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受伤地放下手,“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完转身就要走,背影落寞,眼神寂寞,愣是让白鹇刚摆起的硬场面都软化了。
“等等,谁让你走了。”吃过多次暗亏的白鹇也不免小心翼翼了,表情不变,鼻孔朝天,虽然开口代表示弱,但要在派头上拉回面子。
桃夭回眸,那一眼风情万千,水光潋滟,似乎敛进世间情爱,光华盛放,电得白鹇七晕八素,咬牙暗叹妖孽道行高深。
桃夭楚楚可怜地黯然垂眸,一副受恶婆婆欺负的小媳妇样,“还有什么事吗?”
白鹇心里直磨牙,都有些搞不清,到底谁对谁错,这妖孽是来道歉的吧,怎么搞的千般万般都是他的不对一样。
有脚步声传来,声音虽有规律,但能听得出是寻常人,只能算得上基本功比较扎实的普通人。
想想两人堵在门口也不是回事,白鹇收手,转身拉开外堂的椅子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喉,早已凉透的茶水带着涩味,润得喉咙有些难受,白鹇不适地低咳一声,放下茶杯。
桃夭凑了上来,笑得桃花朵朵开,也扯开一张椅子坐上去,纤手拎起茶壶,翻开倒扣的茶杯,壶身高高扬起,竹青色的茶水如上好的珠玉连成线滚入杯中,带着清声脆响,空气中悠悠飘起淡淡的茶香,直至斟满,桃夭收回手,收放自如,竟是一滴水都未洒出杯面,从头到尾优雅的似在拨弦调音。
拿起茶杯,桃夭巧笑倩兮,合身凑到白鹇跟前,杯身跟着身体翻转,坐入白鹇的怀中,把那杯香气满溢的茶水举至白鹇的唇边。
许是喉咙太过干涩,白鹇含了一口茶水,浅浅的清香掩盖住茶叶本身的涩味,香气宜人,口齿生香,就如刚刚沏好的上等茶叶,令人回味无穷。
忍不住把整杯水就着桃夭的手喝完,回过神,看到那妖孽眼中闪着的笑意,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这,才是真正的情人交往。”桃夭顺着白鹇的发丝缓缓搂住他的脖颈,薄唇微张,凑上前。
白鹇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看着那逐渐接近的薄嫩红唇,紧张地眼睛微合,刚要闭上眼。
“少主,晚饭已经……啊!”
该死!他怎么忘了有人过来!这下好了,他的里子面子全毁了。
来人有些不知所措,膛着双眼看着他们俩,连眼睛都忘了移开。
白鹇狠狠推开桃夭,深呼吸再吐出,做着吐纳,才不至于冲动地狠踹那笑得得意的人一脚。
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声,唤回来人的神,脸部肌肉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刚要开口。
“啊!少主,对不起对不起,小人这就退下,您……您继续。”
还不等白鹇做出反应,那人连连鞠躬,随后转身拔腿就逃,生怕白鹇一个想不开宰了他,理由:你知道的太多了。
白鹇石化了,心碎了一地,完了……
“桃夭,你给我滚出去!”再也顾不上形象,白鹇一脚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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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争宠风波(一)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远千里。
把桃夭踢出门后的第二日,白鹇几乎是遇到他就扭头走,暂时把某妖男列入拒绝往来户。
可就算他再怎么冷落桃夭,耳根子都已经嚼开了,他总不能去封住他们的嘴吧。昨天的那个人,长相他已经记不清,而且就算现在去封口也是晚了。
心里憋着闷气,白鹇靠在假山石旁,这个不爽啊!
正用拳头磨着假山石出气,从假山的缝隙看到另一处有几个婢女打扮的姑娘朝这边走来。
下意识缩身至阴影处,躲在假山洞间,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脆生生的笑声传入耳中。
“是真的吗?”充满好奇的声音最先入耳。
“是啊,我就说嘛,哪有男人抵不住本姑娘的魅力,既然是个龙阳君那什么都解释的通了。”娇滴滴的女声带着刻意为之的娇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白鹇脸一黑,就算我不是个龙阳君,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呸,他压根就不是龙阳君。
“呵呵,就算少主不是断袖,你就那么确信少主会喜欢上你。”冷冷淡淡,带着轻蔑的女声道出了白鹇的心声。
“翠姐姐长的这么好看,庄里的大师兄即墨都百般讨好,我看你是嫉妒吧。”是最先的那个声音,嗤笑出声,说的话也是刺耳难听,白瞎了一副甜美的嗓音。
“即墨算什么,我还是比较喜欢二师兄,可惜他很少来这里,冷冷的,酷酷的,多有男人味,送上门的男人,倒贴我都不要。”尖细的女声,轻言缓语,带着故作的娇弱,听得白鹇直皱眉头,声音跟母鸡乱叫似的,谁会倒贴,你倒贴都没人要还差不多。
想起那个待事认真,仪表端正英俊,经常为了庄中事物废寝忘食的大师兄即墨,白鹇直接打了个寒噤。即墨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真是胃口都被倒尽了。
“你!”最后的声音应该是暗恋即墨,听了这话直接恼怒地停下脚步,站在假山前,正在白鹇前面不远,指着那女人,“像你这种假惺惺的女人,大师兄迟早会发现你的真面目。”说完着恼地转身走了。
“呵呵,我不但要二师兄,我还要少主,让你看看我翠如的魅力有多大。”那女人在后面嚣张地掩嘴巧笑,故意扬高声音,声音传入白鹇耳朵里,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好好好,好大的胃口,不但要飞修,还要我,这是要左拥右抱,比男人还自在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女人如何“要”我,白鹇咬牙。
等几人走的不见了影子,白鹇走出阴影,恼怒地踱步离开。
白鹇离去不久,假山石旁的一棵常青树垂下一片红色衣角,向上看去,少年精致的容颜浅笑如斯,精致如玉的眉骨微微挑起,勾起千般风情,“一只土鸡也敢与凤凰争锋,小心最后毛都不留。”
顾七,是那个倒霉撞见白鹇和桃夭亲热的人,更倒霉的是,他三缄其口,本分做人,谁曾想第二日他最不想想起的事竟然已经传遍山庄的每一个角落,闹得沸沸扬扬。
顾七觉得自己完了,真的完了,少主一定会以为是他做的。
某个倒霉催的人大门都不敢出,借病逃遁每日早课,还有侍奉少主的活被逼找人代做,扣工钱不说,还得整日把心提到嗓子眼。
☆、49、争宠风波(二)
白鹇一向知道桃夭很风骚,可今天他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束起发冠,用条紫色发带在尾部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胸前不知道塞了什么玩意,鼓起一坨,翘起臀部,走起路来像企鹅一样左右摇摆,风骚尽显。
看看对面的白鹿,更是一副傻掉的可怜样子,白鹇想,他自己的表情也该好不到哪去。
惊悚的不止这个,更惊悚的是,那货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然后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
软软的,是热的,温度热的有些烫手,这是白鹇的第一感官。
!“你!”啊!无声地尖叫一声,白鹇反应迟钝几拍的一把缩回手,大步往后退去,脚下打个磕绊,差点碰翻背后的凳子。
“你你你你……”白鹇的声线都抖成筛糠样,离得远远的,手指指着桃夭,愣是说不完整一句话。
桃夭纤纤玉手指着桌子,抛一记媚眼给白鹇,无视对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表情,笑眯眯地傲然挺胸道:“新鲜出炉的大热馒头,热度够吗?”
够!“够你个头啊!”白鹇抓狂,合着他偷了厨房的馒头塞到胸前装女人。
桃夭风骚无比的拿着发尾,表情天真无辜地把玩着,特意掐着嗓子,娇柔地道:“干嘛那么凶啊。”
白鹇抱肩抖了几抖,哀嚎,“你跟谁学的!”我去宰了那狗娘养的!
看白鹇活像生吞了一只蜈蚣的表情,桃夭抖着双肩笑开了,笑得花枝乱颤,比那神鲜红的衣衫更加明艳。
“穿的那么鲜艳,是要嫁人吗?”白鹇被他的笑容亮的一阵眼花,不爽地说,都这么久了,还是对这妖孽没有抵抗力。
“是啊,奴家要嫁给你,要吗?”桃夭拉起宽敞的衣袖,半掩芙蓉面,含羞带媚地放电。
“鬼……鬼才要你!”白鹇脸刷得红透半边天,扯着脖子粗声粗气地瞪眼逞凶,却是怎么都没有杀伤力。
“你的意思是,为了我你可以做鬼吗?”桃夭突然沉下表情,阴森森地笑了声,鲜艳的红衣仿佛地狱修罗染满鲜血的血衣,让人直打抖。
事实上白鹇也打了个寒噤,却见桃夭又恢复笑嘻嘻的模样,“哈哈,跟你开个玩笑,瞧你什么表情。”
白鹇丝毫不觉得那是玩笑,因为在那一刻,这个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嗜血红光被他无意捕捉到,如果两人最后走不到一起,这个人会拉他一起下地狱吗?
干笑着敷衍桃夭,白鹇心里直发冷。
白鹿双腿有些不自然地微勾,站起身挡住桃夭的视线,两只小手扯着衣角,显得局促而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