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再这样下去,估计你旁边的搭档就会动手了。”
这么说着,她的眼睛瞥了一眼苏格兰。
男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看他的样子如果贝尔摩德真的有什么举动,他就会从兜里掏出枪来。
贝尔摩德从兜里掏出手机,滑动着屏幕,嘴里道:“上面的命令,让我来确认你的伤势。”
这么说着,她看向羽田莲,思索着:“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还是让我来看一下吧。”
羽田莲咬了下唇,他对于贝尔摩德的检查并没有反感,只是……
他抬头看了眼苏格兰:“苏格兰,你先出去一下。”
这话让苏格兰和贝尔摩德都愣了一下。
贝尔摩德笑道:“这样好吗?我是不介意,但是你的骑士似乎不愿意让你离开他的视线。”
这次羽田莲的态度十分坚决,他盯着苏格兰:“出去一下,好吗?”
苏格兰有些犹豫,他实在不放心贝尔摩德单独留在病房里,何况刚看见对方的一系列动作,但是他也注意到了黑挪威眼中的恳求。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十分钟后我就回来。”
随着病房门关上,羽田莲这才松了口气,板直的身子松了力度,他看向贝尔摩德:“麻烦你了。”
女人了然,看到对方躺了下去,这才走过去,俯身轻轻打开了病号服。
本以为摸到的会是光滑的质感,没想到一打开贝尔摩德就被惊到了,她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脏话:“FXXK。”
“你刚才就顶着这身伤坐着?”
病床上的人不答,有种逃避的味道,贝尔摩德立马明白了,她有些无语。
“我看应该让苏格兰拿绳子把你捆上你才会老实。”
羽田莲眨眨眼睛,试图转移话题:“检查伤势是谁的命令,贝尔摩德,你知道吗?”
贝尔摩德瞥他一眼,这伤口不用检查就已经很严重了,可以想象对方受到的伤是多么致命。
她在帮对方包扎着肩膀的伤口,也不知道他怎么连肩膀也受伤的。
“当然,是你认识的人。”
羽田莲认识的人不算少,但是知道他受伤还有权力让人来检查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看来,上司还是关心自己的。
还没等他感到高兴,贝尔摩德就打断了他。
“傻,你以为这是好事吗?”
女人没有眼镜遮挡的眼睛里透着几分薄凉,她轻声吐露着一个事实:“琴酒不过是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不能用了,你也知道,要是你这件武器不能用的话,他立马就会解决掉你。”
羽田莲愣住,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在组织里接受到的教导。
想了一下,黑挪威此刻最想说的话可能就是……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对琴酒先生很重要吧?”
贝尔摩德愣了一下,她皱紧眉头:“可是,你总有一天会变老、动作会迟钝,你就不害怕吗?”
羽田莲眨了眨眼睛:“可我在接受实验了,贝尔摩德。”
“那我不是可以永远年轻?”
贝尔摩德没有想过,她恨之入骨的实验,在眼前这个不过18岁的少年眼里,是可以让他安身立命的良药。
她眼睛一暗:“没那么简单哦,黑挪威,这个实验确实可以做到这个效果,但实验的目的却要更可怕,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
女人的眼里似有无尽的痛苦,让羽田莲都不禁心惊。
“什么?”
贝尔摩德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突然眼睛清明了一些,她眼神复杂。
“算了,你起身,让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啊?哦。”羽田莲愣了一下,用手撑着床就要起来。
“不是这样!”贝尔摩德看见他的动作扶额,“你一点都不注意身体的吗?这么鲁莽,我还得重新给你包扎。”
贝尔摩德算是明白为什么伤口会变得这么恐怖了。
黑挪威这个人每做一个动作,身上就会有一个伤口裂开。
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最后她无语,只能一点点的让对方移动,这才可以把伤口包扎完。
羽田莲看着天花板,只能听着贝尔摩德的指令动作,难免有些走神。
他看着忙碌的人,突然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问出自己的想知道的问题。
“贝尔摩德。”羽田莲挺起身子,感受着纱布掠过:“前几天在训练场,是你在偷听吗?”
身上的动作一顿,贝尔摩德的视线射了过来。
“为什么这么说?”
伤口在被包裹着,羽田莲抿了抿嘴:“因为感觉到了,和那天一样的眼神。”
“如果我说是呢?”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会怎么办?为了保住前搭档的秘密而杀掉我吗?”
羽田莲摇头:“你认为我会这么做?”
贝尔摩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轻笑一声:“在我看来,以你的性格,如果苏格兰有什么事的话,只怕你动作会比组织还快,会马上把你的前搭档杀掉吧?”
羽田莲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况,不得不说,对方说的确实是他会做的选择。
“可怕可怕。”贝尔摩德如此说着,“也不知道该说你是无情还是多情了。”
她包扎好伤口,把被子拉上来,警告道:“不过黑挪威,你最好还是甄别一下身边的人比较好,不要给予太多的信任,因为那天发现了一件事。”
“当时偷听的不止只有我一个人。”
羽田莲皱了皱眉,看着对方。
“你说的是谁?”
贝尔摩德手指放在嘴前,笑道:“这可是个秘密。”
“毕竟,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虽然对方这么说,羽田莲却能感到手上被放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摸起来很硬,应该是一个设备。
他低头一看,果然,手上是一个窃听器,不知是谁在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时,有人推开了门。
“你们在说什么?”
第24章
银发的女人正坐在床边,俯着上身,和病床上的人对视,看她嘴角的笑容,似乎两个人之间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听见门口的动静,两人回头。
见两人抬头看他,男人愣了一下,忽略掉心里那微小的不舒服,看了眼手机。
“到点了哦?已经检查完了吗?”
贝尔摩德收回手,十分自然地回头答道:“当然,这下你放心了吧。”
苏格兰瞥见黑挪威将手缩回了被子里的动作,没有多问,只对贝尔摩德道:“是吗,那么检查结果是什么?你会向上面汇报的吧?”
女人刚要开口,就被一阵声音打断。
“咳咳咳。”羽田莲轻咳几声,抬眼和贝尔摩德对视,眼里的威胁十分明显,“没什么事,你说是吧,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羽田莲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听见她转头对苏格兰道:“并不是哦,你不会真的相信黑挪威的话吧?”
苏格兰听见这话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尖锐起来,让羽田莲立马老实了,躺在床上半点都不敢动。
“什么意思?”
贝尔摩德脱下白大褂,拿起了旁边被放好的衣服:“自然是挺严重的,不过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我会给上面打报告的,这段时间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她瞥到了男人的神情,笑道:“阿拉,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检查一下,不过不要太粗暴哦,毕竟小挪威的表现还是太青涩了,让我都有些忍不住了呢。”
别说贝尔摩德了,即便是病床上的羽田莲都可以感觉到男人身上传来的冷气,他没忍住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贝尔摩德换好衣服,拉开门转头道:“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这么说着,她往房间里飘去了一个带着调笑的眼神。
好在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房间里的温度没有那么低了。
羽田莲将被子往下拽了拽,从中露出了眼睛,谁知道抬头就撞进了另一双像墨一样浓黑的眼睛中。
男人紧紧抿着嘴,脸上凝着霜,身上可怕的气场让羽田莲下意识地想要钻进被子里。
可他还没动,就被人抓住了手。
与苏格兰脸上的表情不同,男人的手是炽热的,这与众不同的温度让羽田莲被烫到了一般。
但即便如此,男人也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苏格兰表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强硬,手上的力度不曾减弱,甚至加重了几分。
“‘我的伤不严重’,是谁这么和我说的来着?”
羽田莲觉得不妙,他讪讪道:“确实不严重,贝尔摩德不是说养段时间就好了吗?而且,我才刚包扎好,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包扎?”苏格兰皱了皱眉,“你们不止是在检查伤口吗?”
羽田莲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画蛇添足。
他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放在一旁的玫瑰,灵机一动拿起了那捧花。
“苏格兰,别生气。”
这么说着,他想献宝似的将花往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