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四少爷跟莫公子似乎……啧啧,总之夫人也答应了呢!”
“当初四少爷喜堂上有人来捣乱,出去一趟竟带回莫公子,你说巧不巧?”
“你知道什么,原本四少爷下江南那会儿便已经跟莫公子好上了,两人真心相爱却因为同是男子只好忍痛分离。后来莫公子知道四少爷成亲的事情,伤心欲绝,只身前来找他,却在半路遭歹人所伤,恰巧被四少爷碰到。当时四少爷心痛如绞,后悔不已,便将莫公子带回了沐府,再也不肯重新跟风荷山庄的大小姐成亲了!”
“哦,怪说不得,我说怎么四少爷突然不肯娶那位貌美如花的风小姐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要我选我也选莫公子啊!那位风小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会喜欢,更何况,我觉得莫公子长得比她好看多了,一身白衣飘啊飘,天仙似的!”
“对啊对啊!之前还觉得那位风小姐长得天姿国色,无人能比,如今莫公子随便往她身边一站,立刻就黯然失色了,样貌甩出她几条街呢!”
“嗯,也只有像莫公子这般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才能配得上我们家四少爷,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养眼!简直让人别不开眼睛!”
“莫公子这两天气色都不好,脸色这会儿还苍白苍白的,想必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导致的,如此羸弱真是惹人心疼,怪说不得四少爷要捧在手心里疼爱了,连沐浴都不舍得让他自己动手,进进出出也都是抱着的!”
“啧啧……你懂什么,一起沐浴那叫情趣,像莫公子这般的,若是脱了衣服还指不定会把人迷成什么样呢!你怎知他们在里头只是沐浴这么简单?你没看见刚才四少爷从浴室里头出来,脸上可谓是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嘴角都是挑着的,你几时见他笑过,我们四少爷打小就是个面瘫,谁不知道,莫公子一来,他面瘫这病都好了!”
“哎唷……你看把莫少爷累的,路都走不了了,看上去还很虚弱,好像要晕倒了一样,好惹人怜爱,四少爷还真是不懂得节制啧啧……”
……
对……此刻的赵东篱在听到他们的议论后确实是快要晕倒了,他只恨不能随手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啊啊……果然还是死了舒坦!
直到第二天各个版本都还层出不穷,精彩绝伦,沐清霖和赵东篱的故事情节,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中变越发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几乎传遍了整个洛阳城!渐渐地汇成一股主流,普遍被众人所接受的版本是:
沐清霖与莫风流在江南邂逅,擦出爱的火花后碍于两人皆是男子,沐清霖又出身名门,为了沐家的声誉只好忍痛割爱与风荷山庄的大小姐结亲。莫风流思念成疾,患了一场大病,自知时日无多便只身前往洛阳,为了能在临死前见沐清霖最后一面。怎知路上还遭歹人袭击,险些丧命。
沐清霖得知实情后,心碎断肠,不顾世俗的眼光,毅然决然地将莫风流带回了沐府,二话不说退掉了与风荷山庄大小姐的婚事。怎料其母反对,强迫其娶风若兮为妻,莫风流悲痛欲绝,又不想让爱人为难,只好对其用药,与其共赴鱼水之欢,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打算自此之后离开沐府,不再去打扰沐清霖的生活。
莫风流此举打动了沐夫人,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沐家决定等莫风流的病好过后就即刻完婚,莫风流成了名副其实的沐家四夫人。
他们的故事从此便在江湖上传开了,这段违背了世间伦理,纲常名教的旷古奇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终传为感动后世,万人赞颂的千古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
11红颜知己
这两天沐清霖和江南郎君莫风流的爱情故事传得满城风雨,闹得众所皆知,沐家大门门口每天都挤着一堆人,伸长了脖子往里边瞧,只为一睹那位倾国倾城的沐家四夫人真容。
外头虽闹得沸沸扬扬,沐府里头可是一切照常,该找令牌的找令牌,该打仗的打仗,该谈生意的谈生意,该干嘛的干嘛,无所事事的依旧无所事事。
总的来说,这件事对沐清霖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反正他一年到头都无所事事,现下依旧无所事事。
而最郁闷的当属当事人之一赵东篱,真是躺着膝盖都中了一箭,若不是因身上的伤实在是不宜走动,他真恨不得立刻就拉上沐清霖出府办正事了!这会儿令牌都还没找回呢!但沐家上上下下毕竟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虽忙着到处寻找,但终究是临危不乱,一派武林大家该有的风范。
而夏怜馨,若不是赵东篱以伤还未好,还没经过家长同意为由暂缓婚事,她早就广发喜帖,风风火火的操办婚事了!
本来当下情况已经够让赵东篱凌乱的了,今早还收到一封书信,展开一看,白纸黑字,龙飞凤舞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字字铿锵,清晰无比:“风流,朕想你了。”
赵东篱浑身一颤,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着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必他与沐清霖那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早已穿过那层层错落有致,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传进那人金贵的耳朵里了,当真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时隔三日,赵东篱已经从起初的暴躁多少也淡定了不少,这不,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打开房门,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睁眼看到沐清霖的贴身小厮小李候在门前,笑容可掬:“四夫人早。”
很努力地挑起了嘴角,尽量让自己看得和蔼可亲些:“嗯,早。”然后默默地退了一步,阖上房门,直奔床边:“沐清霖,快给老子滚下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都日上三竿了,我觉得身上没那么痛了,应该可以出门了!”
“闭嘴!”床上的人翻身向了里边,拉过被子将头蒙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你是猪吗?再不起来我拆床了!”某人挽起袖子,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
“滚。”语气里已经有了怒意。
“你给我起来!”赵东篱不干,直接上去掀被子:“如果想找那劳什子令牌的话!”
“你信不信?”某人睁开了眼睛。
“什么?”赵东篱睁大眼睛,把脸凑了过去,一脸认真。
“马上送你下黄泉。”寒森森的声音,无比坚定而凌厉的眼神。
赵东篱当然信,尤其是沐清霖那把刻着金乌的暗黑色宝剑,此刻还静静地躺在枕侧,他咽了咽口水,马上退离床边,毕恭毕敬地做了“请”的姿势:“您睡。”
沐清霖起床气大这是沐府众所皆知的事情,本来府中大小事务他一向都不管,闲来也就练练武功,自然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没人敢打扰他。
而自从赵东篱来了沐府,他的起床时间就无限延后了,这是为什么,恐怕只有沐清霖本人才知道了。
别看某人平日里白衣翩翩,温文儒雅,一副礼数周全,斯文体面的贵公子摸样。一到了夜里,睡相可是相当不雅观,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姿势各种复杂不说,还喜欢动手动脚,有时候睡到半夜甚至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沐清霖身上。
有次沐清霖睡得正沉,某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一爪子就乎了过来,还好沐清霖反应够快,不然必定毁容。那晚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了不抽剑砍了身旁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旧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的某人的冲动,夜里怎可能睡得安生。
等到沐清霖好不容易睡够了,外边日头已经很毒,某个毫无自知的家伙还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啜着茶,不知好歹地冷嘲热讽道:“明明是同一时间上的床,却要比别人晚起几个时辰,大少爷就是金贵。”
沐清霖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洗漱完,用过膳后便提起剑道:“令牌。”
“啧……四少爷还真是惜字如金!”赵东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提起用白布缠着的天蚕剑站了起来:“回春楼。”
沐清霖没有说话,直接抬脚走了出去,赵东篱跟在后头晃来晃去,两人一前一后往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青楼走去。
“哟……想不到沐四爷还挺轻车路熟的嘛!常来?”赵东篱晃到了沐清霖身边,手搁在他肩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眨眼。
沐清霖没有说话,脸上神色淡然,直接当他不存在。
“那天盗走令牌的人虽然蒙了脸,但是从他额角的刀疤和手法来看,应该是魔宫的右护法刀无痕。”两人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赵东篱与沐清霖并肩走着,边走边说道。
“呵,他喊你宫主呢!”沐清霖听下了脚步,眯起眼睛看他。
“对,我承认,我确实是魔宫的宫主。他也是魔宫的人没错!但是早已和我分道扬镳。”赵东篱也停了下来,干脆倚着墙壁继续说道:“隐山一带一直是魔人异士齐聚之地,当年魔尊莫天绝手持天蚕创立魔宫后便结束了隐山魔人群龙无首的局面。后来他错杀了自己的妻子,将天蚕封于天山冰潭后便退隐江湖再也不理江湖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