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仅亚于颜良文丑的大将,在这不知名的兵卒手中竟不堪一击!
袁绍气得颤抖:“这……这又是荀澜从哪里找来的人!”
为何手下尽是骁勇之辈!
底下的百姓拼命称好,跟着豫州的军队齐声喊:“袁盟主, 天命不可违, 快开仓放粮!”
张飞唇角这才浮现出笑容来,拄着丈八蛇矛, 虎视眈眈地盯着袁军。
袁绍捏紧了衣袍, 恨不得将荀澜给掐死:“竟是存心和我作对不成, 真真可恶!”
他被荀澜的号召力所震慑, 本能地感到了浓厚的威胁,咬牙切齿道:“放箭!”
手下愕然:“主公,您指的是……”
袁绍的脸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豫州牧荀澜不听盟主号令,蛊惑百姓劫掠皇宫,我等当为汉室扫除此等奸佞!”
荀澜这样的人,完全无法控制。他发展太快,在民间声望又足,他日必成祸患。今天刘岱火并东郡太守桥瑁给了他灵感。
一有威胁,刘岱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他岂能不如刘岱?
袁绍垂下眼眸:“此人来历不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等妖人混在盟军中,必要对汉室不利。”
山阳太守袁遗当然是支援自家兄弟,也让自己的兵卒集结。
陈留太守张邈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抱胸站在袁绍对面道:“我等响应盟主的号召共同讨伐董贼,如今董贼尸骨未见,盟主就迫不及待地卸磨杀驴,这样的做法未免太令人寒心。”
兖州太守刘岱未执一言。他觉得荀澜实力深不可测,听说兖州有才学的人都投奔向豫州牧,心下早就不服气了。
兼之袁绍火并荀澜之后,若是他驱兵力入豫州,那富饶的豫州土地和精良的装备皆可落入自己之手。毕竟在场的诸侯中,他的领地距离豫州最近。袁绍扎根在远在北海,鞭长莫及。
冀州牧韩馥连忙打起了圆场。他素来胆小怕死,不愿意多生事端。眼看袁绍要对付荀澜,若是不加以阻止,岂知下一个对付的不是自己?
他旗下的武将可是一个都靠不住。自从冀州名将潘凤几招被华雄斩杀,韩馥就知道了自己将领几斤几两。
眼下远离冀州,要是袁绍突然发难,自己的兵马不一定能抵住。所以韩馥和张邈站在了一起,坚决反对袁绍在盟军内自相残杀。
“你们也看到他这阵仗了,竟是非要纵容流民劫掠皇宫!”袁绍喝道:
“想想他的三千骑兵,再想想他骗走了吕布三千精锐,若是并州狼骑落入荀澜之手,焉知他不是下一个董卓?”
“盟主息怒,”韩馥劝说道:“豫州牧以仁治州,怎么会是下一个董卓?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不如让他派人上来,咱们好好商议。”宫墙下的百姓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争执,饥饿感就得到减轻。
在典韦和张飞的率领下,百姓朝着城门涌去。
袁绍愈发感到威胁,不顾韩馥和张邈的反对,喝令:“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豫州兵卒纷纷举起盾牌,站在前列遮挡,百姓惊慌失措。
“尔等逆天行事,竟对灾民出手,可知廉耻两字怎么写?”荀澜冷冷一笑,举起了喇叭:就由我来替天行道,施行天罚。”
“好大的口气,天罚?”袁绍嗤之以鼻:“自不量力!”
然而搓动的双手暴露了他的隐隐不安。
“大家后退,容我来破墙。”荀澜让人后撤,自己不慌不忙地朝宫墙扔出一炸/弹。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到处土石飞溅,地动山摇。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段城墙被炸得四分五裂,露出偌大的豁口。
宫墙上的袁绍也被这震动弄得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系统出品的小型炸/弹,十个积分,威力不强,只能精准爆破宫墙。
饶是如此,落在从未见过火/药的百姓眼里,这威力足以称之为“天崩地裂”。
“天罚!是天罚!”百姓们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神仙道长!”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汹涌而来,汇聚成一条巨大的河流。他们看着荀澜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仿佛是看下凡的天神一样。
“进皇宫,寻粮食!”在袁绍的兵卒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百姓们欢呼着涌进了皇宫。
张飞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跟着百姓进去寻粮食还是赶紧回去找哥哥带人来。
直到方才被百姓奉若天神的人走到了他的跟前,拱手行礼道:“多亏翼德出手,斩落高览。我看你身手高强,嫉恶如仇,可愿来我豫州做一郡尉?”
张飞的脑中轰鸣了一声,只感觉方才的巨响还没散去,所以自己耳朵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我耳朵莫不是被震坏了?”
荀澜:“你怎会出现在此?”与其形影不离的刘备和关羽竟然不在。
张飞这才如梦初醒般回答道:“我哥派我出来找食物,我遇到灾民朝这边聚集,就过来一看。”
然后就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了。
荀澜点点头,手指皇宫:“你可愿跟我走?”
张飞怔了一下。
荀澜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要以三千步兵护住百姓,此行险恶,你可愿为民征战?”
他神色谦和坚决,和张飞见过的所有长官都不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随。
张飞慨然道:“大丈夫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
遂持丈八蛇矛,跟随荀澜踏入宫中。
数量巨大的灾民一旦开始哄抢,兵卒拦都拦不住。何况统领军队的袁绍、袁遗等人被豫州军针对,被阻拦在了此处,无法和后方的部队取得联系。
张飞、典韦齐上阵,袭向袁绍。
荀澜的心思很简单,四世三公的袁绍影响力非凡,与其坐视其在北方做大,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本来只是想将袁绍逼出洛阳,使其信誉在中原一落千丈。但在他看到嫉恶如仇的张飞那一刻,就改了主意。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袁绍死于丈八蛇矛之手!
另一厢,寒玦、吕布等人成功在黑夜中伏击了董卓,已带着拯救的百姓、抢回来的大量物资往回走。
黑夜为豫州的兵力提供了很好的掩护,董军本就是仓皇出逃,本来就毫无战意。
荀澜本身就没指望尽数歼灭董贼的实力,毕竟他的兵力不足。寒玦带兵伏击的是带了大量辎重粮草的队伍。
一行人已在赶回洛阳的路上,不过因为带了大量的百姓,路程亦被拖慢了。
郭嘉看穿了寒玦的焦急,便悠悠道:“此行不可能再遇到董贼的军队,董贼的伏兵对上曹操、甘宁的夹击,已不足为惧。”
寒玦看了他一眼,朝吕布的方向示意:“我欲带五百骑兵先行。”
“可命吕将军带五百骑兵同行,”郭嘉摇着扇子笑道:“其余人等我自能压制住。”
寒玦淡淡地颔首:“如此,有劳军师了。”
寒玦不放心荀澜,一心快速赶回洛阳。然而路上却遇到了被甘宁击败的董卓伏军,狭路相逢,自然是一个“战”字。
吕布杀性不减,挥舞着方天画戟冲了进去,将其队形冲散,下手亦毫不留情。
寒玦也没有抓俘虏的打算,他弯弓搭箭,唆唆地一箭又一箭。每一支箭支射出,都有一名西凉骑兵应声栽落马下。
“奉先饶命!”一兵卒苍凉地喊着,果断扔了武器,迅速朝吕布投降。
“竟然是你,”吕布的方天画戟堪堪停留在他胸前,看清了灰头土脸求饶士兵的面目:“贾诩?你怎么这副打扮?”
贾诩恳切道:“奉先,可还记得冬日的桂花酿?我院中还有一坛,就等与君共饮,请饶过我这一回。”
吕布有点犹豫不决。
贾诩再接再厉,又攀起来了交情,并诉说起来了自己的无害。
吕布有些不忍心,正待放贾诩一人离去,寒玦纵马上前:“莫非是贾诩贾文和?”
寒玦打量着贾诩:“主公特意交代甘宁,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跑了他。果然有几分本事,能从甘兴霸手下逃脱。”
毒士贾诩,他日必成大患。
他记得荀澜的原话,遂让人将贾诩捆了,还紧紧堵住了嘴巴。
另一头,许是袁绍命不该绝,在他的两三千兵卒被豫州军压制死死的,己方亲卫被那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所杀的危急关头,五千步兵跑来增援。
原来是他一手下将领不愿与流民抢粮,直接放弃了粮食,带了兵力过来寻自己主公。
袁绍大喜,连忙呼喊:“快来救我!”
荀澜则皱起了眉头,他身上积分告罄,已经没有余力再扔炸/弹。
于是迅捷用喇叭通知,收拢军队,准备撤出皇宫。
方才炸/弹的余威尚在,袁绍的手下摄于豫州军的勇猛,不敢轻易攻击,两军再次对峙,僵持不下。
“主公,对方的铠甲和盾牌太硬了!”袁绍旗下的将军悚然道。近身攻击刀身都折断了,不但没有伤到对方,反而自己损兵折将。
袁绍却不顾及死去的人马,见其铠甲这般好使,更不肯放过荀澜了。横竖兵力可以强征,只要依靠人数优势,得到铠甲兵器,付出这点代价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