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铁柱兄竟是本王的仰慕者,怪说不得一见了本王就浑身不自然。”颜梓岳笑笑,开始兴味盎然地盯着他的脸瞧了起来。
仰慕者?笑话!老子房间里确实挂了你的画像,不过是拿来扔飞镖的!
方晓云听完他的话,面具下的脸更是扭曲得厉害,但名和命比起来,对他来讲,后者实在是重太多,他只好忍住没有发作。
“铁柱兄怎么戴着面具?是不是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某个从一见面就问个不停的家伙,嘴巴一刻也没闲着,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才不方便见人!铁柱长铁柱短的,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方晓云暗暗咬牙,在心里飞速把颜梓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颜梓岳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外界传闻皆有夸大,我虽为南王,但一向好交朋友,不分贵贱,相逢即是缘,在下与铁柱兄一见如故,所以冒昧地想请铁柱兄揭下面具让在下一睹尊容,不知方不方便?”
“不方便!”方晓云几乎是脱口而出,下意识地伸手按住面具,大有“你敢揭我面具,我就跟你拼命”之势。
“实不相瞒,铁柱相貌其丑无比,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吓得面容失色,回家吐上三天三夜不敢出门,晚上睡觉还会做噩梦,小狗见了跳出墙,母猪见了都上树,简直到了惨无人寰的地步!”赵东篱一口气说到这里,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所以,为了王爷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到时候你被吓到,铁柱又要回家哭上三天三夜再也不敢出门害人了。”
“啊!竟丑到这种地步!真是不敢想象。”颜梓岳深表同情,看了看已经石化在原地的方晓云,脸上笑意更浓了:“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沐清霖突然开口了:“应该是问,你怎么有空来洛阳。”
“呵呵,我若说多日不见,我对沐兄着实想念所以特地来洛阳看你,你信么?”颜梓岳神色慵懒,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朝廷开始介入此事了对吗?”沐清霖目光凌厉,口气一如既往地寒冷:“你是来找东西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哈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沐兄。”颜梓岳仰头大笑,手里的折扇忽地打开又拢了回去:“既然这里都是自己人,而且你们知道的应该也不少,我就直说了吧!的确,我这次来洛阳确实是来找东西的,而且不只是我,江湖上应该有不少人闻了风声,都在暗地里寻找,我是奉旨行事,我本人是不屑要东西的。”
“皇上……”赵东篱闻言,脸上神色微变,眼里竟涌出一层银辉,倏尔整个眼眸都变成了银色,张口就吐了一大口鲜血。沐清霖脸色大变,方晓云已经眼疾手快,飞速上前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面容严肃:“你刚才又使用幻术摄魂了?”
“我没事。”赵东篱强撑着身体,退后一步抵上了沐清霖的胸口,口气有些虚弱:“那个冒牌的‘黎青’我已经让事先埋伏在擂台周围的人去追了,沿路留了记号,循着记号便能找到如今逐日宫所在的地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
方晓云气结:“你,真是不要命了!都这节骨眼上了,还逞什么强?本来你身上的伤就没好全,刚才在台上逞了威风,竟还敢用幻术,用就用嘛你居然还……”
“闭嘴!”赵东篱皱了皱眉头,猛地打断了他。
“该闭嘴的是你!”沐清霖一张俊脸此刻阴沉得可怕,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对一旁的颜梓岳说道:“沐府我暂时不能回去,先回洛阳你的府邸上住一阵。”
“这个好说。”颜梓岳点了点头,脸上趣味正浓:“清霖,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谁。”
“闭嘴!”沐清霖冷冷地回了他两字,便转头往回走去。
“喂,死木头,谁要回去啊?我说了我没事,放我下来!”赵东篱在他怀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谁知才挣扎了几下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沐清霖猛地睁大眼睛,二话不说点了他的穴道不让他再乱动:“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咳咳……黎青此刻还在他手上咳咳……我怕咳……”赵东篱被点了穴,身子不能懂,但是还能开口说话,只是一句话一直咳,不知道是被他咳得心烦,还是听到了那人的名字,沐清霖心中一阵烦躁,干脆直接点了他的哑穴:“别惹我发火。”
“哈哈哈……清霖,你担心他的身体,他还吵着要去救别的男人啧啧,头上一层青光啊!这还得了,赶紧抓回去tiao教!”颜梓岳一脸幸灾乐祸地走在他们身后,心情似乎特别好。
“对啊对啊!早该带回去好好调jiao调jiao了!人家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滚过一被窝,一桌上吃饭,一屋子里洗澡,这救出来还得了!到时候你这沐兄就只有靠边站的份了!”终于逮到机会报复,方晓云随声附和着,还添油加醋说了好多。
看不酸死你!
见沐清霖只是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方晓云心中觉得还不够痛快,正想追上去再打击打击他,耳边却传来了颜梓岳似笑非笑的声音:“铁柱兄这医术不错啊!不知师承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腹黑的宫主,颜梓岳更是黑不见底!!!
30南王府里欢乐多
见沐清霖只是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方晓云心中觉得还不够痛快,正想追上去再打击打击他,耳边却传来了颜梓岳似笑非笑的声音:“铁柱兄这医术不错啊!不知师承何处?”
方晓云怔了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糟糕,刚才太得意忘形了,把这茬给忽略了!
“呃……呵呵呵……”方晓云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求救般看向沐清霖怀里的赵东篱:“这个嘛哈哈哈……”宫主救命!
赵东篱恹恹地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不得意很?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兄这医术如果在世上排名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一旁抱着赵东篱往前走的沐清霖突然凉凉道。
“哈哈哈哈……沐兄就是爱说笑!谁不知道鬼手神医医术天下第一,这可是大家公认的,我算哪根葱?在下对医术不过是略通皮毛,沐兄实在是夸大了,让在下无比汗颜啊!”方晓云拼命对他挤眉弄眼,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要拿黎青来刺激他了!
“哦?”颜梓岳用手中折扇敲了敲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认识沐兄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沐兄原来这么爱开玩笑?”
“哼……”沐清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赵东篱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低头去看正对上赵东篱抬起的眼睛:别说。
“这么走不知道要走到何时,直接用轻功吧!”沐清霖话锋一转,突然站住了脚,直接往林子外飞去了。
颜梓岳和方晓云同时一愣,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过后,眼前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那么……在下也先……”
“既然是沐兄的朋友,你们又是一道过来的,铁柱兄你若是突然不见了我怎么跟沐兄交代?所以,还是一道回去吧!”颜梓岳适时打断方晓云的话,不待他开口就直接把人拎起飞出了林子。
一路上方晓云欲哭无泪,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拼命按着面具不让它突然掉下。看来,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南王在洛阳的府邸也豪华得像是人间仙境,琉璃顶下雕梁画栋,彩绸高挂,院子里花团锦簇,万物争春,水榭楼台随处可见,长廊百转千折,绕得方晓云有点头晕,沐清霖则是烦躁地随便踹开一个厢房的门便将人抱了进去:“过来给他看看。”近乎是命令的口气。
方晓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是这四个人中武功最低的?
尽管满心不乐意,还是百无聊赖地踱步过去:“我说他这个伤,没啥好瞧的,再怎么瞧也是这副光景,得慢慢养的,不养上个一年半载,是不会痊愈的!不过我看宫主大人如此精力旺盛,生龙活虎的,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他定不会拱手让人的,所以,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床上尽管吐过血,还一脸虚弱相不肯睡去的某人听完他的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无奈沐清霖点了他的哑穴,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沐清霖脸色微沉,看着方晓云冷冷问道。
“什么眼睛?”方神医眼珠子开始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就是不看沐清霖的脸,最后索性抬头望天。
“别给我打马虎眼。”沐清霖语调重了许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继续说道:“摄魂术是幻术中的一种,他最常用。但是在他之前与我交过手的人之中精通幻术的不在少数,摄魂虽然用得远不及他,但是我接触过的不少。而且据我所知,使用幻术不过是用意念扰乱人的心神,让人产生错觉而陷入虚无的幻境之中,而摄魂则是在幻境中掌控人的思想,让其言听计从,以达到施术者目的,比如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