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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 [出版书] (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从小到大,莫言悔便与师傅生活在一起,随後又多了个师弟,身边竟未有过女性。而他也认为他所见过的女人,决然不会比自己的师弟更美。爱慕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莫言悔也知道,天道常伦不可轻易违背,何况对方是自己的师弟。
琴声悠悠,更多的时候,莫言悔会静静地看着师弟手指轻盈地抚弄着琴弦神情专注的样子。
而莫言悔从未想过,就是这样看起来与世无争,温润如玉的师弟会把自己推入永远的梦魇之中。

任风流的回忆渐渐断了,他觉得身子有些冷,大概是雾气进了屋子。
白枣进了屋子,看到任风流半裸着身子坐在床上,心痛地急忙替他披起衣服。
「主人,小心着凉。」
「无妨。」任风流回过神来,忽然面向白枣,伸出了手。他只是很想看看,这个照顾了自己这麽多年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模样,在这世上,肯信任自己对自己的好的人,已然不多。
他的手指就要触到白枣的面颊的那一刻,对方竟低声惊呼着地退後了一步,於是他的手很自然地落空了。
白枣的脸上羞得绯红,又见任风流略感失落,急忙道:「主人……」
「对不起,我失礼了。」任风流笑道。「突然很想看看你。」
任风流的神情又再变得淡定,只是那抹寂寞和忧郁,也不自觉流露了出来。
白枣觉得心很痛。她走到任风流床边,坐下,轻轻握起对方的手摸在自己的脸上。
任风流的手指滑过自己眉目之间时,白枣觉得对方冰冷的手指也很温暖。
「记得小时候,我娘总说我的眼生得不是很好看,鼻子也不够挺,生着苦象,以後必无大福。」白枣握着任风流的手笑道。
「那里,我觉得你很美。」任风流小心地摸着白枣的鬓角,目光中充满了怜惜。
白枣闭了闭眼,急忙拭去了快流下的泪水,哽咽地笑了一声:「也只有您会这麽夸我。」


天渐渐黒了,雾气也变得更重了些。泡在木桶里的林飞骋心情也变得沈重了起来。
刚才吃了晚饭,任风流竟让自己在沐浴後到他房里来。这意思实在是昭然若揭。
林飞骋埋着头在木桶里,一连吐出几个水泡,恨不得就这麽把自己淹死算了。
屋里屏风外,站着替自己拿着换洗衣服的苏嫚,若是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
该来的终要来,逃也逃不掉。
林飞骋猛地从木桶里站起来,水哗啦啦地溢了一地。

任风流很安静地等待着林飞骋的到来。白枣已经服侍他沐浴完毕,屋里甚至还点起了熏香。
「主人,你现在服药吗?」
任风流每日都要服一颗自己配制的药来缓解体内的毒性,白枣拿出一个药瓶,小心地倒出两粒乳白色的药丸,生怕掉到了地上。
任风流接过药仰头咽下,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问道:
「药还有多少?」
白枣仔细数了剩下的数量,发现已余不多,仅有二十粒。
「只够十天了,我明日便同三刀出谷去配药。」
任风流沈吟半晌点了点头,白枣这才低首告退,门一开,正迎上林飞骋。

「坐过来。」
任风流斜躺在床上,他看不见,眼神却清澄专注。林飞骋豁了出去,他穿得松松垮垮,衣带也未系上,便坐到了床边。
「不知主人找我来有什麽事?」林飞骋正色问,明知故问。
秦晚枫白日颈项边的吻痕已说明了一切,这个看似肃重风雅的马车之人是个十足的登徒子。
果然,任风流听到林飞骋的声音,伸了手过去慢慢摸到对方身上。
林飞骋眉间一皱,并未反抗。
「你不会不知道我找你来做什麽吧?」任风流笑道,手撑在林飞骋身子上,慢慢坐了起来。
他摸到林飞骋衣襟,轻轻撩开,对方果然只着了一件单衣,胸膛仍有些湿,想是刚沐浴完还未来得及擦干身体。
任风流是个姿容俱佳的男人,林飞骋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可是即使如此,也不是自己甘心成为其禁脔的理由。
他不是秦晚枫,所以不明白何以秦晚枫会愿意在这个瞎子身边辗转缠绵。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龙阳之好,虽然不少听说,但若真是突然落到自己头上,也实在让人难堪。
林飞骋轻笑了一声,似是苦笑:「对,我知道,可我宁愿不知道。」
「喔……那你真地知道吗?」任风流的手已攀上林飞骋的脸,正稳稳地抚在对方面颊上,任风流的眼紧「盯」着他,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意。

「林飞骋去主人房中了。」苏嫚低声道,她依旧坐得端正,双手优雅地搭在腿上,眉目低掩。
秦晚枫虚起眼,眉毛紧紧地敛在了一起。他的面前放了一杯酒,酒名叫无香。
「好酒。」他品了一口酒,眼眯得更厉害,几乎已闭了起来。
苏嫚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麽。
「苏嫚,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晚枫的唇形很薄,有人说这样的人很薄情。
苏嫚面色如常地替秦晚枫斟酒,徐徐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样的人,我也不在乎你是怎麽样的人。」
「他毕竟救过你一命。」秦晚枫挑眼看着苏嫚,手指轻触到了对方的鬓间,忽然一声轻歎。
他又取下了腰间的木笛,举到唇间,再不言语,轻轻地吹了起来。
曲子很幽怨,苏嫚不自觉地抚在刚才秦晚枫触过的鬓间,却笑得明媚。

林飞骋以为下一步,对方就要脱去自己的衣服行云雨之乐,然而任风流只是和自己聊了家常。
从自己的出生到浪荡江湖的际遇,任风流似乎对林飞骋的过去非常感兴趣。
「我喜欢钱,但是不会为了钱做不义之事,不过我名声没我师傅好是真的。」
面对自己在江湖中所留下的神偷名声,林飞骋直言不讳。
任风流浅浅一笑,忽然道:「你的名声再不好,也比我的名声好多了。」
林飞骋面上愕然,只见任风流眼中难免露出一丝倦怠和疲惫,又听他道:「马车主人,江湖人虽然尊敬,却多是惧怕和厌恶。」
「对。因为你太霸道,凡是遇到马车的人非死即伤。」林飞骋的话中带着一些讥诮和暗讽,虽然坐在自己面前的任风流看起来平静而安详,不带一丝杀意和霸气,但在自己被嵩山十虎追杀那晚的所见却仍是记忆犹新。
林飞骋不再出声,他看见任风流缓缓地转过了头,那双看着自己的瞎眼竟格外明亮。
「你是我所遇见的第二个不害怕马车主人的人,林飞骋。」
任风流的唇角有了浅淡的弧度,他的手又扶住了林飞骋的肩,语中似乎有什麽别样的深意。
「第一个是谁?」
林飞骋心中暗自得意,仰头便笑。
「秦晚枫。」任风流道。
既是秦晚枫,这便不出意料林飞骋的意料之外。只是,他隐约觉得这一劫难是再所难逃了,马车上秦晚枫和任风流的交欢已说明了一切。严禁散播
活着才是一切。严禁散播
林飞骋嘘歎了一声,牵开衣襟,缓缓把衣服褪到了腰间。
「看来飞骋今晚是必须得服侍主人了。」
他正以为自己就要如鱼肉般由人摆弄时,却又见任风流冷冷一笑,压低了嗓子道,
「我只是要你帮我一个忙。」
林飞骋还没来得及问问这个忙究竟是什麽,腰上一软已被任风流点住了麻穴。

任风流手指的冰凉对林飞骋滚烫的身体有很着很明显的刺激。
任风流的指尖轻触在林飞骋的锁骨边,慢慢滑过时,虽然林飞骋的身子已被点了麻穴,可他仍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连声音都是颤的。
「主人……」林飞骋咬住唇,眼中尽是焦急和无奈,可他忘了,不管他多麽不愿意,多麽窘迫,任风流也看不到。
他依旧带着怜爱地扶摸着林飞骋的肌肤,想像着对方身体的色彩。
象林飞骋这样常年漂泊在江湖之中的人,该会是什麽样的体魄和什麽样的肤色呢?
任风流的手落到林飞骋腰上,他仔细量了量,对方的腰似乎比自己和秦晚枫都要粗些壮些。
「唔……」
带着满脸的愉悦,任风流的竟俯下了身子,开始亲吻林飞骋。
这个看来严肃而清高的马车主人竟会啃咬自己的乳头,这是林飞骋万万没想到的。
「啊……啊……」
被女人碰过不少,被男人碰却是第一次。胸前的痛和痒越来越剧烈,被任风流催发出情欲的林飞骋脸上渐渐也红了,他知道求人无用,却连自己的呻吟也控制不了。
「不要咬了……好难受……」
「是好难受还是好舒服?」任风流慢慢抬起头,唇齿间竟沾连了些许银丝。他面向林飞骋,林飞骋便被那双盲目瞧得心虚。
「我……我不懂分桃之乐。您若是强要逼我,也无乐趣可言。」
林飞骋脸上热得更厉害,可无奈身子丝毫无法动弹,眼见着,任风流的手又已摸到他的亵裤,就要一把拉开。
「无妨,我有乐趣便够。」任风流说话间,指上一动,又把林飞骋的哑穴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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