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道:“你闹够了么?”
我抬起头,望着他面若冰霜的神情,心中一痛,再也无法强颜欢笑,走到角落坐在地上道:“不管你搭不搭理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道:“随你。”
他埋头继续看书,我坐在边上看他,屋内一片寂静。屋门忽然让人敲了两下,从外头进来一人,嚷嚷道:“这是怎么了,一个坐在凳子上看书,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蹲在角落?”
我一见香山老人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眼含热泪地喊道:“师父~~”
香山老人望向林郁文,道:“小徒弟,你还没原谅他啊?”
林郁文上前扶着香山老人坐下,道:“师父,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在衡州,怎么会来贵阳。”
香山老人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他望向我道,“你先出去一会,我有话要对我的小徒弟说。”
我乖乖道:“好。”
我走出屋子,把脑袋贴在门上,想要听听他们到底要聊些甚么,可惜他们说话声音太小,我压根听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后,林郁文把门打开了,我受宠若惊地进屋,香山老人坐在椅上笑道:“你小子有福,老头方才劝过小徒弟了,他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感激涕零,道:“真的么?多谢师父美言,徒弟这次一定不会再辜负他了!”
香山老人道:“你这声师父别叫太早,我是不是你师父还不一定呢!”
我道:“不管您认不认我,您在我心里都是师傅!”
香山老人道:“臭小子,嘴巴倒是挺甜。老头这次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小徒儿身上众的毒并非无药可救,老头翻遍医术终于找出了一种法子,那就是用以毒攻毒。只是这方法十分凶险,一不小心就能丧命,就算勉强保住了性命,记忆也会丧失,这样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么?”
我心中一沉,道:“这样说来,他还是得有性命危险是么?”
香山老人道:“老头既然出手,自然有八|九分的把握,但失忆是必然的。他失忆后,就不会记得你是谁了,也不一定会再喜欢你,这样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么?”
我道:“我要跟他在一起!”
香山老人道:“话别说得太满,我徒弟经过这一折腾身子肯定会更差,你老情人那么多,就算他失忆后还是跟你在一起,你时不时的气他一下,他也是活不成的,那老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其实按着老头的心意,他既然不记得你了,你不如放手算了,让他跟着老头走,从此随心所欲不是更好?”
香山老人说的十分在理,既然林郁文甚么都不记得了,他也就不会为我而痛苦了,假若我放手,他以后岂不是更加逍遥快活?
我问林郁文:“你也希望我放手么?”
他道:“师父在问你话。”
我左右为难,这些年来,我所作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他好,可到头来他却告诉我,我给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是我一步步把他逼上了绝路,如今我已经不知甚么是对,甚么是错了。
我抬头望向香山老人,他的目光中夹杂着难掩的失望。我不知他究竟在失望甚么,他也想让我放手么?可适才在农舍外他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我要是真喜欢林郁文,就去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吃饭我跟着,他洗脸我跟着,就算上茅房也要跟着……
等等,本座好像明白了甚么!
我低声道:“让他跟我在一起可以么?如果他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们就重新开始,他身子不好,我会照顾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气他的,我喜欢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
香山老人笑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点头,然后双目晶晶地望向林郁文,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抓住他的小指头,他并未甩开,我胆子又大了些,抓住他整只手朝他笑了笑,他还是没有动作,我整个胆子都肥了,凑过去搂住了他,忍不住在他耳边道:“郁文,我好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默了一会,轻叹一声,伸手抱住我,揉了揉我的头。
我整个人都荡漾了,沉静在破镜重圆,和好如初的喜悦中。
香山老人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边上响起,道:“你们两个……咳……那啥……意思意思就成了,老头眼睛都快瞎了。”
我裂开嘴朝着香山老人谄媚笑:“徒儿多谢师父指点!”
香山老人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林郁文身上毒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当天晚上香山老人就开始为他解毒。由于他身子十分虚弱,故而以毒攻毒化作了三日进行,每日服下一碗,毒性渐重,到第三日,就是生死关头。倘若顶住了,那就是生,倘若顶不住,那就是死。
林郁文喝下第一碗药后,当晚就发起了高热,呕吐不止,我瞧着心疼,又不能代他受苦,实在是焦心得很,只能在边上守着他。好歹是一夜熬过去了,早上毒性退了之后,他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依然如此,到了第三日,他已是气若游丝,甚么东西都吃不下了。夜里服下药后,整个人脸色就开始发青,过不了多时就吐出一大口血。香山老人不断在他身上施针,助他度过此劫,我心急如焚,只能握住他的手,不断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那夜十分漫长,待窗外迎来晨光时,我恍若过了一生那样久。
香山老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他已经没甚么大碍了,歇息一日就能醒了,你好好照顾他。”
我欣喜道:“好。”
我从柜中取出衣裳,将他浑身湿透的内衫换掉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明日他醒来就失忆了,那我要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日内令他对我倾心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醒来时一眼认定李玉林的理由,那就是我误以为自己将他XXOO,又OOXX了数百回,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得对他负责!我认为这个法子很管用,必须学以致用!我当即撕开林郁文的衣裳,在他身上脖子上烙满吻痕,随后又撕开自己的衣裳,在自己力所能力的地方啄上一个个吻痕,再凶残地在腰上、屁股上掐出一大坨淤青,伪造出自己让他蹂躏过的一副惨样。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安心地睡了过去。
我再醒来时,发现一双格外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一个机灵跳起来,激动道:“你醒了?”
他道:“你是谁?”
开始了!开始了!考验本座演技的时候到了!
我道:“你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你的阿定啊,一早醒来就作弄我,真讨厌~”我说着,一脸哀怨地戳了戳他,欲盖弥彰地扯过一些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
他蹙眉道:“阿定?”
我道:“你装,你还装!你是想说不记得我了么?”
他道:“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
我一惊,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失忆了?”
他思忖了一会,道:“似乎是。”
我当即哭天抢地道:“哎哟喂,我都跟你说不要玩过火,不要玩过火,你偏不听,如今失忆了你说怎么是好!”我哭得厉害,被子下滑,露出腰间一坨青紫。
他瞧了瞧我的身子,又低头瞧了瞧自己,垂着眼不知在想甚么。
我道:“不管你失没失忆,你这样欺负我,是一定要负责的,你折腾的我屁股到这会还疼呢,哼~”
他瞧了瞧我的屁股,道:“我昏迷了几日?”
我道:“你昏迷了三日,我担心得不得了,你倒好,醒来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道:“你说我昏迷了三日,可你身上的痕迹似乎是昨日才印上去的,你是背着我跟谁好的?”
哈?这你都能看出来?我临危不乱道:“你胡说,这明明是你前几日弄上去的,你下手那样重,我身上的痕迹不重才有鬼。不是我说你,你平日都挺好的,就是在床上……你……你老是折腾我,我说不要了你还得折腾我。这次你折腾得狠了,把自己弄失忆了,以后可得长些心眼,不能再这样了。”
他盯着我不说话。
我让他盯得有些心虚,道:“你怎么了?盯着我做甚么?”
他道:“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是我觉得……”
我紧张道:“你觉得甚么?”
他淡声道:“我觉得自己是不喜欢男人的。”
晴天霹雳!
我难以置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准备对我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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