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梅罗二世抽了抽嘴角,心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历史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一个“大名鼎鼎”。
开膛手杰克,仅仅是世人与她的称号便足矣说明太多。
所罗门原本以为杰克不会回答,他大概是这里最了解杰克的人,对敌之时他的话一般不多,就像当初在第四特异点截杀立香一般,她无疑是最为让人头疼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暗杀者实在是心惊胆战。
“……杰克。”
[“面对别人的问话,还是要好好回答才是乖孩子哦。”]
所罗门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怪异。
然而还未等他想起来什么,对面的杰克就动了,似乎刚刚真的只是单纯回答了伊斯坎达尔的问题。
“等等——这个魔力浓度,她难道还想释放宝具不成?!”埃尔梅罗二世本身对于魔力的变化十分敏感,虽然比不上英灵但到底潜心研究多年,论起理论知识在场的人只有所罗门能够比过他,就算是肯尼斯面对这位多年之后的君主都只能甘拜下风。
如果不是先天受限,他本可以走得更远。
“不可能。”所罗门下意识否定,他到底也是冠位级的caster,下达的禁令怎么可能被轻易突破?何况虽然杰克的宝具只是暗杀所用,但毕竟也是高耗魔的存在,所罗门所给了魔力根本不够用。
然而很快,他也反应了过来,更是不可思议,“她在强行发动宝具?”
如此一来宝具的效果自然是不比充盈之时,但宝具毕竟是宝具,猝不及防之下造成的伤害也是无法预计的。只是这么一来,杰克生存的魔力也就彻底不够,甚至还有中途中断因魔力不足退场的可能。
何必呢?
所罗门并没有问出口,或许从回答埃尔梅罗二世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杰克毕生的愿望是回到“妈妈”的子宫,而更为深层的原因则是希望得到“妈妈”的承认。
寻找“妈妈”的所在,便是杰克现世之后的行动方针。
爱丽丝菲尔以母亲的身份承认了她,因此她便来寻找她,保护她所想要保护的人。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种因得果而已。
当年的罗马尼亚,因为禁令无数妓/女将自己的孩子投入河流,之后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接着去和别人谈情说爱,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河中孩子的哀哭。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是我们做得不好吗,妈妈?
鲜血将整条河流染为血红,孩子们的怨恨与灵魂织就了一个全新的存在。
她称呼那些女人为“妈妈”,她们却是厌恶的挥手让她走开,又去搂过了另一个男人。
如果我们一出生的存在就是错误,就是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生下来。
——那么,是不是不出生就好了?
世界上最温暖、最幸福的地方,就是妈妈的子宫。
因为不必出生,不必面对一切的不公与痛苦。
然而无论杰克怎么努力,无论她杀了多少人,片刻的温暖都无法带给她始终。
这是永无法抵达之地。
所以爱丽丝菲尔的善意,才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记忆中似乎还有人摸着她的头说她是个乖孩子,会有人从口袋中抓出一把糖悄悄地说这是礼物。
但究竟是谁,已经想不起来了。
明明……也不想忘记的啊……
就好像做了一场美梦,今已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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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杰克的确是因为爱丽丝菲尔才来的,不过也是爱丽丝菲尔不在,不然也不确定究竟干出来什么。
ummm,怎么说呢,杰克的感觉就是真心对她好是真的会记住你,无论对你来说是多小的一件事。所以如果迦勒底真出事了的话,她肯定也不好受。
上星期因为时间问题没更,嗯,现在吾辈也没法向你们保证什么,毕竟高三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时间够用,所以只能说尽量。抱歉,连周更也没法保证。
智者的稍后,吾辈在快。
第32章 王与臣属
“也就是说……魔力不足吗?”埃尔梅罗二世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没有多高兴,反而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rider的魔力也不够!”
“啊……他也知道。”所罗门在伊斯坎达尔在施展宝具就发现了这点,作为宝具来说,这种强度无疑是不够的。然而既然他都发现了,伊斯坎达尔本人肯定也明白。
至于埃尔梅罗二世为什么知道所罗门大概也能猜到,虽然作为魔术师来说他不可能差距这些细微的差别,但他未来毕竟继承了艾尔梅洛伊学派,可能知道一些肯尼斯召唤时的细节。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整理了肯尼斯笔记的埃尔梅罗二世自然清楚肯尼斯在圣杯战争的作弊操作。他在圣杯战争的聪明之处在于将令咒与供魔系统分开了,虽然有另一方叛变而受限的可能,但不得不说这还是一个聪明切有用的方法。但在负责供魔的索拉死后,问题也渐渐暴露出来了。
——rider的魔力不足。
埃尔梅罗二世在之前闲得无聊的时候倒是也想过这个问题,但重点在于他又不是伊斯坎达尔的master,即使有解决方法关键也在于master。然而偏偏,肯尼斯一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何况,来不及了。
“那家伙果然是个征服笨蛋啊!”居然就这样迎了上去!
埃尔梅罗二世虽然这么骂了一句,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居然很理解那家伙的想法?
虽然是一如既往熟悉的无力感,但到底,他也再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时钟塔学生韦伯维尔维特了。
他成长了。
这里只有他最为熟悉伊斯坎达尔,毫无疑问,他知道伊斯坎达尔所想的一切。
他不是做事不顾及后事的人,但更不会瞻前顾后。如果已经注定退场,又为什么不能依着自己心意来闹上一场?
“随我一起迎战吧!”伊斯坎达尔没有分毫被魔力所困的迹象,依旧笑得豪迈。
这便是以征服为名的王者,时隔千年仍不减当年风采。
埃尔梅罗二世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渐渐的不再掀起波澜。
“啊,真是的……”埃尔梅罗二世无奈的笑了笑,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所罗门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命令他阻止伊斯坎达尔,因为没有必要。
埃尔梅罗二世会遵循王的意愿,无论这个选择所造就的影响究竟是什么。
他是臣子,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臣子。
作为臣子,只需追随王的脚步便好。
……当然如果伊斯坎达尔没死成,埃尔梅罗二世也会尽臣子的本分好好“劝诫”一番。
所罗门难得的想起来,盖提亚本来也应是他的臣子。
是的,本来应该。
由他造就的魔术式所生的魔神,毫无疑问应当冠以他的臣属名义,然而,所罗门却已经很难去忆起。
在他回到神代,再次遇见了莱昂纳多之前,盖提亚便已经诞生了。
他称呼所罗门为王,但表情却是十足十的不服。所罗门也不理他,该干嘛干嘛,干的事情一点也不比之前多多少。盖提亚无聊之下只好继续去找七十二魔神玩耍了。
有些东西,所罗门清楚的明白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无法调节。
比如他和盖提亚。
所罗门的所为是依照理性而来,无论有没有神在看着,其实都不会变化太多。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有时过于无情,即使有时过于冷漠,但这的的确确是最好的选择,能够避免更大的损害。
真正说来,曾经经历一年的对人理的守望才是他最为不适的阶段。他太早的知道了结局,也太早的将希望压到了最低。
诚然,他时时倾听,时时为人民而感到同情和悲哀,然而他并无法去改变太多。
那是神代。
是属于神的时代。
他能做到多少?重历了人生之后,他也还是那个所罗门。
他审案时,盖提亚站立在一旁,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提出异议,所罗门能做到却只是一概不理。
或许,在这方面他甚至比不上盖提亚,以怜悯为名的兽远比他有着对于人类更深的理解。然而,所罗门是王啊。
盖提亚质问他,为何是人却要坐视如此多的悲哀。
所罗门说,因为他是王。
为王者,须知取舍。
所罗门一直以来都并非是不知道盖提亚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他们之间注定无法得到统一。
他无法自己对埃尔梅罗二世和伊斯坎达尔之间的感情有何评价,只知道无论为何也担不起“羡慕”一词。因为从他第一次“看到”盖提亚降生的未来时,他便知道他们绝非是同路人。不过所罗门也没有想太多,虽说是人理的最后保障,但到底只是一个魔术式而已,理念不同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后来……唉,不说了,脸疼。
到底不是一路人,何必强求?
杰克再次隐去了身形,在浩荡的王之军势中再难探寻她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