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知道吃,吃死你得了。”晋赫也伸着勺子捞了锅子里的肉丸子。
“又不是我得罪你的,你怎么就把那只小白兔给甩了啊,不是处得挺好吗?”席楼今天借着火锅喝了点酒,话特多,平时越沉默的人,喝完酒就越愿意给人做思想工作。
席楼不知道晋赫那点破事,只以为晋赫还为秦策那事儿在那儿依旧暗自神伤,把跟在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撤了,做一回孤家寡人,包括那只他见过一两次面的小白兔在内,不过现在这场面还是挺诡异的。
晋赫保持沉默,时不时抬头看看孔凡可的那方向,只是远远的看了两眼,孔凡可那张小脸好像比以前更加消瘦了,下巴尖的都能戳死人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没事大晚上的来吃什么火锅,多吃两碗白米饭才是正经的……晋赫回神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今天吃火锅吃中毒了。
胖子提着大包小包的偷偷摸摸的进来了,火锅锅底已经烧滚了,加了菜进去,胖子把买回来的战利品放在了桌上,毛家红烧肉、卤煮鸡、糖醋蹄……样样上桌都是带肉的。
“来,尝尝这灌汤包,我特地给你买的,这些油腻的你还是少吃点……”胖子奸笑了,最好其他的肉都归他。
“又吃这么多,你还真是愿意下大血本……”
“我这不是要为了歌唱事业添砖加瓦嘛,革命需要身体做本钱!”
“去你的,唱歌的不是要注意保护好嗓子吗?”
孔凡可和胖子两个在那儿边吃边侃,因为偷偷摸摸带进来的菜被服务员没少送白眼,但两小子吃得自己乐和,年轻时没其他的,就是脸皮厚。
“我说,我饱了。”席楼拍拍晋赫的肩膀,示意晋赫这顿饭可以结束了,现在聚会要么就他们两个人,要么就是被吴家兄弟拉上凑成三缺一,原因是不言而喻了。
“再坐会儿,刚吃饱。”晋赫拉着席楼坐下。
“看不出来那只小白兔怪能吃的。”席楼凑近晋赫以便更好的观察那边的小孩儿,试图找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味道来。
能吃的是旁边那个胖子!孔凡可吃到半途就停下了,继续看他的报纸,跟老学究似的,之后还给胖子跑去加了一回菜,晋赫坐那儿正好看见胖子凶残的进食样儿,差点自己都没吃下。
“行了,你继续吧,我晚上继续有活动。”席楼果断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
席楼回头疑惑地看着晋赫,晋赫先拿起搭在一边的外套走在了席楼前面,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晋赫不认为自己是头好马,但是那草的确是好草,他没那个脸面去毒害那优质的鲜草。
席楼跟着晋赫出了火锅楼,嫌弃地闻闻自己身上的火锅味,再一抬头就看见晋赫偏离了事先预定的轨道,席楼严重发现今晚晋赫十分不正常。
“诶,不是说好吃完火锅陪我一起去桑拿吗?”
“不去,都多大人了,还要人陪。”晋赫已经忘了自己要报席楼对自己不离不弃之恩的承诺,直接招了一辆计程车就绝尘而去了。
席楼伸着的手默默的收回,他想提醒晋赫他俩都是开车来的,晋赫这样一决绝让席楼的好心也白费了,席楼一个人去开车然后桑拿去了。
等到晚上八九点中的光景,大腹便便的胖子和消化得差不多的孔凡可出来了,留下的是一桌狼藉和被快翻烂的一份报纸,孔凡可说是看一份报纸,来来回回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多瞅几眼其中的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专题报道而已。
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带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阳刚的浓密的眉下的深邃的眸子,端坐在那儿内敛的不张扬的成熟与严谨。情人分手了,以为这世界上两个就真的跟泾渭分明似的老死不相往来,但不经意间,在你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蹦出来让你心神一晃。
孔凡可不知道晋赫的感觉怎样,但是他就感觉晋赫就跟阴魂不散似的,离开了他的生活,但他的影响却还在持续,政治老师上课无聊扯淡时爱说说晋氏的管理策略,就跟说自己的儿子的傲人的成绩一样;街角偶尔一抬头就看到超大的屏幕上男人的访谈节目,一放就一星期,不厌其烦,反复播放都快赶上西游记了,孔凡可那一个星期就绕走了其他道。
要孔凡可一下子忘了晋赫,那真是一点不现实,他又不是真的狼心狗肺,尽管他真的每天过得不痛不痒,但伤疤结痂时带着热度的瘙痒却时不时来折磨一下。孔凡可至今没有弄懂他和晋赫之间的关系,是情人?还只是比平常人更亲密的朋友关系?不过现在分开了,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过起来淡如白开水,一个不留神就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孔凡可换了一把大提琴,当初那把是晋赫送的,孔凡可直接放在同城网上给卖出去了,价格低廉,这就是二手货的宿命,孔凡可下意识的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把琴流放的太远,在抱着琴到快递处,孔凡可不知道怎么的不哭了,在得知那个没有成型的孩子失去时,他只是“哦”了一声。
孔凡可红着眼一点点的放进填充物,覆盖上琴盒,将以前一并掩埋了。
六月中旬,中考结束,炎热的夏季在蝉鸣里喧嚣的开始,孔凡可16岁时踏入自己的高中生活,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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