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用“你认真吗”的眼神看着他。
你口中“这家伙”指的是地上躺的,还是无心野兽?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哪怕老板和当地警局某些人都有默认的利益关系,但是谁敢明面上蹬鼻子上脸?!
“不能报警啊,那真遗憾,”先生感慨了一句,然后又付了一些钱,“还是那句话,真抱歉弄脏了您的地板,我赔三倍吧。”
服务生在那一瞬间把天堂和地狱全想了一遍,心情犹如乘坐过山车,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切换的这么自如。
服务生看看亚兰德斯,拿着钱的手在颤抖,他尽可能平静道:“没、没什么抱歉的,为您服务是我的荣……荣幸。”
【我要是服务生我当场直接跑路,不过简直也幻视了一些良心,不会看不起你,真诚待人,三倍赔偿,他甚至还想过报警,上哪找这么遵纪守法的人啊(捂脸)】
【先生看到血的第一反应……他是有洁癖吗?】
【比起狩真是截然不同,感觉先生这边的事情好多啊(沉思)】
【当我为他的彬彬有礼惊讶时,他总是能给我一个大惊喜,谁看了刚才的场景不说一声卧槽】
【疯的非常彻底,倒不如说他没拿那俩人当人吧?】
【我能说我看的很爽吗?这是在为狩报仇啊!】
【这些人渣死一千个也无所谓,我的警官回不来了啊啊啊呜呜,不说了去给先生投票,谁爱说他不是好人谁说,我就想看他嘎嘎乱杀】
青鸟狩:“……”
嘎嘎乱杀还是有点问题的,这里不是火影忍者啊,大家到底是在看爽文还是在看感情文?
每次青鸟狩稍微沉浸式了一些,弹幕总是能把他及时拽回来。
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青鸟狩是真的厌恶那些血,不过不是洁癖,而是厌恶制造了鲜血的人。
服务生看着现在唇边挂着微笑的黑衣青年,刚才那个“很有礼貌”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
要命了啊,掌握着无心野兽的持刀人是个比无心野兽还疯的疯子!
这个先生甚至把伊藤拓真和藤野一起带走了,好像真的打算送到警察局去!
没人知道亚兰德斯的先生究竟是谁,甚至也不知道这个幕后之人为何突然露了一面,就为了一个小喽啰。
那个小喽啰动了他的人,所以这是护犊子吗?
能肯定的是,伊藤拓真的下场肯定相当之惨烈。
这个消息也必然会传到那个大型的组织里去,伊藤拓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甚至没有代号,可是随意就失去了一个下属,那里的人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令人奇怪的是,最近有传言亚兰德斯明明在和那个组织合作啊,决裂了?
鉴于神秘的先生作为操刀者,命令亚兰德斯做下的成绩,人们看到他有所行动,不少暗地里的组织都向其抛出了橄榄枝,可是先生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大家以为这个人想加入什么组织都是错觉时,他却投下了一道响雷。
那位神秘的先生制造了良好的杰作。
日本当地盛产Mafia,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合法组织,但是可没人是真正的善茬,为了权力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某地的一个Mafia组织,因为首领的过世,他的儿子和学生分裂为两派势力,彼此之间争斗不休,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流出的血和惨烈程度都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直到某一天,那位首领的儿子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请来了无心野兽。
但是事实上平息了这次分裂的并非无心野兽,白发青年带来的先生的计策让这个Mafia组织在三天内扫清了一切的分裂者,找到了内部的叛徒,亚兰德斯所做的,只是将刀刃插进了反叛者领袖的胸膛里。
他的浅色风衣上甚至没有一滴血。
浓郁的血气弥散在空气中,屋子里就连天花板都变得血红,之前的Mafia们战斗的惨烈让人的身体可笑的靠在一起,像是什么扭曲怪诞的歌剧。
亚兰德斯红色的眼睛随意扫了一眼。
首领的儿子作为最后的胜利者,他招待了亚兰德斯,并且在车里热络的表达了想和先生进一步发展的意向,诚意也准备的非常充足。
毕竟这次的伤亡比他预料的要小太多了,再这样下去父辈的老本都要打光,外来势力也会借机入侵。
亚兰德斯没动,只是拿出手机,给他看表情包。
一只黑色的熊本熊摆手“达咩”。
首领之子一愣。
【曾经的我:兰爷nb,现在的我:宝我的宝让我贴贴(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就是感情当场变质】
【亚兰对于杀人没有感觉吧,他只是为了一个人才这么做的,他不知道善恶,要是知道了我现在反而心疼他而且现在干掉的也都是坏人】
【话说先生不是要给狩报仇吗?这才切了几话我怎么看不懂了?不应该去对付酒厂吗?】
【感觉像是一盘大棋,继续往后看吧!】
弹幕的脑补功力一如既往的充足。
周围人并没有因为这表情包就放松警惕,看着亚兰德斯的眼神依旧如同看着魔鬼那样。
青鸟狩能看到他们的想法。
亚兰德斯只是肉眼可见的持刀的恶鬼,他挥刀靠的是背后那只他们看不见的鬼王。
那个人不需要吹捧,从现在的事实来看,尽管很难让人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人,但是的确……
那个先生的目的仅仅是乐趣。
他在寻找恶心的腐烂里,唯一能让他感觉到生命存在的,那一瞬间消失的……乐趣。
亚兰德斯带来了给首领之子的信。
信上就两句话,第一句:恭喜您,教父。
教父这个词在日本用的不多,能看出来先生大概也是个《教父》的爱好者,业内应该也没有Mafia不喜欢这电影……
第二句话是:记得及时付账。
新任的年轻教父心情复杂,他想起曾经见到那位先生时对方的笑意,对方明明是最挑战着纪律的人,却刻板的遵守着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彬彬有礼不管是谁和他相处都会觉得很舒服。
结果第一句话的气氛刚刚烘托起来,第二句话就一巴掌把人拍回了人间,让不知天上人间的人感慨自己还是待在金钱的烂泥里。
这世界上的疯子没有那么多,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远的,无一不是深谋远虑之辈。
他们显得疯仅仅是因为比较狠辣罢了,下手毫不手软。
他们和先生不一样。
绝大多数人在看清楚这个本质后,都想要对先生敬而远之,可是也有那么一部分亡命之徒,伸出手去抓住去寻找,他们不是落水者寻找救命稻草,而是在寻找能让犯罪更加顺理成章的大脑。
很多人也都更加看清楚了,先生不是有目的的选择合作者,他凭借的是心情,心情好了谁来都行,心情不好就是当场把炸弹扔他面前都没用。
仅仅三五个月的时间,日本的许多组织都彻底领教了这个原本隐藏在幕后之人的名号。
一帮人痛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搅浑水的,另一帮人却形成了一种狂热的追随,包括那个一开始觉得先生很可怕的首领之子。
见过这位不知名先生的人一开始都会觉得他毛骨悚然,可是他们逐渐意识到,只要和对方成为“朋友”这种利益关系体,和先生相处就想当令人舒心了。
然后某一日,那个首领之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先生身上那“模仿”消失了。
他像是一个刚从英国远渡重洋而来,受过二十多年良好教育的贵族绅士,来寻找他的人只要是能见到他的,无一不受到了极为尊重的接待,并且在会面后对他大加赞赏。
有坐不住的人雇佣了杀手去暗杀这人,可光是寻找他的住处就哪里都没有线索,只能跟着偷偷在他与人会面的当天潜入,结果才刚露头,就被无心野兽砍了。
当天会面的那位从首领之子上任为新教父的青年眼睁睁看着青年看着在血泊里摔碎的茶杯惋惜。
“我可是相当喜欢这茶杯的,怎么办啊?”青年语气真诚的感慨着,眼睛里却分明没有丝毫的感情溢出。
他脱下手套徒手捡起碎片,手上却流出了更多的血。
鲜血顺着苍白修长的手指滴滴落下,主人却对着阳光欣赏起了碎片的颜色,青年重伤初愈的脸色白的还能看到血管,阳光落入眼眸时,仿佛那双眼睛也有了温度。
新任首领果断道:“我那里有一样的,我再送您一套。”
青年充满感激的笑了笑:“谢谢。”
【我感觉不是我的错觉……这走向,复仇呢?复仇不见了啊!】
【不是复仇不复仇,我可算是明白狩为什么要专门给这人发个遗言了,他和狩两个极端,不把命放在眼里的,这俩人怎么成为朋友的???】
【不是朋友是夫妻(安详),我能说我非常吃先生的人设吗,混邪乐子人摩多摩多】
【不要太混邪了(裂开),虽然我也支持先生和狩都说过那种话,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