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医。灵卿!”
“正是在下。”宁卿抱着拳向那人拱了拱手,“既然认出了我,想必阁下也知道灵某的规矩吧!”
灵卿出手,必定回报,但他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能够有什么报答他的,“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看上的?”
没错,是宁卿看上的,他相信这人不会如此好心地救他,必定是看上自己身上的东西了,但看看自己身上被扒下的衣物,若真的有什么让这人看上了想必早就已经到手的吧。
宁卿看眼前这人看着自己的身子,就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宁卿也不恼,“你的衣服已经被我撕坏了,若是不嫌弃就穿我的吧,可能会有点小。”
那人的身材并不是很强壮,但精瘦的身体上却是慢慢精致的肌肉,看起来充满了力量,宁卿知道这是和他所练的功法有关,就像自己一样。
将晾干的衣服抛给那人,宁卿也给自己换了一件衣衫,他可没有和人这样坦诚相见的习惯。
“你可以把名字告诉我吗,或者你不介意我帮你起个名字,毕竟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们要好好相处。”宁卿换了一件蓝色的长衫,将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更加温润,却也多了几分冷艳。
未来一段时间?“为何?”那人不解,难道这人是不想放自己走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图,还是不止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简单。
宁卿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想多了,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个护卫罢了,袁峰被自己丢下了,这一路上的麻烦不断,宁卿可不想自己亲自去一一摆平,捡到一个人就要物尽其用不是吗?
“你刚刚问我看上什么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看上你这人了,怎么样?”宁卿用手拨弄着火堆,夜已经快来了,这山间的也可是很冷的,若不将这火烧旺了,这晚可不好过。
“你……”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上了自己,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相信灵卿是知道自己是个杀手,对于一个杀手救了也就救了,救完居然还想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人到底是想这样。
“我灵卿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既然是我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那么你这条命便是我的了,没有钱来赎身自然是拿自己来还债了。”宁卿看着那人疑惑的目光,知道这杀手都是寡言少语的,索性自己继续说了下去,“嗯……既然你不说你叫什么,那以后便叫……萧吧,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直到我说放过你为止。”
宁卿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留一个杀手来保护自己,若是被他人知道一定是会说,宁卿这是疯了,但那又如何,一切随心所欲,碰到了既是缘分。
那人,不现在应该说是萧并没有反对什么,他现在在组织那边或许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按照主人那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疑心,恐怕自己这死也是瞒不了多久的,还不如回到主人的身边。
“不要想那么多,你现在是我的人,想要带你走也要问过我的意思不是,雁过留毛,想从我灵卿手中全身而退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宁卿不是不知道这些杀手组织中的规矩是什么,但自己真的很想要这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去和他的上头商量商量把这人给自己算了。
宁卿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等看到这人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冒出,但却不知道这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所以宁卿才想要把这人留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想起,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看着宁卿自傲的笑容,萧不知道为何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个字,当想要反悔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呵呵。”宁卿笑了,因为他看到了萧眼中的笑意,恐怕连萧自己都不知道他眼中其实还是有笑的,“等雨停后,我们立刻起身去烟波府。”
倾盆的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宁卿和萧也踏上了去烟波府的路,宁卿的藏踪是认主的宝马,除了宁卿以外谁靠近都会一脚踢开,就算是风煜翊和风蕴咏也不例外。
萧不能骑上藏踪,自然是在宁卿的旁边跟着走,也算是宁卿有通天的本事,让萧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恢复了三成的功力,这才让萧平安地走到了下一个小镇。
到了小镇宁卿和萧用过了早饭,买了匹马就上路了,一路上宁卿发现跟着自己的人似乎少了一拨,可惜这并不是风煜翊的那波人马,宁卿知道这风煜翊恐怕对自己是从来都不会放心的。
夜里两人已经到了苏柳,在苏柳投了客栈,宁卿决定在这苏柳住上两日,可就在这天晚上,宁卿发现这萧似乎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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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说了,速度都是逼出来的,%>_<%
40第四十章 少君
苏柳离烟波府只有剩下不到三天的路程,而宁卿却一反常态没有再急着赶路,反而说要在这苏柳歇上两天。
“萧,你最近没有睡好吗,怎么一直没有精神的样子?”宁卿坐在苏柳最好的酒楼里,在二楼拿着酒杯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人群。
萧并没有回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身的红衣并没有将他衬得艳丽,在银色的面具的衬托下反而显得更加嗜血,仿佛世人在他的眼中皆是死物一般,让人不由得寒战,宁卿能够独占下整个二楼一角,恐怕也是托这萧的冷峻的福吧!
“石头!”宁卿将杯子砸在桌子上,这个萧除了被救回来的那天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话以外,就在也没多说过一句话,这可比自家的小叔叔还要木,简直就是一块破石头!
“算了,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你不要跟着我了。”宁卿拿起酒壶又满上了一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江南出好酒,哪怕是一个很小的镇子都会有自己的特色酒,就像莲池最有名的是荷花酒,这苏柳最有名的则是无心酒,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酒便取了这无心二字。
每年柳条开始抽绿的时候将这酒埋在柳树下,等到第二年再次抽柳的时候再挖出来,然后再将新的酒埋下,待到以后年年不断,而且被埋下酒的柳树下的土都因为这连年的藏酒,变得充满了淡淡的酒香。
无心酒只能埋地下一年,然后在挖出来的一年之内将他喝完,若是喝不完这酒也不会坏,但味道却会和无心酒差了许多,从淡如泉酿的酒变为火热的烈酒,这样的烈酒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却不是很受苏柳人的欢迎。
宁卿喜欢这无心酒淡淡的味道,就像是琢磨不定的人,看不出这酒中的真心,尝不出这酒中的滋味,很适合独自一人斟饮,但这酒虽淡却是后劲十足,所以很多外地的人都会被这无心酒的假象所蒙蔽,不自觉地喝多结果悔不该当初啊!
第一次来着酒楼的时候,宁卿就自己一人喝下了六壶无心酒,旁人都用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看着宁卿,可他们是看错热闹了,宁卿可是千杯不醉被风蕴咏练出来的酒鬼,从来都尝试过醉的滋味。
宁卿喝完这壶酒便起身离开了,将萧一个人留在了这家酒楼之中,而萧也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愿,宁卿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要一个人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萧没有兴趣去了解宁卿的秘密,因为对于他来说宁卿不过是个奇怪的人,但却也是很厉害的人。
萧到现在也不明白宁卿将自己带着身边的真正目的,世人皆传这不医是不会武功的,但一天天地呆在宁卿的身边的他却知道,这人的内力深不可测,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会的早已超脱了这个武林,不是没有而是完全不能推测,若不是修炼的功法相似,萧相信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想象小小年纪的宁卿居然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内力。
宁卿的内力确实是深不可测,可却没有像萧想得那样厉害的武功,一般的习武者都是内外兼修,就是即练外家功,又练内家功,而且最开始练的就是外家功,而宁卿却只练了毒仙绝这一套内功心法,连个外家功的把式都不会唯一可以作为武器使用的恐怕就是他依骨而存的金针了。
目光随着宁卿渐渐远去,萧起身也离开了,不过他也没有回到客栈中去,反而一路向西走,直至出了城门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到了这柳山上的一个凉亭中。
在凉亭之中早已经有一人在等着,折扇轻摇,好一幅文雅公子的派头,若不是他身上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和衣角被溅到的鲜红,一定会被认为是哪个来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的才子。
“呵,你果然是没死,真让人遗憾啊!”轻摇着折扇,端起面前的酒杯,像是要喝酒的样子,结果一个反手将酒杯直直地扔向了萧。
萧似乎早就知道这人会来这么一手,一偏身子,这酒杯顺着萧的耳际钉入到身后的柱子上,然后随手抄起腰间的刀向那书生砍去。
书生知道那人一定会躲得过这一击,但却没有想到这人会立即反击,不过这样不算是在意料之外,凭那人的性子受到攻击之后怎会不反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