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艰辛无比,上一世的罪孽要用这一世来偿还,他辜负的人太多,为了一个韩缜,他失去了太多,而这一世,他必定是疲惫不堪的,那不食人间烟火独领万千风骚的侯爷,终究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掐死了,他变得现实而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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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缜缜嘟着嘴说:“观观,你不要不理我!”
小观观不屑,哼一声背过身去。
小缜缜:“我都卖萌了你怎么还不接受我的道歉呀!”
小观观愤怒叉腰,大吼:“收藏都扑街成这样你还有脸要我原谅?你这个渣攻!”
小缜缜捂脸泪奔.......
蓝蓝随后捂脸果奔跑走......
☆、40·太子太傅
唐德从刑部内衙被放回去之后,认真的和家里面的人说明了皇上的旨意,二婶再不识大体也不可能违拗皇上的心意,好歹是皇上亲自嘉奖,唐德奉旨入伍,面子上可比一个贩卖私盐的罪犯要荣耀得多,二婶也就满意的接受了这一决策。
二叔倒是提着酒壶狠狠的和唐季惟喝了好几大杯,二叔是个糙汉子,一辈子没有机会入军营,便一直羡慕那种以天为盖地为席的戎马生活,既然自己不得达成,唐德能完成他的心愿,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却期盼了,所以今日二叔有点高兴得失了态。
唐季惟喝了酒,一出门吹了风就有些偏偏倒倒不知方向了。所幸叶生还跟着他一起来的,搀扶着也安全回了府邸。
萧氏现在是诰命夫人了,来往应酬交际也渐渐频繁了起来,带着青衣出席这个小姐的闺房相聚又参加那个夫人的赏花大会,一天着不了家,比唐季惟都要忙上许多。
唐季惟头晕的很,这副身子酒量太低了,浑浑噩噩的泡了澡就裹着衣服上床睡觉了。
正阳宫的偏殿里,小太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榻上晃着脚丫子让侍女把他擦干净滴着水的嫩白的脚丫子。
“奶娘,唐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呀?凶不凶?”小太子虽然面容正经严肃颇得韩缜的精髓,但是奶声奶气的模样很是可爱讨喜。
奶娘替他换了寝衣,放散了头发,梳着黑幽幽的发丝说:“殿下不必担心,听闻唐大人是很年轻的才子呢,为人谦和有礼,必定不会冲撞了殿下的。”
小太子放松了皱着的小眉头,说:“我只是担心父皇不满我的课业,奶娘,我是不是太笨了呀!”
奶娘搂着殿下,拍拍他的小背背,说:“殿下怎么可能笨呢,殿下是顶聪明的人呢,大家都很爱戴殿下的。您就安心吧,该就寝了,奴婢哄你睡觉可好?”
小太子摇摇头,自己乖乖躺下,说:“父皇说了,男女三岁不同席,我可以自己睡,奶娘你把帷幔放下来吧,我要安寝了!”
奶娘疼爱的看着小太子,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悄悄的退了出去。两边的侍女轻轻的放下了帷幔,将殿内的烛火熄灭,只留着远处的两盏而已。
小太子是韩缜还是皇子时府内的侧妃所生,母家的势力并不大,几乎都是外放的官员,韩缜算计得当从官家小姐中挑选了这个可以为他生下孩子的人,请旨纳为了侧妃,第二年就诞下了长子,不久侧妃就病亡了。皇后无所处,小太子韩肃庭就成了当仁不让的储君了。
小太子渐渐放松了身体,慢慢的呼吸均匀起来。
唐季惟早朝之时便有些头疼,昨晚没有萧氏的醒酒汤,他有些难受。想着今日是为太子授课的第一天,也不敢怠慢,站在窗外被寒风激灵了片刻就穿戴得当上朝去了。
韩缜今日也似有些精神不好,朝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平时幽默风趣不怕顶撞皇上的丞相也告病了,太师倒是精神矍铄的立在一旁,看着唐季惟疲惫的样子还抚着白胡须的笑着看了他一眼。
唐季惟被太师难得逗趣的样子给点醒了神,便打起精神来应付。
下了朝后,唐季惟跟着李昇就入了御书房,韩缜已经在里面更好衣服坐在案牍后面等着他,小太子也面目严肃的端坐在一旁,虽然有沉稳之态,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对唐季惟的好奇和探究却是被唐季惟一眼窥见了。
“臣叩见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韩缜挥手,说:“唐卿不必多礼,起身吧。”
小太子圆啾啾的眼睛悄悄的瞥了唐季惟一眼,心里并不知晓他这个老师是何等人物,但是看父皇很是器重的样子,他也放正了态度抿着嘴唇严肃以待。
“太子,过来见过师傅!”韩缜敲着桌子说。
小太子立马下了凳子,凳子对于他有些高,但是他却没有要旁边的李昇抱下来,而是自己慢慢的下了凳子,有些紧张的站好打理好小袍子,才走过来恭敬的施了一礼,说:“见过老师!”
唐季惟看着小太子,到没有看到韩缜那么紧张和不满,自己死的时候他才是两岁的奶娃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虽然还是个小不点儿的样子,但眉目之间的气势已经颇得韩缜的真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严肃正经。
唐季惟伸手扶起太子,笑着说:“折煞微臣了,殿下聪慧非凡,臣倒是好福气得了个好学生。”
韩缜在一旁,翻阅着奏折,眉眼未抬的说:“太子年幼,虽然根基不错,但也是需要老师好生教导的,唐卿得全力以赴才行!”
唐季惟向着韩缜的方向弯腰施礼,说:“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托,只是臣有些僭越的要求,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韩缜放下朱笔,抬起头来,看着唐季惟说:“哦?”
唐季惟又说:“太子认我为师,必定是要我一手教导,臣不想受外界干预太多,想请旨让皇上放权,让臣一力教导太子便可!”
韩缜皱眉,说:“你的意思是朕也参与不得了?”
唐季惟回答说:“在课堂之上,臣说了算,下学之后自然是以皇上为尊!”
韩缜听着这个主意到很新鲜,笑着对着小太子说:“你觉得如何?朕该答应吗?
小太子乍一听老师的建议,觉得很是唐突,但是他还小思虑不周全,便只听父皇的旨意便可,现在问到他的意见了,他只得弯着小腰恭敬的回答说:“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韩缜不满意的皱了一下眉头,转头对唐季惟说:“那就按唐卿的意思,朕不插手别人也不能干预!”
唐季惟牵着太子的手,说:“多谢皇上成全,如此臣就要开始今日的课业了。”
韩缜点头,说:“李昇,把他们带到偏殿的书房去!”
李昇恭敬的把唐季惟和太子请了出去,拿着拂尘在空中甩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弯着腰笑着请太子殿下先走。
唐季惟的第一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太子已经熟记了诗经礼义,唐季惟就让小太监各自在他们的桌子上铺好宣纸研好墨汁。
唐季惟示意太子提笔,说:“我们来比赛吧,一个时辰内谁默出来的诗经篇章最多,谁赢!”
太子咬住下嘴唇,不解的看着他。提起他的笔沾好墨汁,说:“老师是要和我比赛吗?”
“是啊!”唐季惟点头。
小太子摇头,说:“不公平,老师比我大了许多自然是比我写得快些也默得多一些,老师仗势欺人了!”
唐季惟笑着搁笔,说:“你父皇有没有告诉你,他三岁便可一气呵成的默出了诗经全篇?”
小太子咋舌,惊讶的张大了小嘴,说:“呀!父皇好厉害!”
唐季惟从书案后面走出来,站在小不点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位置却用平等的语气说道:“既然皇上可以,你是皇上的长子是唯一的儿子,怎么能不继承他的本事呢!太子莫要谦虚,默不过臣也不是什么值得恼羞之事,今日不行还有明日,明日不行还有往后呢,总有一天臣会败给太子,殿下不想赢臣吗?”
“想!”太子坚定的回答,然后站在自己的小书案后面,皱着小眉头,紧闭双唇,闭气提神,说:“老师,我们开始吧!”
唐季惟满意的点头,走到属于自己的书案后面,提笔认认真真的写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反观对面的太子,有稍许笨拙不济,却抿着唇严肃以待,并没有分神,盯着自己的宣纸目不转睛,手中的毛笔也不曾停歇。
身旁伺候研墨的两个小太监相视一眼,有些担心,太子虽小,但是好胜心极强,平日里皇上布置的功课不做完非不就寝,唐大人是朝上公认的博学多才的大才子,连丞相太师有时都辩不过他,足以想见他学富五车韬略不俗了,现下和太子比试小太子是输定了,等会儿不知怎么才能安抚好殿下的心呢!
皇帝在书房内批阅奏折,李昇在旁边弯着腰说沈贵妃送羹汤来了。
韩缜虽然不高兴,但是沈贵妃跟他多年且母家对皇家的江山稳固很有贡献作为,韩缜就不愿当面斥责她,有时让李昇点拨提醒一番即可。
“她怎么来了?才选入宫的秀女都安置好了吗?”韩缜批示奏折不曾抬头。
李昇回说:“娘娘正是为此事而来的,皇上要见她吗?”
“宣她进来吧!”
“是。”李昇后退一步,挥手让小太监把沈贵妃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