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毕竟是属于伊斯坎达尔的宝具,他凝神之后便挥刀砍向一处。只是杰克的刀更快,还未等埃尔梅罗二世看清,伊斯坎达尔的爱马便轰然倒地,王之军势也因魔力不足难以为继,周围渐渐重新化作之前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样子。
走廊还是那个走廊,但雾气却已经消散,只剩下之前被肯尼斯打破了玻璃还是透着冷风。
伊斯坎达尔的身影还在!
埃尔梅罗二世不觉松了口气。
然而,对方位于腹部的伤口即使有衣物的遮挡也还是在不住地向外流着鲜血,一会儿功夫下方便汇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泊,而且并没有止住的迹象。
——致命伤。
埃尔梅罗二世立即判断出来了。
“呼呼……痛快!是叫杰克对吗?真是厉害啊,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一架了!”伊斯坎达尔突然放声大笑,全然不顾这样会使自己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
埃尔梅罗二世眉头一挑,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所罗门觉得他真的是忍得很不容易了。
而被伊斯坎达尔所夸耀的杰克站在他的对面,身体却已经开始逐渐透明。她没再看向伊斯坎达尔,反而茫然的回顾一阵,最终低下了头。
找不到了,她的妈妈。
有很多人可以被称为杰克的“妈妈”。她们抛在水中的婴孩成就了她,但她们却从不承认。而偏偏,能够承认她的人从不是她的妈妈。
究竟,要到哪里去寻找啊……
杰克因魔力不足而退场,但这并不能为伊斯坎达尔的伤势提供任何缓解的余地。
埃尔梅罗二世闭了闭眼,终究没去问所罗门是否有办法延续。
这场征途对于征服王来说太过短暂,只是他辉煌人生之后的一个插曲,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重逢。
或许足够了,伊斯坎达尔现在也不认识他,这次权当是了却年少时的一个心愿。
但……为什么,还是会不舍?
明明,已经是第二次了啊。
“以第一道令咒名之——rider,伤势自愈。”
“以第二道令咒名之——rider,恢复魔力。”
--------------------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唠叨一下,和隔壁同时的小可爱可能要劳累一下听吾辈叨叨两次。
原谅吾辈把更新放在了八号,虽然大家的假期大多都是七天甚至有和吾辈一样甚至更少的三天,但还是决定任性一把。理由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因为这天是吾辈的生日啊。以前的话会多赶一章,现在时间不够,只好抱歉的把更新挪了。
嗯,其实一直觉得在自己生日发文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就这么干了。在这篇文还是第一次,如果不拖的话,这篇文大概也等不到第二次。倒是让大家陪吾辈一起任性一把了。
说回来,这章关于盖提亚的部分是在地铁回家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吾辈其实一直对盖提亚没什么好感,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做过什么都无法挽回。当然也不讨厌粉盖提亚的,他是王厨没错只是吾辈喜欢不起来而已。
大概也适用于所罗门。
所罗门——或者这里说罗曼更合适,性子说简单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即使有了人性,他的本质也有一种基于理智的悲观。他的悲观都是有理由、基于理性告诉他的最坏情况。所以如果真正回到神代,他会改变,但会不会有行为上的本质的改变.....老实说,不可能。神代就是神代,不是人的世界,他无法改变太多,即使可能又是不近人情,但千里眼已经告诉他,如果你不这么做会有更多的可怕后果。
所以,他的本质还是所罗门。
这也是他和藤丸立香完全不同的地方,立香是不会考虑这些的,他会看到自己努力的方向并执着的跟上,但所罗门不会。这是天生的,就算罗曼再怎么被立香改变这点也无法忽视。
嗯,当然支持不同意见,但吾辈坚定所罗门对盖提亚的看法。之前就是个魔术式,后来是“当初我怎么没直接打死他呢”,现在....终究不是一路。
——
顺便,吾辈达芬奇亲和泳装又沉了[微笑],花光了石头和友情点出了满破的烟花,还行。梅林池不用指望了,等序章后的那次up吧[看破]。有童谣阿福也不亏对不对?至于老福....他大概串门了。
第33章 逐渐改变
“唔?”伊斯坎达尔愣了一下,直至伤痛逐渐离他远去,才大笑道,“在最后倒是做得难得不错一次嘛!”
“哼,”肯尼斯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太自然的把头扭到了一边,装作专注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刚刚沾上的尘土,似乎对于这种明显的夸奖还不太适应。
“再怎么样也不能再为阿其波卢徳的荣光抹黑,在这里输掉了也实在是侮辱。”
“哦哦,是这样啊!”伊斯坎达尔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倒是让肯尼斯更加窘迫起来,偏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既然明白了就快给我起来,一直在地上坐着像什么样子!”
伊斯坎达尔依言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自己的披风,好像很苦恼一般摸着下巴,“哎呀,你这么一说好像刚刚还有个人在地上也坐了很久来着?”
“……你看错了!”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突然笑了一下。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有一种他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的真实。
一切都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他居然毫不意外。大概这就是属于征服王的魅力,正如他一般被一点点的影响改变着。
不过对于肯尼斯的最终决定他还是有些惊讶的,索拉死得早,圣杯战争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居然还会耗费两划令咒去救伊斯坎达尔。
果然,变了很多啊。
埃尔梅罗二世并不畏惧改变,虽然有很多人说回到过去他会利用熟知未来的优势,但对于埃尔梅罗二世来说,过去仅仅就是过去而已,现有的优势他会利用,但绝不会固守。
说到底,未来还是要靠自己亲身经历并创造的。
“恕我直言,”大概是被肯尼斯动用令咒的行为引起了什么回忆,所罗门的表情也较之前缓和些许,不再执着于杰克的事情,“令咒也不是万能的,如果在一天之内无法完成供魔系统的转移,接下来可再没有两划令咒来继续维持‘强制命令’。”
肯尼斯皱了皱眉,“也对,总不能就这么白费了两划令咒。”
只有二十四小时,还不一定能不能完成转移。
虽然肯尼斯本人的体力一般,而且历经刚刚的悲痛,大起大落之下身体已经脱力了,但他还是走到了索拉的面前,缓缓蹲下选择凭自己抱起了索拉。
即使走得颤颤巍巍,他也不会停步更不会放下。
索拉……我会拿到圣杯,延续阿其波卢徳的荣光……
但……那时你又在哪里呢?
肯尼斯没有再笑出来,伊斯坎达尔走在他的身后,只看得见阿其波卢徳的家主走得缓慢且坚定。
伊斯坎达尔没有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答案已然可以预见。
鲜红的血不断向下滴着,绽开绚丽的花开满了肯尼斯脚下的路。
仿佛很多年前,他在蔷薇花丛中初见到的少女对他嫣然一笑。
自此,再不能忘。
“你觉得,”埃尔梅罗二世沉默良久,才道,“他能成功吗?”
“成不成功又有什么关系吗?”所罗门反问。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立即答话,风吹过打破的窗户带走雾气留下来一阵清凉,埃尔梅罗二世下意识看了过去,月光洒落,明月高挂,像极了那一日的夜晚,他连下三划令咒之后蓦然抬头看到的那一瞬间。
他很久没再看到过记忆中的月亮了。
“呵,也对。”
伊斯坎达尔的时光是永恒的,被改变的只有留下来的人。
一如肯尼斯,一如韦伯·维尔维特。
对于伊斯坎达尔,这是一段过去,一段辉煌的剪影,但对于他们,就是无法遗忘的铭记。
“caster,你觉得为什么assassin会留下来了呢?”埃尔梅罗二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突然问道。
所罗门看了一眼埃尔梅罗二世,“你觉得呢?”
他不喜欢说谎。
若是他愿意,他有很多方法可以瞒过埃尔梅罗二世,他再怎么也是曾有智者之名的王者,但他不愿意。
因为某些原因,他近乎一直在说谎。无论是罗曼还是所罗门,他们一直在装成与自己实际不符的样子。
但他知道,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
曾经的所罗门不懂,但他现在知道了。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所罗门,率先移开了视线,“或许是她有什么特殊的单独行动之类的技能吧。”
最终,他只是这么说。
所罗门知道埃尔梅罗二世有些怀疑他,但这样又能怎样呢?
他不想再去欺骗了。
在时间冠位神殿,在他曾经的玉座旁,他对一个人撒了谎,再一次。
“去去就回。”
明明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明明知道这是个谎言——
但那个孩子还是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