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现在虽然内力全无,抱美人的力气还是有的。可千万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灵丹妙药哦。”
我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阳丹’的药力果然厉害。入腹不过片刻功夫,一股炽热的暖流便从小腹陡然窜起,迅速地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灸人的高温烧得人浑身热烫,口中发干,精神却是异常亢奋,四肢百骸间仿佛有无穷的精力急待发泄,闷得胸口一阵阵胀痛。
汗水再次爬满了额头,我吃力地握紧拳,无法抑制地低低喘息。
越来越热……急速升高的体温仿佛在我的体内点燃了一把火,伴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异感觉,狂风暴雨般席卷全身,让人只觉说不出的难受,竟是比方才的痛楚还要难耐。
“怎么样?是不是快要忍耐不住了?那么请!”
一边进行着如此的行径,萧代的笑容居然还保持着完美的斯文和优雅,与在宴会上初见时的含笑相迎并无二致。
他反手挥出,在萧冉身上随意地拍了几下。萧冉的眼睛立刻睁开,乌黑清澈的眼睛直望向我,目光写满了焦急与愧疚,还有着浓浓的绝望,却没有太多恐惧。
看来萧冉早已醒了,只是被制着穴道无法动弹。他一定听到了我们的对白,只是不知道听见了多少,看样子,至少对自己的处境已清楚得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他望向我的眼中却没有畏缩和害怕,只有歉意和信任。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萧冉一直信任我,把我当成困境中唯一的朋友和依靠。而我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过,一直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他。但这次……我却连自身都难保了……
“萧侯爷,二皇子,两位不会这么好兴致,要坐在这里观赏我们表演吧。”
我抓着身边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头看看拓拔明和萧代。
拓拔明好象确实对我自己选择的下场有些惋惜,他脸上不再有笑容,眉头微微皱着,眼中依稀流露出隐约的遗憾。萧代的态度却很轻松,笑吟吟地拍了拍手,道:
“我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兴致,我手下的兴致却好得很。不过放心,他们都在窗外看着,不会打扰到两位就是。去吧!”
他在我背后轻轻一推,推得我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地几步冲到床前,差一点儿就跌到了萧冉身上。
萧冉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向后一缩。目光无意中对上我赤裸的胸膛,呼吸顿时一窒,脸上的红晕又浓了几分。
我从来没有过见过这样的萧冉。他的头发有一半散开了,乌黑柔顺地披在身后。因为药力的作用,白玉般的脸颊晕红似火,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衬得光洁细腻的肌肤更加润泽。忍耐地紧咬着下唇,雪白的牙齿深深陷进了水色的薄唇,渗出一缕鲜红的血丝。幽黑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重朦胧的水雾,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却透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魅惑。
柔弱而无助的,近乎茫然与迷惘的美丽,带着身上隐约散发出的情欲味道,竟是说不出的引人心动。
萧冉的美丽是我一向所深知的,但象此刻般动人心魄的无上风情,我却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更别说自己亲身经历。
我一向颇以自己的定力和自制功夫为傲,但看到此时此刻的萧冉,也不禁心头砰然巨震,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大脑在药力影响下昏昏沉沉,有一点迷乱。
萧冉敏感地察觉到我的变化,呼吸也随之一紧,却没再向后退缩,而是看着我的眼睛,低低地说了一声:
“对不起。”
我苦笑,其实我也正想对他说这三个字。
柔弱而寂寞,却又纯真而高洁的萧冉,是我这一生中最想要保护的一个人。在过去的半生中一直与流血争杀为伍的我,本能地被他洁净而纯真的气质深深吸引。只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刻,才会真正地忘却世俗中的阴谋心机,肮脏污秽,放心地享受他所带来的柔和与宁静。
他是我最重视也最珍惜的一个朋友,我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的洁净与美好,竟然要由我来毁灭。
用力咬一下舌尖,让疼痛唤回片刻的清醒。转头看一眼身后,拓拔明和萧代不知何时已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桌上的蜡烛明晃晃地烧着。门窗紧闭,窗外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显然有人正隔着窗上的缝隙在暗中监视。
萧代做事果然谨慎,就算明知道我内力被封,又服了他的‘九阳丹’,却还是不肯放心让我们两人单独呆在屋子里。
可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谁又会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
“萧冉,对不起。”
我俯下身,伏在萧冉耳边轻轻地道。
萧冉迷惑地看着我,眼中的雾气更加浓重。
在萧冉茫然的注视下,我低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接着便重重地一口咬在了他的颈间。
萧冉骤然吃痛,忍不桩唔’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并不十分痛楚,却隐隐透出几分娇媚。我呼吸一促,一把揽住他的腰,继续俯在他颈间咬啮吮吻,动作急促而有些粗暴。萧冉被我弄得又痛又痒,再加上药力发作,禁不住连连呻吟,身子也不停地挣扎扭动。
屋里的温度顿时平空高了几度,风光旖旎,喘息不断,就连伏在窗外的那几个人,呼吸也明显粗重了几分。
在药力和萧冉的双重影响下,体内的热流一阵猛过一阵,直冲大脑。再这样下去,我也没办法坚持多久了。
再度用力咬上舌尖,我挣扎着站起身,拾起被郑宽抛散在床边的半片上衣反手挥出,扫向桌上的两支红烛。烛光在风中闪动一下,随即熄灭,屋中立时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传来几声低低的咒骂声。但是未奉萧代的命令,他们虽然心中恼火,亦不敢径自闯进屋子。
我吸一口气,重新向萧冉俯下身,顺手拔下了他头上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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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对不起,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
“江逸!你这是……”
“嘘!”
“你……别……唔……”
浓重的喘息声,压抑的呻吟声,隐约的衣物摩擦声,和模糊的挣扎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暧昧的混乱。
床帐在黑暗中激烈地晃动,透过窗上的细小缝隙,却只能隐约看到交缠的人影。
再一声尖叫过后,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响。
窗外的监视者听得心痒难搔,终于忍耐不住地推门而入,想点亮被我熄灭的蜡烛。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从床上纵身掠起,闪电般一个起落掠到来人身前,不等他回过神来,一指点上了他胸前的穴道。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发簪已迅捷无比地激射而出,穿过紧闭的窗子,分毫不差地射入了另一个人的咽喉。
转眼之间,门外的两名监视者都已经解决。我松一口气,迅速地脱下手边大汉的外衣穿在身上,解下他的腰带走回床边,扶起被我绑住双手的萧冉,用腰带把他紧紧缚在我的背上。
门外再没有别人。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对观看我和萧冉的表演有多大兴趣。这应是唯一的机会了。
“江逸,你怎么……”
萧冉软软地伏在我背上,双手仍然不得自由,神智却由于刚才的意外变故回复了几分清醒,低弱的语声中充满疑惑。
“你的内力不是被封住了……”
“刚刚我自己解开了。”我低声告诉他。“你不是也看到了?”
我挥灭烛火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残破的衣服里找出了青阳丹。接着便是用萧冉的发簪连刺十几处经脉的要穴,解开了被郑宽封死的内力。郑宽的截脉手法很特殊,应该用相应的手法配合内力缓缓打通经脉才是正确的解法。我所使用的金针刺穴虽然也可以解开,但是强行冲穴,方法不对,却极易留下日后的隐患。可是紧急关头,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可你为什么绑住我……”
听到萧冉的这个问题,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因为我毕竟不是柳下惠啊。”
刚刚那段诱敌上钩的表演时间虽短,却实实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考验。在挑动萧冉辗转呻吟的同时,我自己要使出全部的定力才勉强克制住抱住他的欲望。如果不绑住萧冉的手,任他在意乱情迷下热情回应的话,我就算真是柳下惠也要低头了。
九阳丹的药力果然非同小可。尽管我一向自认定力过人,也险些在紧要关头把持不住,全仗着长年征战培养出的坚强意志才勉强维持住灵台的最后一点清明,没有失去理智地忘乎所以,为所欲为。
萧冉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尴尬地紧紧闭上嘴,不出声了,贴在我颈后的脸颊也有些热烫。
我却顾不上理会这些琐屑,一边小心地缚牢萧冉,一边打量着四下的环境。
“质子府里有地道么?”
“有。不过周安都知道。”
那就不能走了。可惜得很。
“复壁秘道呢?”
“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他主持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