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让余杭亦说的挂不上笑容,他背过身,缓了又缓,才继续带着笑转过身。他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余杭亦不必知道。
“好,以后不会再动他们了。”他原先还真有拷问余家那群人的意思,让人不要下太重的手便可。不过那些人太识相,他手下还没把鞭子亮出来,光报了他的名号,他们就痛哭流涕要全招了。只是招的话和池清一直以来查到的内容没什么不同。
余杭亦抿着嘴,小心地猜想池清的心思。他试着问:“那你能不能把我三弟给放了?”
放了人,大将军府就空了,皇帝就该坐不住了。他需要有家眷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这个家眷被各方的势力盯上,更让皇帝放心。
“不能。除非你乖乖回府里,否则他需要在府上多待两年,等他弱冠之后,就放他离开,在此期间,我会保护他的安全。”他可舍不得余杭亦回京城,在他身边就好,哪怕好几天也摸不到余杭亦的小手。
他知道,余杭亦也不想回去。
余杭亦咬住下唇思索,余杭修顶替了他的位置,也就是说,一年后很有可能如他般被人陷害,所以他不能让余杭修在大将军府待两三年。一年的时光,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往上爬,成为能和池清对抗的人。哪怕惹不起池清,能有本事保护他弟弟也好。
“大将军。”
“嗯?”
“我说话算话,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余杭亦还打着主意不想放弃战必胜这个身份。他不想放弃,池清也不会放他走。即便是能逃过池清,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一年的时间恐怕也只能是个仁勇校尉,到时怎么救余杭修?若是池清再迁怒他的家人,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池清拍拍桌子。
余杭亦狠狠瞪眼,但还是乖乖脱了衣服躺上去,一副要上战场赴死的决绝。“快点问,快点做。”他还想快点回去,张子和与单峰的事还没解决。
他就喜欢余杭亦自己送上门来等他吃。池清拿过一旁备好还没摆上桌的鲜果,他挑出苹果用余杭亦的匕首切成片,优哉游哉的拿过一片盖住余杭亦的肚脐。余杭亦被冰的打了个哆嗦,正要恼,却被池清给制住了。
“别恼,不是要乖乖被我吃么?大丈夫说出来的话还舔着脸收回去啊?”
余杭亦别过脑袋,既然上了砧板,就任由池清宰割吧。千万不要有池清落入他手里的一天,否则他定会把整个苹果塞到池清嘴里。
“上面先吃棵葡萄,尝尝甜不甜。”池清继续优哉游哉的喂余杭亦吃葡萄。后者心眼小,在他喂葡萄的时候,上下牙使劲一磕,看那架势,一副想把他手咬断的模样,幸好他收手快。
池清偏要逗余杭亦:“甜不甜,说话。”
“苦的。”余杭亦性子急:“到底有什么要问我的,快点?”
池清不慌不慢地把葡萄皮剥好,他一低头,就发现余杭亦已经自觉的张好了嘴。笑笑,拨开下面的草丛,手指往下探。
“葡萄!”拿着葡萄往他下面伸什么手!
将人翻过身,池清笑道:“当然是喂它了,瞧,动的那么厉害,这么想吃?不急,这就喂你吃。”
无耻!谁那里被看能不紧张。
74陪他去死
“池清,你是不是不举?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磨叽。”余杭亦双手扒着桌沿,要往上爬。被池清一威胁,他感觉后面的洞似乎在往里面灌风。
池清自然不许余杭亦逃走,他好整以暇的揉捏着挺翘的臀,把葡萄放在洞口。用一种责骂不听话孩子的语调笑道:“别让它开开合合的,否则掉进去了,可不关我的事。”
可是后面这事也不归他余杭亦控制啊。他倒是不想让后面张开,到底力不从心,他越着急,越紧张,后面就开合的越快。
“小爷跟你拼……”余杭亦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正待要拼命,却有个柔软的东西送上来,堵住他的唇。池清总爱使这招,喜欢堵得他说不出话来。他睁开眼,望进对面那双黑亮眸子中,沉溺而不可自拔。
说只是恨,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当年那样爱过,即便最后因池清而死,那段感情还是不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该远走高飞的,哪怕这辈子碌碌无为,当个农夫也好。待在池清身边,迟早有一日,他会恨的痛不欲生,或者爱的不可自拔。
池清放开余杭亦,对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勾起薄唇:“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次认真回答我,好么?”
余杭亦眨眨眼:“是问我怎么才能喜欢上你?”
“真聪明。”
“你真想知道?”
“自然。”
余杭亦推开池清,大大方方挡在桌子上,一只腿翘起来,两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双眼看着屋顶,张大嘴:“来个葡萄润润嗓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就是这辈子,身体也被池清摸了多少回,看看他还能放得开。
讲故事?池清迟疑片刻,拿过一串葡萄站在旁边,给余杭亦剥葡萄吃。
“从前有个霸道的纨绔子弟,心性恶劣,他在毛还没长齐的时候,就看上了一个小姑娘。长大后,就逼人家小姑娘嫁给他。”
“两人成亲之后,倒也算恩爱。不过,这个坏蛋除了有这么个妻子外,家里还有许多妾室通房。一年后,他的正妻被人陷害,污蔑的罪名是害死了这人的孩子,所以他就把他的妻子给处死了。”
池清面无表情地给他喂葡萄,余杭亦想要看看池清是什么样的反应,也只能失望的瞪眼,他甚至拿不准池清到底有没有在听。
“你要想我喜欢上你,有本事把这件事的结局给我改了。”
池清抬眸:“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
“什么样的结局都好,只要不是这个。”余杭亦说的激动,坐起来捶着桌子跟池清叫板:“你能么?”
“让这个死去的妻子沉冤得雪如何?还是你的亲戚么,她的夫君是哪位,你说名字,我让人去替她伸冤。”
余杭亦哼哼了两声,鼻音很重:“这算什么,人已经死了,还他清白有什么用!你有本事,至少让人活过来,然后和那个善恶不辨的混蛋和离,再娶妻生子,气死那个混蛋。”
娶妻生子啊。池清低着头剥葡萄,无声的勾起嘴角笑了笑。余杭亦说谎的本事还真是不高。
“你先前说,他们很恩爱。如果是陷害,必然有蛛丝马迹可循,那么这个人为何不去查明真相,他难道还不信任自己喜欢的人么?”池清问。
是啊,这事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余杭亦挑高了一边的眉头,问:“若这个人是你,你会相信你的妻么?”
池清没有半分迟疑,坚定答道:“如果我爱过,我信他。”
“那就是说。”余杭亦坐在桌上,目光不知看向哪里:“那就是说,他没爱过。”
为何余杭亦会露出这样一种苍凉的表情?池清心下有些慌张,他道:“也不一定,或许他爱过,也信了,只是事情不简单,被有心人搅合。他的妻是死在谁的手里,是他亲手杀的,还是他吩咐别人杀的,或者他没说杀,是被别的人给害死的,例如,严字行?”
池清说前面几句话的时候,余杭亦还在心里默默反击。池清确实说要斩了他,只不过他没让池清如意而已。就算他是被萧峰云的酷刑折磨的自杀,那也是池清识人不清,这笔账还是得算在池清头上。
可是到最后池清提起严字行的时候,余杭亦才突然想起来,他之前好像同池清说过是严字行联合一个妾室害了他的表妹。还好这次没多说,要不然肯定穿帮了。
“是严字行协助陷害的,但害死他的却是两个人。那个人吩咐要杀死的,不过要延后杀,而另一个是帮凶,他日日以酷刑折磨我表妹,我表妹经手不住苦痛,所以就……”
池清伸手,有一滴温热的水滴掉入他的掌心。余杭亦惊觉他竟然哭了,忙转过头,把眼泪擦干。
什么人会让余杭亦如此动容?绝对不会是表妹,余杭亦有没有表妹他都查不出来的,他手下的那些人的脑袋就白长了。
那个人还是男人,余杭亦说漏了嘴,娶妻生子,必然是个男人,难道那个正妻和余杭亦有过感情?所以余杭亦的床上功夫才会那么好。
该死!
余杭亦抱臂,突然就觉得冷了。两个人赤身裸体聊了这么久,此刻才发觉有些冷,他坐起来,要去拿衣服,不穿可以,好歹盖上点。
“躺好。”一直安静听故事的池清却红了眼,把想要拿衣服的余杭亦摁在桌上,手下使了力道。等他回过神抬手时,他摁着的地方已经青紫了,可余杭亦一声未吭。
算了,他不能去追究这个,无论余杭亦以前做过什么,喜欢过谁,只要以后喜欢他,在他身边就好。
池清闭眼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觉得你说的话有漏洞。”
“什么漏洞?”
“如果说那个男人很爱自己的妻子,那么他必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正妻杀人,所以他的延后处死,应该是想要争取更多的时间,为他的妻子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