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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良宵引 (笺上墨)


  东方不败不要自己记得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记得自己。
  “听你说过这首曲子。”任我行回答,走到床边,想要去握东方不败的手。
  东方不败没有躲,却在任我行的手触到他的那一瞬间翻手拍向任我行的前胸!
  任我行另一只手回救,抓住他的手腕。东方不败借力,身体向前翻,越过任我行,落在他背后,吐出一枚金针,直直飞向任我行的百会穴!任我行侧身躲避,反手成掌迎向金针,两指夹住,用力折断。
  “教主!”
  “什么事?”任我行手中不停,与东方不败拆招。
  “青龙堂主贾布求见!”任我行钳制住东方不败,眉头紧皱,不是早就命令没有什么特殊要紧事不要来这里打搅他!“让他进来!”说罢点住东方不败的穴道,丢进床里,拉上床幔。
  “属下参加教主!”贾布满头满脑的汗水。
  “怎么了?”
  “大小姐不见了。”贾布紧张的回答,“大小姐不见了!”
  任我行顿时气血翻涌,双手颤抖,怒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盈盈不见了?那桂花婆婆呢?绿竹翁呢?盈盈还不会走路,怎么会不见!”
  贾布更加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答:“桂花婆婆是和大小姐一起失踪的,绿竹翁身受重伤,还在昏迷当中!”
  “那还不赶快派人去找!”任我行喝道,“我早些时候还去看过盈盈,不管是桂花婆婆拐带盈盈还是其他什么人劫持,都不会走太远。把黑木崖给我翻个遍,我就不信找不到!”
  “是!”贾布迟疑,“教主可有眉目,是哪帮哪派的势力想要劫持大小姐?我们这样毫无头绪,只怕——”
  “你先派人去搜查。”任我行深吸气,负手踱来踱去,“请向左使过来相商。”
  “是。”
  任我行觉得自己忽然像是被什么点着,浑身上下都是火,连带此前没有发泄出去的欲丨火,烧的他五脏六腑像是要爆炸。
  什么人?
  什么人竟然敢动他的盈盈!
  桂花婆婆虽然恨自己,却也没有到拐走盈盈的地步,更何况桂花婆婆又怎么会打伤绿竹翁呢?所以,一定不是桂花婆婆带着盈盈主动离开的!
  可是,一个大活人带着一个随时都会哭闹的小孩子,怎么能从他的黑木崖消失?
  这半年以来,日月神教在海上无人能敌,早已没有敌手。陆路方面,各地大大小小的帮派归顺甚多,各处分坛教徒激增,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惊,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朝廷,早已从江湖势力中收手。
  还有什么人想要对付日月神教?
  还有什么人有这个能力敢挑日月神教?
  不,不。
  他们的目的一定不会是盈盈!
  而是我,是日月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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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情节的设定一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啊!  原本更虐东方的,后来不忍心写。  另:  任我行和东方之间没有真正的亲吻(如果上一次破围之后算是的话,那就一次——  所以,任我行对东方的感情是很奇怪的。  我有写明白么?~~o(>_<)o ~~


第33章 【武痴卷】重逢
  任我行很焦躁。
  尽管,盈盈才失踪三天。但,对于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孩来讲,三天,若是得不到周到的照顾,极有可能已经死掉。
  他再也等不下去。
  贾布大踏步进来,面露喜色,道:“启禀教主,江浙分坛传来消息,在扬州城见过相貌年纪与桂花婆婆相仿的老妪,并且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孩,极有可能就是桂花婆婆和大小姐!”
  “扬州城?”任我行心惊,“消息可准确?具体是什么情况?”
  “回教主的话,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贾布从袖里摸出一只小竹管,呈给任我行,“这是江浙分坛黑白子的飞鸽传书,说道是分坛中一位香主在醉香楼吃饭的时候偶然间看见的,除桂花婆婆和大小姐之外,还有数十位大汉护卫。”
  “为什么不当场拿下?”任我行眉头紧锁。
  “属下不知。”
  “对方是什么来头,可有线索?”
  “属下不知。”
  任我行额角的青筋跳动,捏碎手中的小竹管,叹道:“你即可准备,我们去一趟扬州,教务留给向左使负责。”
  贾布犹豫了一下,问:“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
  “就你我两人去,快去快回,应该还不至于出什么乱。”任我行迟疑片刻,“请上官堂主加强戒备!”
  “是。”
  琴声悠悠。
  东方不败指端飞扬,将那一首《良宵引》弹得像模像样。自从盈盈失踪以后,任我行就无暇顾及东方不败,还是像之前那般将他困住。他装作宁静平和,不逃、不闹,却在暗中修炼内功,功力逐渐恢复。
  他有种预感,这是他逃离这里的最佳时机。
  任我行看着东方不败,优雅闲适,更加成熟,丝毫不像是被他囚了四个月。琴声轻浅、缠绵,余音不绝。
  “我要离开几天,你不要胡闹。”
  “?”东方不败挑眉,那神情分明在说“我什么时候胡闹过,胡闹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
  “盈盈失踪,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找回来。”任我行按住东方不败弹琴的手,他淡然一笑,挣开。
  “你就真的从此以后不和我说话?”任我行扶额,“我是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东方不败双手叠交,撑着下颌,闭目养眼。
  任我行叹息,轻声道:“东方,我求你,等我回来。”说罢,转身离开。任我行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想他,他有种他就要失去他的感觉。可是,盈盈是他的女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他不能放。
  别无选择。
  东方不败等任我行离开以后,心里就开始谋划:任我行刚离开,黑木崖的戒备一定比往常更加森严,这绝对不是个逃跑的好时机;要等第二天、第三天,守备松懈;最好,劫持盈盈的对头再闹出点乱子,则更加方便自己行动。
  东方不败这么想,萧一山也是这样认为。
  劫持桂花婆婆和盈盈的幕后策划者,当然是萧一山!自从他得到东方不败被囚黑木崖的消息之后,他就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东方不败,恨不得立刻飞到黑木崖。
  终于,他解决掉所有的障碍,重回芙蓉岛。
  任我行离开后的第二个夜晚,凌晨寅时,这是东方不败定下的行动时间,这个时候人们正陷于沉睡,警觉性最差。
  可是,他并没有等到寅时。
  因为,萧一山先一步找到了他。
  萧一山身着锦衣,嘴角分明笑着,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流淌,他揽住满脸愕然的东方不败,紧紧拥在怀里,泪水无声的滑落,落在东方不败的脸上,落尽东方不败的胸膛。
  东方不败从震惊中缓过来,抚上萧一山的眼角,轻声问:“你哭什么?”
  萧一山哑然张张嘴,似乎在压制呼之欲出的嘶喊,在看到东方不败的那一瞬,所有的思念忽然化作疼痛,他的眼痛、心痛、浑身上下都痛,就好像所有东方不败受过的痛楚,他都在这一刻全部体会。
  感同身受。
  萧一山这一生从来没有流过眼泪,却在重新看到东方不败的这一瞬间无法克制的爆发。他的双臂紧紧箍着东方不败,迫使他与自己的身体毫无缝隙相贴,感触着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这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让他思念到快要疯魔的人。
  东方不败的胸膛被挤压着,呼吸困难,因而他轻微仰头,望着萧一山笑道:“我从来都没有哭过,你哭什么?”
  “对不起——”萧一山说,声音却是哑的,他知道东方不败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无论受多大的屈辱、疼痛,都决不会讨饶,决不会流泪,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眼泪流得更汹涌。
  就好像,所有的眼泪都是代替东方不败而流。
  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受。
  萧一山的嘴角挂着笑,温柔的,多情的,缠绵的,眼角的泪水却没有办法停止,而被泪水浸润的双眼则更加清澈,满含深情。
  他终于松开东方不败,继而握住他的手,按到自己的心脏处,沙哑着嗓子说:“东方,我已经报完所有的仇,还完所有的债,从现在起,我的生命属于你,只属于你。我的心脏只为你而跳动,我的眼睛只为看你而存在,我的双手是为拥抱你,我的唇是为说情话给你听,或亲吻你。”
  东方不败的眸光忽然亮起,复又恢复平静,他用指腹摩挲萧一山的眉眼,泪水沾湿他的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我想要做的事,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够达到。”
  “我愿意陪你,无论过程多么艰辛,一定送你到达彼岸。”
  “哪怕伤尽天下人?”东方不败挑眉。
  “你才是我的天下。”萧一山捉住他的手,送到唇边,延着骨节细细亲吻。
  “哪怕不折手段,无恶不作?”
  “哪怕万劫不复。”
  萧一山双手捧住东方不败的脸,仔仔细细的看,像是要从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看出他曾经历过什么。他的确看出了许多,因而心无法抑制地抽搐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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