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完结+番外 (张子扬)
“进来。”校长的声音穿过厚重的木门,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面。
我怔了怔,脚下有些踟蹰。
“进去啦,都说了,害怕就让我来担啊。”江禁伸手推开了门。
我往前跨了一步,侧身闪在了江禁的前面走进了办公室。
诚如我所料,一袭白色唐装的他坐在沙发里面,背对着我,而对面是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的校长。
校长眯着眼睛呵呵的笑着,一脸慈祥,让我联想到了穿着一袭红衣的圣诞老人,有些无厘头的想法,却着实有点想笑,很多时候,我总是会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且会难以抑制的冒出来,并且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不分场合。
“校长好!”江禁从我后面跨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到底说道。
当视线落在张以昂的身上的时候,江禁微微的怔了一下,侧过头来又打量了我两眼,小声的问道:“你哥吗?”
“我爸。”在江禁再三的骚扰下,我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看见张以昂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心突的跳了两下,还是那种莫名的感觉。
脑海里闪过那肮脏的画面,是我亵渎了他。
看不出他的脸上是生气,失落,还是恼怒,向来他是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表情表露在自己的脸上的,他总能将任何的表情掩饰的良好。
“你的儿子,你自己教育,我的儿子,我带走了。”张以昂站了起来,眼里总是那一股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疏离。
“我还以为你打算让我来教育一下你儿子呢,好歹我也是这里的校长诶,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不给面子了?”方正的口气里带着一些无可奈何。
“需要管教的是你儿子。”张以昂口气里没有一点感情,人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了。
而我从方正点了点头,转身跟在了张以昂的身后。
无论是在何种状况下,碰见他,我总是有种莫名的紧张感,那种感觉从细微的神经末梢传达至我的内心,于是,心就仿佛是鼓点一边,时轻时重。
“去哪里了?”走出办公室,他问。
“酒吧。”我说。
“沈颜?”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他总是对我了如指掌,知子莫若父这句话从来没有说错过。
“你很喜欢他?”他走的很快,不爱运动的我,追在他的身后,就显的有些吃力了。
“聊的来。”到底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我跟沈颜算是很多年的知己了,从六岁相遇开始,不知不觉已经数十年了。
做朋友这十年来,他对我了若指掌,我对他亦然。
依稀记得,那年才我才六岁,沈颜长我五年,十一岁。
看到父亲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我哭着出了家门,碰见了沈颜,年龄相差五岁的人,却因为一次掏心掏肺的长谈,成了至交,于是,从此,他需要的时候找我安慰,我需要的时候他安慰我。
即便是这些年,张以昂身边的女人也从来没有间断过,我知道,以他的条件,一天换十个女人都不会过分。
张以昂的脚步,暂时的停顿了一下,就仿佛小时候,在我追不上的时候,会止步等我。
纵然一脸冷漠,只要他在前方,我总是仿佛飞蛾一般,奋不顾孤身的扑向烧死自己的火点,纵然是死,也想要抓住那一点点的温暖。
张以昂上了车,我上车坐在他的边上。
他系上安全带,发动,开出了学校。
我看了几眼张以昂,猜测着他会从哪里开口说起,猜测着他会说些什么。
当然,我从来都没有猜对过他的心思。
阳光下,树荫忽明忽暗的在头顶闪过,我伸手将车窗打开了一点,风从窗口灌了进来。
“你体质不好。”张以昂看了窗子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风不大的。”我说。
沉默。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我还有课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的课业了?”
“一直都是。”我说。
风呼呼的从窗口灌了进来,该死的,慢慢的就变的大了起来。
我开始咳嗽,原想隐忍着,喉咙痒痒的,却是止不住。
“关了。”张以昂说,“你是我儿子吗,体质这么差?”
“我倒是希望我不是你儿子。”也许这样,我还能痛快一点。大不了就是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总比如此纠缠来的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这是上高速?要去哪,我没请假。”
“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说,同时伸手关上了窗。
天色渐渐的阴了起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你喜欢下雨吗?”他突然问道。
“喜欢?或者不喜欢?可能是喜欢吧。”我说。
“为什么总不叫我?”他问。
一时无语,我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那天的事情,他是自动将那天的事情遗忘了,可是我的脑海里那一幕却仿佛烙印般,烙上去了,再也抹杀不掉了。
沈殷拿着手帕捂在自己的嘴边,咳的撕心裂肺的。
旁边的助理上官谨言忧心忡忡的看着沈殷,“再这样下去,你迟早得咳死,让你去医院住院,你又不去!”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住院又如何,不过就是延长几天的寿命,这段时间,还不如在这里将公司的事情整顿好。小颜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事情,你到时候毒帮着点。”沈殷手中的手帕摊在手中,看到中间一块殷红的血迹之后,又紧紧的将手帕拽在手中,指节分明,过度的用力使得手指都变的苍白了起来。
“沈颜那小子还是不打算来见你吗?”上官谨言在沈殷对面的座椅上坐下,红色裙子下白皙光滑的双腿叠交在一起,姿势说不出的优雅。
“他该是恨透我了。”沈殷苦笑着说道。
“值得吗,为他做那么多。”上官谨言双手抱胸,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做了那么多,那个人又不知道,又何必呢。
“值不值得不是谁说了算的。”沈殷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手帕,他这一生已经时日无多了,现在唯一担心的人就是沈颜了。许多年前就开始相依为命,从来,只要他过的好,他就满足了。
而开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成了现在这副状况,他还是不肯见他,即便是他快要死了,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了。
第四章:难以启齿(4)
侧过头,桌子上放的是两人的和照,那个时候的他还是那样的青涩,笑的天真无邪,阳光灿烂。
沈殷的手缓缓的摸着照片上的那两个人,那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为何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呢?
沈殷想过很多次,可是总觉得仿佛是失忆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不想也罢,终究还是到了今天,终究还是要天人永隔的。
“小颜,是不是到死,你也不会原谅我?”沈殷拿过照片喃喃的说道。
“你还在怕这个吗,我还以为你这样做,什么都不会在乎了呢!”上官谨言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面,低头看着沈殷说道,“明明就很关心他,但是,每次见到他,你就变成一幅人家欠你几百万的表情,要是我是沈颜,也会不能理解的啊!我说,你干嘛总是那样呢,口不对心。在乎就说出来啊!”
“没什么好说了,徒添烦恼罢了。”沈殷抬头看了一眼上官谨言,“你该去工作了。”
“诶,我是来喊你去医院的诶,就算不住院,也要定时做检查吧?”
“我不去,做来做去都是那些检查。”
“喂,你有病——啊!”上官谨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嘀咕道,“确实是有病,我失言了,不过,去医院还是有那个必要的。”
“医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张以昂的事情,你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处理。”
“张以昂……真要对付他么,那人不好对付啊!”上官谨言皱着眉头说道,“而起张子扬跟沈颜是好朋友,你下的了手,不会爱屋及乌吗?”
“咳咳咳……”沈殷突然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哎呦,我就说要去医院啦,沈殷,你,你,喂,你可别死啊,你要死了,谁来照顾沈颜啊……”
天色阴沉的可怕,雷声轰隆隆的响着,路上的行人赶命似的加快了匆忙的步伐。
醉今朝酒吧里面,苏小爱撅着嘴巴夺过了沈颜手中的酒杯,“诶,你小子不要总是那么过分啊,为什么张子扬每次来,都可以喝酒,我每次来你就不让我喝?”
“你是女生。”沈颜抢回了苏小爱手中的酒杯。
“女生怎么了,女生也是人啊,你不会古板道现在脑袋里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吧?”
“是啊,是啊!”沈颜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
“结了,不喝就不喝,我是来找张子扬的,那小子今天怎么没有来诶?”苏小爱左顾右盼的问道。
“他又没说天天会来,你直接打电话找他不就好了?”沈颜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是想找啊,可是他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啊,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大白天的,谁会来酒吧,你要找他,也得晚上过来吧。还有啊,现在他应该是在上课吧,你不用上课吗?”
“废话么,周三能没课么,我翘课来着。”苏小爱不以为然的说道。
沈颜皱着眉头看着苏小爱。
“别这样看着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沈颜依然眼神奇怪的看着苏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