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墨知晓骆锡岩实在是累极,低头看结合之处也是红肿不堪,唯恐伤了他,忙抽身而出,将骆锡岩抱在怀中。带出的白浊滴浸到大茼伞的紫色花瓣上,又被贯墨站起的脚步碾碎,化作春泥不见。
进了小木屋,厨房还温着水,贯墨打了满盆来用棉布沾湿,仔细的清理着。又从随身囊袋里取出膏药,温柔的抚弄涂抹。骆锡岩察觉火辣疼痛被一股清爽替代,舒服的叹了口气后抱着贯墨手臂不放,依偎入怀。贯墨干脆除了两人衣物,将呼呼大睡的骆锡岩搂在胸口,还觉得心底不甚踏实,又抬起一腿侧压上,这才敛足止不住笑意的阖上眼。
清晨,万籁俱静中偶尔飘来几声鸟清脆的鸣音,木屋的窗户大开,大床临窗内侧铺了微风刚送来的淡绿花瓣,床帏轻轻摆动着,一切都美好的不似人间。除了突如其来的那声大吼:“啊……啊!贯墨,你……你是不是把我拆了又重新拼上的?怎么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骆锡岩气急败坏的要挣开贯墨的怀抱。
“不是。”贯墨就是不松手,笃定骆锡岩不舍对自己以内力相拼。
果然,骆锡岩挣脱不开,一口咬上贯墨莹白的胸膛,磨着牙恨恨道:“你怎么弄的就怎么给我医回来!”今天师父说好要传授功夫的,这种状态,只怕站立都难,更别说学些招式。
贯墨的手往下探去,轻点那处,模仿着轻刺:“我就是这么弄的,你还不知道么?要不,我再受累让你记清楚?”
骆锡岩闹了大红脸,慌得扭着身子:“你……我看错你了,登徒子!”
贯墨柔声哄道:“别动了,受罪的不还是你?等会再给你上药,马上就能痊愈了。”有次自己手臂伤的都能见到森森白骨,涂抹了几日也渐渐生肌去腐,至今时,无半点疤痕,可见药效还是好的。
骆锡岩小声说道:“那里……已经不疼了,就是身上没劲。”
贯墨不着寸缕的起身下地,骆锡岩斜了眼偷瞄,使劲吞了吞口水,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贯墨披上淡绯色新衣,凑过来道:“你那衣服被我弄坏了,下次我注意着力道。”那青衣在炉火边烘烤一夜,料想干透了吧。
骆锡岩随手抓了垫在腰下的靠枕扔了过去,贯墨美滋滋的接了放回床上,提了步子轻快的走至房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又快步折回:“锡岩,昨天你对我说的话……你说你喜欢我,再说一遍。”
骆锡岩立即蒙住头,翻滚到内侧,沾了清香梅瓣,咬着下唇背对着有些蛮横语气大喊道:“我说我喜欢你!怎么了?”。
贯墨春风得意:“不怎么,我觉得很好。锡岩,你再躺会,我去给你熬粥。”
第四十话 正是柔情蜜意时二
贯墨推门出去时,老人已在屋前空地抚弄着木剑,贯墨拱手道:“前辈,这么早起来?”老人用剑在地上划拉着:“我那傻徒儿呢?就算给人欺负了,躲在被窝里哭,也应哭够了。是时候该起来给我这个师父磕头请安了吧。”年轻气盛,颠倒阴阳,只怕以后可有得苦头吃。
贯墨难得的俊脸一红,装作没听出其中调笑之意:“劳烦前辈,再容锡岩多睡一会。”昨日只顾旖旎情事,倒是忘了今日锡岩还要用功习武。
骆锡岩在屋内听得两人交谈,慌得喊道:“师父,我这就来。贯墨……那个……”那个……房内的衣服被撕破,穿出来也不能蔽体。
贯墨知晓他未言说之意,对着老人一脸正色道:“前辈,你看,锡岩这就来,我去厨房熬些清粥。”快步闪身而入。
老人幽幽叹了一口,自语道:“唉,贪恋一时之欢,如何能长久啊……哟,我的梅花谢了不少啊,天是要越来越暖了。”正要往小梅林去看,忽然一声鸷鸟惊啼,老人眉间跳动,看向自己摆阵的密林,“呵呵,我这徒儿能引来这么些高手啊,破了我的阵,这山谷里要热闹上一回了。”可惜,老人猜差了,人是来了,但并非骆锡岩引之。
贯墨跳出厨房小窗,绕到屋后,倚靠在房间木窗外,探头进去:“可是要起了?”
骆锡岩急的在床上裹着被子跳脚:“你这不是废话么?快点!”
贯墨挑了衣衫进去,正打算戏弄一番的,忽然察觉山谷闯入人,正往小屋来,忙道:“锡岩……”
骆锡岩也同样感知到,边穿衣边嘱咐:“贯墨,我出去看看,你又不会武功,没什么情况就别出来了,知道不?”跳下床的时候,还是小腿酸楚,不理会贯墨在身后吃吃的笑,稳了身形,往屋外走去。
“啊,骆大哥!骆大哥,你怎么样?”清绸害怕梦境重现,紧张的挣脱离扬,跑向骆锡岩。
“清绸,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啊,好的很呢。嘿,小哥,你也寻来了啊。”骆锡岩没料到来人是清绸,又看到离扬,还称赞这车夫果然是诚信实诚。清绸看骆锡岩除了周身泛出疲乏之色外,红光满面,是无异状。松懈下的情绪,化成泪盈了满眶,怕被人看见,忙低了头小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骆锡岩笑着拍了他的头,领着他进了小梅林,朝着正摆弄绿梅的老人跪下:“师父,徒儿懒惰,昏睡至此时才起,请师父责罚。”
清绸不敢插嘴,心中清明,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老人家是个世外高人,骆大哥机缘巧合拜了师父,只要是为骆大哥好,清绸自然是欢喜的。
老人也不扶他:“徒儿,你可知万事最要不得什么?”
骆锡岩不解,老人接着道:“唉,最要不得将全身心交付,莫忘初心,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啊。事无大小,勿靠他人,凭自己之力方能不受胁迫,你可懂得?”老人明辨识人,知贯墨那人是视之极润,试之则刚,其邰如貌为恬静而内里却暗藏锋芒。若是真心相守不离不弃,那自己的憨徒弟倒是有福气,只怕……唉,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学传授于他,好教他不受拳脚之亏。
骆锡岩听得似懂非懂:“师父,徒儿记下了。出去闯荡,定行正义之道,倚靠自己之力,不与人结仇结怨。”
老人从怀里掏了心法递过去,骆锡岩接住,还未摊开,便听到林外一阵乱斗声响。骆锡岩担忧贯墨,抬眼看向老人,那梅花开的烂漫,老人缓缓开口:“这本玄衍心法在早些年,是武林至宝,你可得收好了,若是引来纷争甚至腥风血雨,那也是你该为此承担的。”
骆锡岩重重的磕了头道:“徒儿明白。”
第四十一话 正是柔情蜜意时三
老人又道:“徒儿,就算是你枕边之人,你也不可将此心法交给他,此事你定要慎重。唉,若是……若是我孙儿尚在人世,你便替我寻了他,为师先在此谢过了。”
骆锡岩忙不迭的答应着,心下疑惑,师父他神通广大,在江湖上定是颇具影响力,寻一个人又有何难?
梅林外的打斗声还持续着,断断续续的声响传来,一人中拳闷响声,一人软剑划破风声的厉响,一人又捡了地上木剑腾起声,又教缠相拼一起声,似乎细微到真气荡开,两人衣袍随风翻旋声。
骆锡岩稍放下心来,心想贯墨只是轻功不错,而这打斗两人武功相当,虽不知是何人,但可确定贯墨处境安全。
清绸一听外面情景顿时明了,本就是冲着自己来,那自己是万万不能出去的,离扬现在虽稍稍处于劣势下风,但贯墨既然是他的少主,定不会眼见他受伤战败,再者,这老人家教导骆大哥时间越长,离扬越危险,那贯墨暴露出手的机会就越大,那骆大哥就越早能发现他的不轨之心。念及此,清绸打定主意,笔直的站立着,眼观鼻鼻观心。
老人探了清绸毫无内力,身子又是娘胎里带的虚弱之态,便任他在此,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这套剑术,需辅以此心法,不拘泥于招式,你若能懂得用剑之要诀,便能因敌之变,幻化出随性之招。取天地间规法,随时变易。顺人之势,借人之力,不拼夺人兵器。交锋时,不接不截,不迎不架,避实就虚,但见一入红门,出鞘便一击命中。”
骆锡岩晕头转向,本对剑法就不灵光,家传的是宜近身之拳,从未接触过兵器,听这一番如坠入云里雾里,直言道:“师父,我……听不大懂。”
老人伸出两指,化为剑气,对着枯枝轻扫,那枝应声切断,断口处平整,老人笑着:“这是我习剑数十年得出的精髓,岂是你一朝一夕就能体会通透的了?徒儿,先起来吧,好好研读心法。我看那小子的粥应该是熬好了吧。”
骆锡岩想着练武不是一蹴而就,心中也就释然,憨厚笑着便要站起,谁知腰间使不出力,双腿勉强立起又无奈往前踉跄几步,扶了树干尴尬的笑:“呵呵,跪久了,腿麻,呵呵,腿麻。”
老人执了那枯枝,抽了骆锡岩腿弯处,裤管轻微泛起褶皱,旁人觉得没什么力道,但骆锡岩不敢躲闪更不敢呼痛,知晓那腿弯处定是红痕一道,胫骨似受了重击,阴测测的发疼,连带着另一条腿也止不住的发抖。老人严厉道:“这便是给你误了时辰的责罚,你可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