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原本没正眼他们的潘许美脸色狰狞一瞬,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她的眼睛牢牢盯着萧毅。
“好啊!好啊……!”
“真正的名门淑女?”
潘许美反复咀嚼了一下“名门淑女”这四个字,而后癫狂似的大笑起来。
仿佛这四个字开启了什么开关。
涂着口红的唇在灯光下是血一样的红。
被潘许美的眼神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潘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毅察觉出潘许美的状态不太对劲,连忙出口补救。
但是潘许美好像陷入了某种牢笼的状态,将自己困于其中,完全听不到萧毅在说什么。
尖利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
“名门淑女……”
潘许美蓦地收住了笑声,声音阴沉。
“我才是真正的名门淑女!”
黑气乍然遍布周围。
萧毅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美人面早已换做了另一模样。
漆黑的纹路自雪白的脖颈蔓延而上,鲜红的血从眼眶流下。
“你!——”
萧毅才刚吐出一个字音,就被那双可怖的眼慑住,动弹不得。
察觉到不对的崔非雨立马上前伸手想去拉住宛若陷入魔怔的萧毅。
但有人抓住了他刚抬起的手。
触感冰凉坚硬,分明是白骨。
崔非雨僵硬地扭过头。
只见至始至终没说过话的叶少竹朝他裂开脸颊,露出了一个笑。
原本旋转着的彩色舞台灯光忽然暗下,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漆黑。
此时的游轮依旧航行到了不知何处,从窗户往外看去也是乌墨似的一团。
一大片薄膜般的黑雾从上空缓缓沉下,将僵直不能动的宾客们都笼住。
宾客们都在心中尖叫着还摸不清状况,但在场的玄学界人士却都瞬间反应过来。
是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要入V啦~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奉上一万字大肥章,在下章会掉落红包!
推推下本预收《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喜欢的宝贝可以收藏呀~打滚文案:闻清音是云中仙门的掌门之子。
长相优越,天赋出众,自幼在师门上下的众星捧月中长大。
他被宠的娇气万分,但待人也温和有礼,除了面对——
万昼剑宗的宗主之子,裴君珩。
云中仙门与万昼剑宗是修真界的两大门派,亦是世仇。
因为往事结下梁子,相看生厌,争锋相对。
作为双方门主之子的闻清音与裴君珩也不例外。
早在举行的抓周仪式上,两位光着屁股的仙派公子就为争抢东西而扭打在一块。
门派闹翻后更是见面就要冷嗤一声,掉头就走。
闻清音:冷冰冰的呆木头剑修!
裴君珩:只会哭的弱包子药修!
年纪到龄后,两人被送入学院学习,日日相见,免不了打斗。
又一次缠斗中,闻清音落了下风。
眼见裴君珩的手就要揍到他屁股,闻清音随手就掏了袋中的药扔了出去。
作为药修,他锦囊中常备猛药,绝对不会让裴君珩好受。
但中了药的裴君珩忽的收了力道,转而大掌揽上闻清音纤细的腰。
随即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音音……”
闻清音:!!!
察觉不对的闻清音艰难查看自己的锦囊,才发现前面慌乱中扔出的竟是自己研究禁书制成的情蛊!
书中曾写情蛊药效——中蛊者会对种蛊人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而抱着他的裴君珩已经以唇嗅上了闻清音漂亮柔软的脖颈,原本含着风雪的眼眸翻涌着灼热情潮。
闻清音:别这样,我害怕。
第27章 晋江独家
反应过来的玄学界人士仓促做起入魇的准备。
此刻的黑雾已如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席卷而来, 将他们牢牢包围。
这就是魇形成的前兆。
恶鬼可以制造魇来躲避捉鬼人的追捕。
但同样的,恶鬼可以制造魇来主动捕获阳魄为食。
而这座古董游轮在此时也终于显示出了它的原貌。
众人在黑暗中看不到外表的变化,但能嗅到陈旧腐朽的气味漫了上来, 夹杂着经年的血腥味。
在黑暗中, 谢必安和范无咎对视了一眼。
正如之前所疑惑的, 曾经这游轮上的宾客全部无故身死, 怎么可能没有怨?
整整一船人的怨留置今日,必然不会一丝都无残留,甚至可能凝化为怨鬼, 盘亘于游轮之上。
除非——
谢必安看向黑气的凝汇处。
那里隐隐绰绰着站立着两个黑影。
除非那时的游轮上早有恶鬼, 将一船人的魂魄都化为养料,吞噬殆尽了。
而栖于船上的恶鬼在此已等待多时, 迫不及待的来吸收新的养料。
怨气呼啸而过, 覆盖笼下。
浓的像是墨的黑雾如巨兽张开口,将所有人一吞而下。
谢必安睁开眼时,他正端坐在一张红木圆桌前, 手上正拿着一盏茶。
“小七, 你意下如何啊?”
面目和善的老妇人就站在他面前,见谢必安将眼神看过来,立马询问道。
她家孩子哪哪都好,长相也俊俏, 就是……
就是总冷着一张脸, 身子骨较一般男子也弱了些。
和日落大厦的魇不同, 这次魇的等级显然因为造魇的恶鬼能量更强大而更强。
普通凡人的魂魄无法入魇, 只能被困于怨气制作而成的牢笼之中暂且陷入沉睡, 而稍通玄学之道的捉鬼人则被拉入魇中。
这次他们随机附身的不是死物,而是魇中人。
但并不意味着难度降低, 反而增加了对于捉鬼人的限制。
因为——
谢必安的目光落在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上。
恶鬼可能就藏在魇中的任何一人里。
由于完全不清前尘,谢必安也不能贸然作答,他便抬起拿着茶盏的手。
唇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凉的杯沿,带着清香的茶水微微润湿了唇,垂下的眼睑敛去眸中的思考。
范无咎……会在哪儿呢?
他又会是谁呢?
见谢必安只端着茶盏喝茶不发一言,老妇人沉沉叹了口气。
她家小七真是倔脾气。
明明家中都已快揭不开锅了,却还端着这没用的文人风骨,扯不下一点脸面。
这倔强又有什么用呢?
既不能挣点子儿,也不能当饭吃。
但毕竟是她自己唯一的孩子,老妇人也狠不下心。
于是她叹完气后又耐着性子开始劝说:“儿啊,这方家小姐,也是你的堂妹。这一桩婚事本应该就是亲上加亲呀。”
她看谢必安没说话,不像之前直接反驳的模样,而是勉强倾听。
便以为是谢必安心中松动,便在暗自又燃起了一点希望来。
老妇人赶紧加大力度:“你和那方小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爹知道也会开心的。”
“更何况你如今借住在方府,早已比那些公子哥领先一步,正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从老妇人的只言片语可以了解到,谢必安所附身的这名少爷也正好姓谢。
大概是个落败家族的少爷,如今和母亲一起来城中投奔远亲,也就是现在所在的方府。
方府的方小姐正处在适嫁年龄,但据说是留洋过的,从西洋那学些了新思想,就吵着闹着不肯包办婚姻,要求自由恋爱。
但眼见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方老爷也开始急了。
所以方老爷近日大张旗鼓的在城中为方小姐征婚,放言只要有好男儿征得方小姐的芳心,那方家的一半家产都会属于女儿与女婿。
要知道,方老爷可几乎是京城顶头的大富商!
别说是一半家产,光是他手缝中漏出的一点子儿,或是方府一日的花销,就够普通人生活大半辈子了。
所以自荐者源源不断差点踏破了方府的大门槛,上有富有权势的将军司令,中有家境富裕的世家公子,下有风华正茂的有志青年。
方老爷一时接待不过来,便大手一挥刊登报纸发布了一则消息——
将在方府举办宴会宴请城中才俊。
说是宴会,其实大家都清楚,不过是供方小姐挑选夫婿的相亲会罢了。
但仍有许多男儿踊跃地报了名。
期盼着自己能被这位方小姐看中,成为方府的乘龙快婿。
老妇人自顾自地讲了半天,但当她再去看谢必安时,却发现谢必安脸上的神色也没有改变半分。
显然是对她前面说的那些东西不为所动。
望着那双琥珀色的浅色瞳孔,老妇人说到一半的话忽的又说不下去。
这眼瞳太干净,干净的就如同一片澄透如镜的湖面。
青年人身着一袭月牙底色的长衫,上头的青翠竹叶更衬的他气质出尘。
手上还正拿着一盏茶,露出的皮肤莹白,腕骨清瘦。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看起来和之前有些不同两人。原来的青年大抵只可称得上是干净瘦弱,一股文弱书生气。
但如今转转一看,却无端多了一些言说不清的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