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潘子回来,让他给咱们说说经验,再一队一队的去!”那么,这算是认可接受了吧?不仅没逼迫,还让他们欣然之,祁沐封得意不已,冲着晚知挑眉。
“是!”再无异议,几人纷纷行礼出账。
“晚知,你男人爷们不?”祁沐封恬着脸凑到晚知跟前儿,挤眉弄眼。
“嘁,一般吧,那点小伎俩啊你一张口我就知道。”晚知别过脸去,就不如你的意。
“那是,咱俩心意相通,你知晓也是正常不过的。乖,怎么不吃,是不是吃不起下去?”祁沐封都干掉两碗了,晚知的还没动。
“我就想问这是什么?”晚知拿筷子挑起不明的食材,犹豫着不敢下口。
“这个吃法你肯定是头回见,早晨该是喝粥就菜的,但是将士们都得要有体力,那点东西填进去一会儿就没了。所以啊,我们在军里都吃这个,加了晒干的肉还有鱼,白菜萝卜和着大米熬成一锅,你尝尝,是咸的,味道还是可以呢。”祁沐封夹起一坨粘稠的东西,喂到晚知嘴里。
晚知只得张口吃了,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总归是吃的。“你别喂,我自己来就好。”
“嗯,你吃,我看会辰维的家底子。”祁沐封在一叠书籍中翻着,抖出来看。
“呸呸呸,你离我远点,都是灰。”晚知端着碗蹦下座椅,怎么着也得吃一碗吧,幸好自己不是那么的娇惯。
“没,这都常看的书,哪积有尘啊。”祁沐封将他一把又捞了上来,揽着腰气定神闲地看着。
“哼!”晚知努力吃着,不怎么嚼就艰难下咽,吞进去就算赢了。
“这都什么破书啊,看着费劲,要真这么编绳索,早把人累趴下了。再说吧,还不挡事儿,一刀就砍断了。”祁沐封把书扔一边,嫌弃地看不下去了。
书合上的瞬间,晚知瞅见扉页,忙喝道:“给我捡回来!”
“干嘛?你吃凉了吧,要不要换一碗?”祁沐封抖着退,接着看下一本。
“你捡不捡!”晚知把碗往桌上一拍,趾高气扬。
“捡捡捡,没说不捡啊。”祁沐封长腿一勾,足见一挑,到手。
晚知抢过来,翻开。果然,娟秀楷体上书“相思扣结法百样”。“祁沐封,你快来看!这是女子的笔迹!”
“嘁,这有什么的,鸣皓能描的更像女人,你不也能摹人笔墨嘛。”祁沐封不以为意,没什么好书,都是乱七八糟的。
“不是,这下面还有落款呢!啊啊啊,瑾!瑾是谁!你敢说不是女子嘛!”晚知指着那小字,揪着祁沐封手臂叫嚷着。
“瑾啊,呵呵,难不成是……”祁沐封瞬间就淡定了,脑中一片凌乱。
“瑾妃!这也太劲爆了吧!让我缓缓!祁沐封,你先别吭声啊,我理下思路。”晚知兴奋地掐着臂膀上的肌肉,就那一小丝儿,惹得祁沐封不住嘶气也毫不理睬。跟打了鸡血似的,压低声音激动道:“于是,这个故事就是,年少时的辰维爱上了自幼与他定亲有婚约的魏大小姐,而且看来这也不是单相思,你看嘛,这书明显是瑾妃手抄的,还相思呐!咳咳,你别看我,继续啊,他俩情投意合情意绵绵,无奈魏大人棒打鸳鸯,瑾妃为了换取家族权贵,不得嫁了帝王,从此爱未尽,情却散,滴不透,红烛泪,雁高飞,空嗟叹,点成心口磨不灭的朱砂!祁沐封……我……心里难受,忽然有点想哭了。”
第一百零八话 分塌眠 日常琐事惹人羡
更新时间:2013-7-7 19:02:27 本章字数:6813
祁沐封侧身过去揽住晚知,大掌盖住他的脸,只是吸着鼻子哽咽,没哭那么凶。璼殩璨午“晚知,以后咱再不提这事儿了,成不?”
“嗯。”晚知乖巧地应了,没谁的爱能有这么悲催,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姑娘嫁人,又怀了龙子,这等待也没了意义,断了念想,再无成全。
“咱就当这事儿啊,没见着,不知道。”祁沐封叹了气,有些心酸,才得知瑾妃怀胎时,想了若是晚知姐姐端妃需得使计,便少不得要搭把手,幸而端妃良善,才未有下作之举。
“嗯,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吧,累的慌。”也怕的慌,想想如没有身边的你,我又是何境地。身陷无垠心贪一隅,一隅之内满是虚空。年少的时光,美好,温暖却总是抓不住的,沿途之景,纠缠如水的短暂欢愉,仍是遗忘。故而,能做到辰维这般,不望,不闻,不问,晢明落寞,情动无踪。
“我抱你去床上睡会儿,可是不能陪你,等下我还要出去转转。”祁沐封一手托着晚知后背,另一手勾了他小腿腿弯,毫不费劲地就抱了起来。
“别,那床睡得太难受了。哼!我说不准动啦!”晚知伸手环住祁沐封脖颈,头埋在肩窝,像猫一样地迷恋蹭着,黏的紧。
“好好好,不动。”祁沐封不知他又闹什么,宠溺地就这样抱着,亲着他额角。
晚知苦闷着想了,旁人认不得自己,定会乱嚼舌根说些涽话,再说这床是真不能睡人,暮晓那边还得人看着,便踢腿蹦了下来,假装生气道:“祁沐封,把爷的包裹拿来!”
“怎么了?是要去哪?我跟你一起。”祁沐封向来顺着晚知的意,这次也一样,跨了几大步,掂了小包挂在手臂上。
“哼!领罚去吧!你不是在你的兵面前威武嚣张吗?我也要罚你!”晚知一把抢过,撅着嘴道。
“我没做错事儿啊,为什么要罚我。”祁沐封笑着过来揉他的脑袋,刚挤歪了发冠,发髻松松地有些散落了,再被大掌一弄,大多都垂了下来。
“去,床上跪好,我再告诉你。”晚知甩了包裹抽在祁沐封身上,看这帐中也没个铜镜的,怎么梳起来啊。
“好嘞,我先去暖着被窝。呵呵,这床……怎么回事?”祁沐封还贴上去就察觉不对来,这不是坑人么。
“我记着你昨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屁股,哼!不给我留半点情面,把我当什么了!罚你一个人睡这冰冷石床!”晚知胡乱地直接将发冠扯了去,乌发全披在脑后,拉起大麾后面的帽搭顶在头上,妖孽一笑:“大爷我下次再来,咱银钱两讫,好买好卖,这便走了。”
看那没形象的一溜小跑,祁沐封憋不住笑,由着他了。
“棋子,带我去戊字帐。”晚知抬手往帐边小侍脑门上一弹,心情有些转好。
“哦……”小侍颇有些不情愿,嘟囔着带路。
“哟,刚逗你玩的,骰子。”晚知撇了眼飘着的头巾,忙改口。
“咦咦咦!”骰子惊讶着,转头看着晚知。
“咦什么,见鬼了?”晚知都不屑去弹他了,当没看见吧。
“公子,我觉得您变了,变的好些了。呃,当然您以前也不是坏人,我就是觉得有人情味了。反正,棋子也跟我这样说来着。”骰子对着稍远处一指,撒蹄跑了,拦都拦不住的。“公子您瞧,门口站着棋子的那个就是,我我我好像听见爷叫我了。”
看那逃命的劲,晚知摸了鼻子小声自嘲道:“我身边也没旁的人了,你们能算家里的吧……”当然骰子只顾着往后撤退,也没听着。
进了帐,暮晓正小椅子上坐着看着书,膝头上垫着纸,不时拿笔誊写着。
“哟,你干嘛呢。现在咱都到了军营,听主帅的,我与你同住。”晚知扑进被子里,闻了闻,还好,新换上的。
“看书啊,哼,你别钻我被窝,刚卷好的。”暮晓斜眼看了,也没不愿意。
“唉,真舒服啊!我困死了,别吵吵啊,等会你要睡再让门外的棋子拿两床被褥来,不许弄醒我。”晚知麻利地拱了进去,在被下一件件地抛出衣服来。
“啊啊啊,你别脱衣服啊!这像什么样子?”帐篷自然比不上主帐,有些小,连桌案都没设。暮晓坐的近,差点被兜了满脸。
“瞎说什么,去照照镜子,就冲咱俩这脸,说出去不是一家的都没人信。得了,我委屈点,以后就是你哥了。”晚知连打几个呵欠,眼皮都耷拉着。
“睡吧睡吧!”暮晓认命地放下书,将散落的衣物叠好放在枕边,偷瞄了会儿,又别扭地掖了被角才再背过身去。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里面全是呛鼻的烽火,浓烟燎疼的双眼,看不清是在哪,四下没有活口,静的让人害怕,晚知浑身吓出了汗,用力睁开眼,不被梦境所惑。
暮晓小声地咳嗽着,脸上抹了几块黑,眼也熏红了。
沐身了应有。“准备趁我睡着,把我红烧了?”晚知猛地出声,惊了暮晓一跳。
“哼,年纪大大的,烧了也没人吃,皮厚骨头硬,啃不动。”暮晓鼓着腮帮子往火盆里吹气,脸都憋红了。
晚知忍不住咳了起来,止不了地,又没有痰,胸口剧烈起伏着,声嘶力竭,让人听着都觉得嗓间发疼。
“啊啊,晚知对不起。都怪我,我只会生炉子,这火总是点不着。是不是难受的很,要不要我去叫大夫过来。”暮晓忙用衣服下摆擦了手,扶起晚知,抚弄着后背。
晚知说不出话了来,挥手示意没事,还没等平息,就见祁沐封旋身冲了进来,大力将暮晓推开。
“怎么又咳成这样,棋子,快把火盆端出去!”祁沐封忙抱了人在怀,渡了真气,引导着周身油走了,暖了身就渐渐好些了。15882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