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掩嘴噗嗤一笑,上前揉揉他日渐柔顺的发丝,无视两人忐忑的心情,径自坐下开始吃饭,那表情,有滋有味享受至极,让白鹇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过白鹿的表情让白鹇很高兴,上前把他拉到饭桌前,放到大腿上,乐颠颠地开始为人父亲的喂饭行动,选择性无视对面打扮的妖里妖气的男人。
白鹿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面色微赧,垂着脑袋把自己当成不能自理的幼婴,羞怯地张嘴含进到嘴的食物。
好不容易的清净,在下一刻迈入饭厅的人出现后,想当然的,又热闹起来了。
红,红艳艳与桃夭如出一辙的衣服先飘入眼帘,先前白鹇真的以为是桃夭站起来了,可那尖细的女声响起的时候,白鹇觉出了不对味,刚抬头,就被两处明艳艳红闪闪的红色,闪混了头脑。
☆、50、争宠风波(三)
白鹇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的当机,这是要闹哪样?
待看清那女子容貌时,有不祥的预感,他敢保证他没见过这个女人。
“少主。”娇嗲的女声让白鹇的大脑登时清明起来。
是那个扬言要把他和飞修同时搞到手的放荡女子,呵,真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桃夭筷子都没顿上一分,白鹿眼尖地看到他嘴角邪恶的弧度越咧越大,情不自禁像白鹇怀里缩了几分。
背对着女子,在白鹇注意力移到女人身上时,桃夭好心情地逗弄小家伙,右手轻轻挥了挥,向他招手,活像招魂,嘴角咧到一定弧度,邪恶的诡异,恶趣味至极。
白鹿嘴角一抽,别过头,打死他都不会说他此时觉得这个大爹爹的脑子有些不正常。
桃夭无趣地撇唇,支起下巴,别扭的小子。
“奴婢翠如,小女子听闻少主前来参加武林盟,特意请过李叔给公子煲了大补汤补身子。”故作娇媚的嗓音显得矫情,尖尖的嗓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男人都喜欢柔弱温婉的女人,女子肤色白净,巴掌大的脸颊,两颗水汪汪的美眸痴痴凝望,蕴含了道不明的情感,任男人见了无不心生惜花之情,也有被恋的自豪感。
可白鹇是谁,闯荡江湖数个年头,早已形成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性格,本来素不相识他还不觉得怎样,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评论不相干的人,问题是昨日见识了这女人的真面目,只觉得她的声音无比的坏人试听,矫揉造作的让人想吐。
可还不等他出口拒绝,却听那女人又讶异地转移话题,“呀,这位是?不好意思,小女子一向喜爱大红,觉着喜庆,庄里人人皆知,不想竟与这位小姐竟然撞了衣衫。”前边还叫着一声奴婢,如今又自称小女子,无端端间把自己的身体提高一个层次,看似不动声色的话语,又暗暗讥讽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喜好,这人偏偏明知故犯,身穿红色,与她犯冲。楚楚可怜的神情配上那番话语,生生把理字拉去了她那边。不得不说这女人有几分道行。
可桃夭是谁?千年老妖一只,走过的桥,见过的人比她吃过的盐还多。
只见他丝毫没有羞恼之态,趁女子看不着的方位调整了下胸前的两个大热馒头,掸掸衣角,潇洒转身,唇角噙一抹邪肆笑意,眉骨斜挑,三分懒散七分风流,那一身红热情似火,点燃了他年少的激情洋溢,配上那美艳绝伦的容颜,让‘同’身为女人翠如也是看傻了眼。
看到他小动作的白姓父子则无语地摸了摸鼻子,白眼望天。
“哦?姑娘是在说我吗?”刻意为之的中性嗓音,带着磁性魅力,让翠如无来由地面红耳热,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两人站在一处,活像猴子对比仙女,天差地别,凭白给人看了笑话去。
在见过这个女子之前,翠如自信,她所见的人之中,从未有比自己美的,可如今这一切的骄傲自负都被打进了深渊,有的只是无限的愤恨。
既要生此女闭月羞花之容,何必生她倾国倾城之貌。
这是一只没有见识的青蛙尝到失败滋味后的极端心理,她的心中只有自己眼里的一井之地,渺小卑微,却又不甘示弱。
翠如并不觉得自愧不如,她只觉得此人给她的是无尽的羞辱,让人恨不得撕碎这人脸上的清高,毁掉她脸上的淡定自若,浅笑如花,更想摧毁她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大红衣裳。
恨意在这一刻如毒蛇滋生,有的人就是这样,第一眼,就代表了往后的态度,是恨是爱,有时候只需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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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某某可爱的小读者所愿,可怜又可恶的炮灰1号粗线,公子笔下,绝对木有因为某3感情崩裂的情节粗线,只会滋生两人更加深重的情根,以及看到某渣渣灰遇到应有报应时的爽快。
☆、51、即墨
白鹇很不爽,有种自己所有物被他人侮辱的感觉,虽然对桃夭的作风有些不太认同,但此时两人的关系是恋人,其次也是他的客人,这女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含沙射影,任谁都不会愉快,当下对这个女人更是没有半分好感。
翠如眼里闪过的阴毒桃夭不是没看见,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只翻不出佛祖手掌心的猴儿。
“一个下人,问这么多做什么,下去。”白鹇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呵斥一个下人,还是个女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翠如脸一白,眼神哀戚幽怨地撇了白鹇一眼,垂下脑袋,那可怜的小样,就连桃夭都不得不夸一声高明。
不过白鹇的反应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么说,自己在他的心里也不是可有可无的,至少他见不到自己受委屈,他可以想,白鹇其实也是有那么些在乎他的呢?
这么一想,桃夭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也不再做声,干脆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少主,这补汤……”翠如含着委屈的小嗓音幽幽响起,仿佛白鹇对她做了什么却扭头不认账似的,哭腔都出来了,让白鹇没来由的更是心浮气躁。
“下去。”英眉微蹙,白鹇有些动气,琥珀眸中带上几分威严,如缓缓立起的豹子,渐渐施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哟,什么事惹到我们的白大少主了,大老远就听到您的厉声呵斥。”平地里一声打趣,朗朗清音,带着点诙谐,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有如一股清泉流入众人心里,抚慰人心中的焦躁。
不好!是即墨。白鹇暗自叫遭。
昨日听她们说,即墨对这女人讨好有加,自己这般为难这女人,要是被他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万一这家伙宁可没手足也不愿裸奔,他们的关系岂不要因为这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破裂?
来不及哀叹,果然见一道熟悉的宝蓝身影风尘仆仆朝饭厅赶来,人未至声先来,听说这家伙最近去临城视察,想来是听他来白凤山,所以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感动之余,白鹇暗自埋怨,你说你来就来,何必来得这么及时。
果然见他迈进门槛,目光转到那可怜兮兮缩在一边的娇小女子身上,“翠如?”
随即失笑,“翠如一向乖巧,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得罪少主?”
翠如脸上露出喜意,眼睛直盯着即墨眨也不眨,有可怜求助意味。
说实话,白鹇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数百千师兄弟中,他唯有对即墨、飞修有些交情。
小心地去瞥他的神情,却见他脸上笑容未改,无视翠如一脸期盼,撩起袍角倒是落座在一旁的饭桌上,拿起一双还没有动过的碗筷吃了起来,“可累死我了,我早饭还没吃呢,咦?”
白鹇傻眼了,这家伙……是故意,还是……他对这女人压根没有半分感情?
即墨塞了几口菜,这才看到一旁饶有趣味挑着眉角打量他的桃夭,惊异地瞪圆了眼睛,英气的眉惊吓的竖起,筷子一指桃夭,“这个娘里娘气的男人是谁?”
“……”桃夭眼睛一眯。
“……”白鹇抹汗。
“……”白鹿嘴角抽搐。
“!”翠如瞪圆了眼睛!一脸惊吓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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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馒头,吃吗?
男人?男人。男人……
翠如再一打量桃夭,不如她的红衣有琐碎流苏花式,此人的红衣样式简单,竟只是在腰间系上一根红色丝带,脖颈间露出的冰肌似雪,轮廓似丹青描绘,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勾画得当,眸如漆点唇不点而朱。尽管是如此,眉宇间没有刻意敛去的英气以及喉间露出的微凸喉结,都在叙述着这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就是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竟是个男人?!
翠如一遍遍地看过去,心中一遍遍的否认,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竟然是输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如果这是个男人,再联系庄中的传说,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这个人就是少主的那个男宠。
不是输在性别,而是输在容貌,翠如越想越不甘心。
若说容貌,大眼睛小鼻子樱桃嘴,这些都是翠如一向引以为傲的优势,也让她在这庄中昂首挺胸地走了十五个年头,更何况她是管家李叔的远房侄女,更是没人在她的面前放肆,都是夸她如何如何美,堪称武林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