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三弟,我和我的三弟交流感情,也有错吗?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乍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立刻鸵鸟的闭上眼睛。
尽管不是我自愿所为,还是心虚不已。
又默默祈祷,但愿他不要误会。
这不是在二王爷府,不然就凭二王爷府的铜墙铁壁,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他还是我的主子呢,这么晚没回去,出来找不是应该的吗?”小宝口快的顶回去。
“哦~”殷溪寒拉长了声音,“也对,不过这么晚了,你是要劳烦你家主子走回自己的府邸呢,还是留他在这里休息一晚?”
未等小宝再说什么,尘飞扬不带任何感情道:“我背他回去。”
殷溪寒不甘的望了床上的人一眼,明白今晚恐怕是无法得偿所愿了。
罢了,反正,来日方长。
“那好吧,先等一下,我给他穿好衣服。”
故意站起来,当着几人的面将自己的手从殷溪景的裤子里抽出来,去拿床尾的衣服。
小宝冲上去:“不劳驾二王爷了,还是小的来吧!”
殷溪寒也不勉强,立在床前扭头和尘飞扬对视。
那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示威神色。
尘飞扬不以为意,处于上位久了,这点小挑衅还不放在眼里。
他在意的是,今晚回去怎么好好‘教育’某人,如何和外面的男人,保持距离。
小宝动作利索,不愧是自小伺候三爷的人,衣服很快穿戴整齐,尘飞扬走过去,小宝原本想帮他把三爷扶到背上去,没成想,尘飞扬竟弯腰打横抱起了床上的人,神情轻松没有丝毫勉强。
殷溪寒表情阴鹜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
怀里的身子格外绵软,尘飞扬猜是另有隐情,不由得把人抱得更稳。
庆幸二哥没有死缠下去,可就这么走了……
“二哥?”
我轻轻唤道,就算不直接问出来,我想问的东西二哥也清楚的很。
他的声音遥遥从后面传来:“放心,我不会动他的,不过,只是暂时。”
二哥势在必得,我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路上入耳的只有细小的风声,随着轻微的颠簸,眼里全是天上璀璨的星子。
就算不去看尘飞扬,我也知他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设身处地,换言而之,如果哪天我看见尘飞扬躺在床上被被别人轻|薄,或者,尘飞扬坐在床边轻|薄别人,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试着握了握拳,力气抽丝剥茧般慢慢回到身体为我掌控,费力的将搭在肚子上的胳膊抬起,环住了尘飞扬的脖颈。
仅仅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就让我出了一身热汗,不知是药物所致,还是因别的什么……
回到自己的府邸时,紧绷在身体里的一根弦终于放松。
小宝暗怪自己失职,没及时发现主子不见,可又舍不得言采松,一时纠结不已。
我和小宝相伴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虽不知道他所纠结的是何事,不过,凭直觉这件事和我有关。
沾到床铺后,我刚想张口,一阵刺痛就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尘飞扬顺手将我嘴里迟迟没拿出的手帕给扯了出来,当看见手帕上的血迹时,他吓了一跳!
“景?!”
我摇摇头示意无碍,只得抓过他的手在他手心慢慢写下想说的话。
不要告诉别人我受伤的事。
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吧。
尘飞扬将我写完字的手包在掌心,对着站在门口处的几人道:“很晚了,三爷让你们各自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小宝等人应了一声,散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暗卫的影子。
尘飞扬略一沉吟,决定不把这个发现告诉殷溪景。
他坐到床边,担忧道:“你舌头受伤了?”
我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道:“我有听御……听医馆的大夫说,人的津液有消炎的作用。”
我用眼神询问:然后呢?
“对伤口的愈合很好的。”他慢慢逼近。
我闭上眼睛:来吧!
早就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了。
☆、032 我最爱你,你相信吗
湿润的唇凑了上来,碾转吮|吸,驱散了心头的厌恶和排斥。
受伤的舌被反复舔弄,直到伤口处酥麻一片,浅淡的血腥味完全消失不见,他才微喘着离开。
我睁开眼睛,与他对视。
墨黑色的眸子里,对我的渴求显而易见。
我惧怕,也莫名期待。
如果是尘飞扬,我万万不会推拒,两个人相爱,是必定要走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不会因为自己的过去,自私的将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去伤他的心。
像是眼神的交锋对峙,谁也不肯先示弱。
过了约莫半刻钟,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他一头窝进我的颈窝,双臂缠上我的腰身,闷闷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混着彼此震荡的心跳:
“景,我忍不住了。”
我脸颊止不住的发烫,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沉默着默认。
揽在腰身处的手腾出了一只来,解着我的衣衫。
二哥这么做的时候,我只有惊慌,排拒,不知所措和佯装出的淡定从容。
可尘飞扬这么做,心里只有期待和紧张。
他似乎没解过别人的衣带,动作很是笨拙,最后索性直起身子,两只手齐上阵。
上身的衣物除尽之后,他拉过旁边的薄被盖在我的身上。
我:“?”
然后,将混在衣服堆里的素纱禅衣拎起来,走到桌子旁,用跳跃的烛火点燃了薄如蝉翼的禅衣。
世上仅有几件的素纱禅衣,就这么在他手中,灰飞烟灭。
屋子里涤荡着烧焦的味道,青烟弥漫中,我看到尘飞扬转过身,似笑非笑,嘴角微小的弧度是我从未见过的,飘渺邪魅。
他开口,声音依然是刚才那种带着沙哑的低沉:“景,你只怨我什么都不肯告诉你,殊不知,我也怨你。”
“我是个除了亲近之人,绝对不会碰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来碰的人,而我想要亲近的人,也不会容忍别人来觊觎和碰触。”
“所以你能想像得到,当我看到你躺在那儿,被人肆意抚触的时候,我会有多生气,多愤怒了吧。”
我垂下眼睑,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
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明亮的烛光,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中。
他抬手将我沾在脸侧的发丝理顺,阴暗里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又是如何。
“我的确很想得到你,可即便你不拒绝,我也绝不会在你会伤上加伤的情况下对你做这种事。”
声音里蕴含着一股子刻意压制着什么的意味。
一阵冷风透过窗户缝袭来,烛影摇动,恍然间如在梦中,蝉鸣虫叫也陡然间消寂无踪,眼里心里耳里只有他一人。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我的神智。
这就是被人爱的同时,也爱着人的滋味么?
有他在身边,已经胜过一切,那些仇恨,那些经年不愈的伤口,那些耻辱,那些伤痛,一并变得遥不可及。
不行!
殷溪景,别忘了你是怎么死的,别忘了重生的目的,别忘了那些人是如何将你陷入无间地狱永无休止的折磨!
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那样的结局吗!!!
我幡然醒悟过来,若有似无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苦苦一笑,将在脸侧徘徊不去的大手抓下,写道:别对我这么好。
想了想,又划拉道:有时间我带你去青楼。
尘飞扬狠瞪我一眼,反手握住我手的力道大的吓人。
不知药效到底能持续多久,第二天睁开眼睛时还是浑身无力。
尘飞扬抱着我去洗漱,早膳过后又伺候着我洗澡,小宝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插不上手,见他神色间透着疲惫,我便让他先去休息。
偌大的浴池里,只有水声作响,我站不稳,被他紧紧搂住腰身贴在怀里,布巾蘸着水,轻柔仔细的洗刷着身体的每一处。
擦到背部的时候,他道:“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下很浅的疤痕。”
我点点头,没告诉他偶尔胸腔里痛的厉害,许是留下的后遗症。
“手心里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知你还痛不痛?”
我摇摇头,这里是真的不痛了。
无力打掉故意在胸口处滑动的手,我靠在他身上,想起初识时一起洗澡的情景,恍若就发生在昨天。
岁月流逝的太快,我只能死死坚守自己复仇夺皇位的信念能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改变。
尘飞扬是这次命轮的变数,也是能左右我的不安分因素所在。
所以,我只能,尽力的活的像刚重生时的那个我。
快乐,幸福,平和,安居乐业,这些,都不会属于我。
火热发烫的身体将我从不断膨胀的野心里拉了回来。
尘飞扬不知何时气息紊乱,急切的吻从耳后开始蔓延,如星星之火,就要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