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司机来的话是
不是有点......
“我没有妈妈。”白山看着警察,也不怕他凶悍的外表,“警察叔叔,我经常被绑票的,没关系。”
病房内一片寂静,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只有白山坐在病床上晃着腿,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护士捂脸落泪,警察面露不忍。
降谷零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好像从来没了解过白山的家庭,只以为对方整日开开心心随意花钱的样子,一定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但清辉刚才说了什么?爸爸一直在国外,没有妈妈,被绑架以后能来接他回去的只有司机。
“零!”白山捂着肚子,没心没肺的朝降谷零喊了一声。
降谷下意识看过去,看到白发少年笑眯起琥珀色的眼睛,“零,我想吃炸鸡!”
上翘的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馋的。
降谷零内心弥漫开的心疼顿时被冻住了。
壮硕警察深吸口气,“吃!想吃多少都可以,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今晚你先到我家住。”
“等等!”护士回过神来,“不行不行!炸鸡太油腻了,他受了伤,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
警察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先跟我回家吧。”
等等!你变卦这么快真的好吗?总感觉你根本没想给我买炸鸡啊!
白山瘪嘴,抓着降谷零的胳膊躲到他身后。
降谷零连忙道:“清辉今晚去我家睡,我会照顾他的!”
*
这是白山第一次进降谷零家里,他礼貌对开门迎接的女人,也就是降谷零的母亲鞠了一躬。
后者有着和降谷一模一样的金发黑皮,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降谷零把床让给白山,自己打了个地铺躺在上面。
只要是床,都能加速到第二天,但白山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零,我想吃炸鸡。”
“伤好了就去吃。”
“零,我真的想吃炸鸡。”
“都说了伤好就去吃。”
“可我现在想吃它想吃的睡不着。”说着,还吸了口口水,“我看见绑匪买的炸鸡店是玉子炸鸡,是不是就在这附近啊。”
降谷零气得不行,“你都被绑架了还在意炸鸡店!”
“因为真的很香啊。”白山叹了口气,“那我们不讨论炸鸡,零,你要不要上来睡啊?”
“不要。”降谷零果断拒绝,又很快补上一句,“我会压到你伤口的。”
“唉,好吧。”默了几秒,白山幽幽开口,“零的被子香香的。”
降谷零炸毛,“你好烦啊!”
“哈哈哈,好吧,那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白山拉了拉被子,“晚安。”
“......晚安。”
——
第二日。
诸伏景光早早来到学校,在看到两人一起走进教室的下一刻,就细心发现白山脖子上的绷带。
“哦,我昨天被绑架了,然后和歹徒殊死搏斗了一夜,最后将他扭送到警察局,而这!就是我身为男人的勋章!”
白山耀武扬威的说着,哐哐哐打了一套乱来的拳法。
显摆完,他没听见诸伏的赞扬声,扭头一看才发现,人家诸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直接找上降谷,在对方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诸伏沉着脸朝白山望了一眼。
白山打了个哆嗦,嘶~原来小孩子也会有如同教导主任一般令人胆寒的眼神吗?
惹不起惹不起,他瞬间安静下来,拿出书本预习早课,一副认真学习谁都不要打扰的样子。
“清辉。”诸伏走来拉下他竖起的衣领。
白山想歪头躲掉,却又很怂的僵直着脖子,“没事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诸伏叹了口气,抬手想揉一下白山的脑袋,结果刚碰上,白山就倒吸一口凉气,虚掩着脑袋避开他的手。
诸伏愕然道:“头上也有伤吗?”
“呜,景光,他们揪我的头发,我差点就秃头了!”白山哭唧唧的护着头发,絮絮叨叨的,“我要是秃了的话,我就不活了!”
“清辉!怎么能这么说。”诸伏景光厉声打断他,又心疼的撩开白发看了看,松了口气。
“没有伤口的话,应该过几天就不疼了。”
他又问,“你带了药和纱布吗?”
白山摇头。
“那你的伤多久换一次药,多久换一次纱布?”
白山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愧疚摇头,“我、我昨晚上太紧张了,没记住护士的话。”
他觉得错在自己身上,努力想要补救,“不过我知道一家医院!那里的医生特别厉害!”
——
宫野医院内。
浅金长发,气质温柔的宫野艾莲娜拆开白山脖子上的绷带,上面丑陋缝合的针线和狰狞的伤口让一旁两个孩子都不忍的扭过头去。
宫野艾莲娜看了一会儿,拿起镊子沾了些药水,温柔道:“会有点疼哦,不要乱动。”
“好的。”白山应了一声,乖乖坐在椅子上直到新的绷带绑好。
看着宫野艾莲娜直起身,白山立刻指着自己的脑袋,“医生姐姐,您再看看我的脑袋吧,会不会脱发啊?”
“头皮没有伤口,不会有事的。”宫野艾莲娜笑笑,“你就是白山清辉对吧?”
“哎?您知道我吗?”
“我女儿是宫野明美哦~她提到转校来了一位白头发的孩子呢。”
“哎~”白山立刻就想起宫野明美的样子,“原来您就是她妈妈啊,我就觉得宫野同学那么可爱,妈妈也一定是个大美人~”
诸伏景光:......
你真的想起宫野明美是谁了吗?
降谷零:......
不是,怎么突然一股危机感啊?
话题终止于宫野明美的到来,她拎着一份香气扑鼻的炸鸡,进来医院的下一刻就被一双直勾勾看来的眼睛给盯上了。
第8章
“放开!放开我!我的炸鸡——!”
白山像一条上岸的鲜鱼一样扑腾着双腿,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架着他胳膊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可恶,第一次觉得小伙伴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宫野明美看了看手中炸鸡,背后升起小天使翅膀,“白山同学如果想吃的话,当然可...”
“不行!”降谷零打断她,十分着急,“清辉受伤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原来如此。”宫野明美恍然,立刻跑着将炸鸡藏到柜子里,认真道:“现在好了,看不到就不会想吃了。”
“呜......但是空气里,空气里还是会有炸鸡的味道啊!”白山停止挣扎,萎靡不振的坐回椅子上。
白皙的皮肤更显得眼眶通红,委屈巴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难受,进而妥协着想把他要的一切都送给他。
诸伏景光安慰道:“再忍几天吧,至少等拆线以后,想吃多少我都给你做哦~”
“景光连炸鸡都会做吗?”白山心动了,比起外面卖的炸鸡,果然还是幼驯染亲手做的更有吸引力一些。
诸伏景光想了想,“可以哦,如果你和我约定的话这几天清淡...”
“约定!约定!”白山迫不及待的举起手,只想尽快跳过这几天去吃炸鸡。
*
很快到了周五,白山邀请两人到自己家过夜,这样明天就可以一起去拳击馆练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炸鸡。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自然是欣然答应。
两人用白山的手机告知家人今晚不回去的消息,随后三人一起先去了宫野医院把白山脖子上的线给拆了。
拆线看着就疼,但白山表现的极其淡定,甚至有些兴奋的和两个不忍心看过来的孩子掰扯今晚上和明后两天的安排。
“好了,伤口恢复得很好。”宫野艾莲娜直起身,轻轻碰了碰白山的脑袋,似乎是在担心白山的头还疼不疼。
手中触感像是丝滑凉薄的绸缎。
刚碰上没一会儿,手掌下的脑袋就向上顶了顶。
白山微微仰起头,像是猫般蹭到宫野艾莲娜手心里,“已经不疼了,可以随便摸的哦~宫野医生。”
“不疼了就好,伤口还是要注意一些的。”艾莲娜温柔笑着,摸了两下便将手重新插回衣兜。
降谷零看着这一幕,觉得有点不对劲。
最开始和艾莲娜医生认识的不是自己吗?
*
黑色丰田停在一栋庄园般的别墅门前。
三人下车后,白山冲司机摆摆手,示意对方明天上午再来接他们。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第一次来白山家中,难免有些局促。
虽然早就知道白山家很有钱,但这个规模的房子......实在有些夸张。
别墅豪华,摆式精美整洁,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显得极为璀璨奢华,不知是不是开了冷气,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进来后齐齐打了个冷颤。
好冷清,清辉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吗?
“景光!”白山早已跑进厨房,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
“我买了好多食材,而且保姆阿姨还在冰箱留了好多做好的饭菜,我们只要热一热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