,颊上妖纹隐现。一副虚弱憔悴模样——道士心头一火,骚狐狸去哪儿找野男人了?!纵欲过度把自己弄成这样?!!他心头火起,却不知为何,还是出手扣住了卫禩的手腕。

一诊之下,却大惊失色——

这、这……居然是……是……喜脉?!!

狐狸的毛绒耳朵不知什么时候从脑袋顶上支了出来,卫禩整个人歪在道士怀中,耳朵动了动。

(咔咔,道士闻着味儿来找老婆,发现还附赠了一只小的~~揣几只狐狸崽崽比较好呢?)


☆、44·动爷的人你活腻了

世间的许多事情,其实并没有对错。

胤禩有胤禩的骄傲,雍正爷有雍正爷的执着。

八阿哥此人生母出身低微,自小在宫中便鲜少得人青眼,想要奋进上爬、获得荣宠,乃人之常情。人越是缺少什么、便越是渴求什么,森冷残酷的宫闱生活,让胤禩将亲情、友情看得愈发上心,外表的柔和也藏不住内心的铮铮傲骨,恐被人轻视,实乃最深重的心病。而能得四哥与共,又怕是此生最愉悦的事情。晨夕聚处、嬉戏庭围、志趣相投、共御外敌,这让他拿得起、焉能再放得下?遂即便潜意识中早已明晰四哥之目的,四哥之利用,却亦省的知己结发五载有余,四哥待自己是怎样真心。

少年无法放弃这段感情,却同时又想要活的端严、活的傲气。

雍正爷何尝不是呢?一代帝王,过身之后醒梦居之旅,让他看清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从不曾后悔夺嫡,却在荣登大宝后,真真切切体味到了这是一条怎样艰辛、冗长、寂寞、却无法回头的道路。不敢说疲倦,不敢说无私心,然究其一生也算是为国请命、死而后己,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让他怎能甘心?返生回归,整顿国风、力挫佞臣已成为毕生抱负;同小八逾越了最初规划外的“私情”却又让雍正爷砰然心动。他在意他,上一世所言“朕之此弟较诸弟颇有识量,朕甚爱惜”,“最知朕者,无过允禩尔”并非作假,让其成为自己的能臣臂膀更是毕生愿望。

虽小小偏差,但雍正爷早在不经意之间,将胤禩放在了心头最柔软的位置;却由于九五之尊的骄傲与尊严,抗拒着有人“妄图”撼动他的皇权,并潜意识依旧执拗地认为,只能是胤禩向他俯首。

这是性格与情感的纠缠,命运同抱负的碰撞。

胤禩与熊赐履、李光地的亲厚,并没有因为雍正爷的旁敲侧击而停下脚步。一来这两位是帝党汉臣,胤禩极是放心;二来既然皇父都给了他台阶,此生远不如上辈子受宠的胤禩自然想顺杆而上。他做得并不大张旗鼓,因着四爷多年引导有方,自己又在准噶尔草原上见识了一匝,算是对康熙帝“制衡平均、保驾太子”的观念深谙于心。所以虽然同熊赐履、李光地走的很近,却依旧没有再刑部多么扎眼。

只是,在别处不扎眼,不代表在雍正爷这儿不扎眼。

雍正爷是个将皇权看得极重的男人,从上一世悬挂于养心殿的对联——唯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便可得知。为了这个皇位他付出了很多,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上一世的允禩正是由于时不时地冲撞于他、给他来一闷棍,让他为了巩固江山,不得不逼他至死。所以面对此生想要白首两同心的小八,在老鬼的帝王思维中,于情于理、与公与私,都绝不能允许胤禩再度“忤逆自己”、“行差踏错”。

本来,同熊李二人的交往接触,就已让雍正爷觉得不快;慢慢地,胤禩在办差之余,开始同一些宗室年轻子弟打成一片,便更有些揭雍正爷的逆鳞。看在胤禩少年争胜的份儿上,雍正爷原想忍他些许,待到年末户部查账结束,新年休憩时候再慢慢引导。

孰料,胤禩竟然这样“等不及”……

康熙三十七年年末,宫内传出喜讯,胤禩生母良妃卫氏,再度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没过几日,大千岁府上借着刑部一个疑难小案,请胤禩过府一叙,禩贝勒欣然应允。

雍正爷得知此讯,拂袖扫落了书房的青瓷茶杯。

以日后九五之尊的威严,他决定要对不听话的弟弟小惩大诫、煞煞锐气——情感上骈骑与共不成问题,只这刚刚展翅,便又想要不安分了?他必须将可能撼动皇位,重演上一世悲剧的任何可能性,都统统扼杀在襁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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