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不赞同的说:“简国虽然富庶,但兵力比不足后秦的一个总兵所有,如何是最需要攻克的国家?”
丞相摸着胡子笑着说:“大人说的有理,唐季惟解释解释!”
“简国兵力不足,但是大人们可知道他们的都城和围墙都是米汤混着泥土所建造吗?简国在数百年之前是南汉的属地,南汉最著名的汉后便是出身简国,为了体现对汉后的重视,当时南汉的皇帝特地为她的家乡加固了城墙并誓言永不侵犯,若不是后秦灭了南汉,那么,那道圣旨到现在还有用。若在下说得不对之处还请圣上指正!”
韩缜轻笑,端坐在龙椅之上,拿起朱笔亲自勾划,说:“今科状元,非唐季惟莫属!”
唐季惟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捏紧的拳头也慢慢卸力,旁边的张陵转过头对着他笑出了梨涡,向他他眨了眨眼睛。
一片道贺之声响起,真心的假意的都被唐季惟一一接受,拱手回礼。
韩缜立于高位看着他这个一手亲手点的状元,一副儒雅文静之气,实则却是老谋深算的家伙,若非是了解他的心机手段,他也几乎要被他的表象给蒙骗。
传胪大典在前殿举行,百官身着朝服,皇帝亲自勾出三甲,朱红的批示将被抄成数份张贴于宫外的各个关口,普天同庆之事,韩缜向来乐于与百姓分享。
“……状元,唐季惟,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同任兵部右侍郎,榜眼,张陵,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同任户部郎中,探花,李徽礼,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李昇拿着圣旨站在高台之上朗声宣读。
侍从为唐季惟迁来了马准备游行,唐季惟略微出神,阻止了他,接着笑着对着准备套马鞍的侍从说:“我骑我自己的马,在宫门口,麻烦你把他牵过来。”
胸前的大花让唐季惟略微尴尬,张陵笑他大殿之上侃侃而谈面目自若,却在小小红花面前失了颜色。
“这哪里小了?”唐季惟说。
李徽礼骑着马在后面酸酸的说:“状元的红花自是比我们这些人大得多,张兄就不必和他争辩了,让他高人一等便是,我等不如他入皇上的眼罢了。”
张陵皱眉欲反驳回去,被后面的唐沉睿拍着肩膀下了一跳。
“小人而已,唐兄不会在意的,倒是你,看着斯斯文文的方才在大殿上让我刮目相看哪!我手脚发颤,看你却丝毫未动,定力不错呀!”唐沉睿笑着说:“季惟如此我的倒是不奇怪,连你都能做到八风不动,我的确是甘拜下风!”
张陵被他扶上马,勒住缰绳说:“你的才学不一定低于我,作此言论可是要折煞我了。”
“没事没事,当得当得!”唐沉睿笑着挥手,站回二甲的队伍当中。
不是第一次从皇宫骑马出来,可是这一次感觉确实完全不同,作为一个一步登天的人,唐季惟心底里百感交集,今生家族门楣都不会让人高看他一眼,他不再是那个做任何事情都让人理所应当的顾贞观了,他是平民一跃成为官员之列的凤凰,是值得众人艳羡的。
一路百姓簇拥撒花,人潮涌动的想一睹状元的风采,唐季惟骑着狮子灵游行,高头大马,状元风姿卓绝一表人才,让本来规矩站着街道两边的百姓都争先恐后的向他挥手冲撞着官兵。
路过粥店的时候,陆原正在一旁张望着,看到队伍过来,看着骑着狮子灵风流绝代的唐季惟时,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哎,唐季惟,记得把狮子灵还我呀!”陆原笑着挥手。
唐季惟自然看到了一旁上蹿下跳的陆原,大声的回应:“午时正午,必定归还!”
人群骚动,从皇城里陆陆续续出了更多的御林军保护游行的才子,百姓的心潮澎湃,看到状元不过三年一次,但是看到这么俊的状元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不断的有人潮从巷子里涌出来。
“唐大婶,你家季惟高中状元啦,你快出来看看啊!”唐德店里的厨娘激动的大叫。
唐老娘脚步虚浮,头一昏,就倒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哎呀,这是作甚哟,怕不是高兴的昏死过去了吧!”厨娘回头看到唐老娘倒在了桌子上,立马回身扶起了她。
“我没事没事,你刚才说的是我家季惟中状元了吧?是吧?你不是骗我的吧,我这老骨头可禁不住玩笑啊!”唐老娘一睁眼拉着厨娘急事一阵摇晃。
厨娘拉起他,着急的说:“你再不出去看看,估计就走过了,我刚才亲眼看到从这边来了,你快出去看看哪!”
唐老娘麻溜儿的爬起来,三下两下的奔了出去,左右寻找着人多的地方。一回头,就看见敲锣打鼓的队伍从这边走来,那骑着大马在最前方的不是他儿子季惟是谁!
唐老娘捂嘴嘴,一下子就泪眼朦胧了,靠着门框哭得涕泗横流。
“伯娘,伯娘,我哥中状元了是么?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唐德从后院跑出来,连带着扳倒着一路的凳子。
唐德看着他伯娘哭得这么惨,还以为是误传了消息了呢,结果顺着他伯娘的眼光看去。
“我的个娘啊,我哥真的中了!娘啊,爹啊,我哥真中啦,你们快出来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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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
“公主,你慢点啊,慢点公主~!小丫鬟在后面挥着手绢喊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这个任意妄为的公主很是无奈。
“小芙,你快点啊,这么慢一点用都没有,游行的队伍马上就要过去了,晚了一步就白出来了!”一名着红衣骑装的女子快步向前奔去,转身回头对着小丫鬟说着。
周围的路人只觉得眼前晃过一个红影,淡淡的脂粉香气在空气中晕开,迷醉了一地的男儿心。
红衣女子像泥鳅一样灵活的挤到游行队伍的最前方,仰看着面前骑马而过的状元爷,即使看过无数身姿绰约面容无双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新晋的状元爷比之她以往所见的男儿更负风流。
游行的队伍向前去,人群渐渐聚拢来,谈论着今科状元的风姿气度,红衣女子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京城的百姓们用崇拜赞赏的口吻讨论着他,抱胸而立靠着木桩的她频频点头摇头。
“公,哎,小姐,您跑得好快,奴婢都追不上了!”被唤作小芙的小丫鬟扶住木桩喘大气,埋怨的说道。
“我不是想来一睹状元的绝色风姿么,看来今天偷偷出宫也不算亏本了,走吧,回去了!”女子拉着婢女穿越人群。
“小姐,听太后说要给二公,额,二小姐在这些才子当中选夫婿呢,您说状元爷会不会被二小姐看上啊?”小丫鬟偷偷摸摸的靠近红衣女子说,知道了秘密所以笑得异常开心。
红衣女子停住脚步,哼了一声,如玉的脸庞浮现丝丝不屑,说:“她配得上吗?我可是听说新科状元很得大哥的心,母亲再强硬也不能强人所难拉郎配吧!”
小芙耸肩,挤出了人群,说:“那可不一定,夫人……额,我还是不要嚼舌根好了,上次被拔了舌头的宫女看着可瘆人了!”
红衣女子撇嘴,也不理自说自话的婢女,牵过系在街角的马,一跃而上,夹紧马肚催马而出。
小丫鬟见公主不接自己的话,也只有把一腔的腹语给吞了下去,蹬上马镫,勒住缰绳,追随着前面的红影。
唐季惟在游街完毕之后亲自将马送还了回去,陆原还在忙活着,粥店几乎是一天到头都有生意,只不过现在比清晨多了一个老伯和一个女童。
“小陆原,马给你牵来了。”唐季惟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丝毫没有会被认出的困扰。
陆原舀好了粥,回头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唐季惟跟唐沉睿对换了衣服,胸前显眼的红花也一并摘了去,游行之时骑着高马在上,也没有几个人看清他的模样,不过是羡慕他的状元身份而已,估计最多也就惊叹一下他的模样,转身就忘记了,所以说真正记住他容貌的人屈指可数,他并不担心。
陆原带着他把马系在了后院的马棚里,唐季惟看着陆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笑了。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陆原抬头,一双黑眼亮晶晶的,又故作表情肃穆的说:“我并未识得你,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字和狮子灵的?”
唐季惟轻描淡写:“不是说了是故人告知吗,怎么?有疑问?”
陆原摇头,说:“我一介平民怎么有如此荣耀让侯爷向友人告知,甚至还如此清楚!”
唐季惟挑眉:“你不信他?”
陆原稚嫩的面孔出现深沉的怀念,低声说:“不是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唐季惟瞳孔瞬间收缩,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陆原复又低下头,看着地面的干草,轻轻的说:“你是顾贞观是不是,不管是你用了易容术还是什么,我能肯定你就他!”
唐季惟轻笑,说:“顾贞观早已死了,顾家满门都破落,他这个始作俑者又怎么能逃脱一死,这次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