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
“到底为什么按时上学就会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啊!”银时表达了他的困惑,“你讨厌上学吗?很讨厌对吧。”
“请不要在无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好吗。”白兰敷衍的对他摆摆手。
鸣人摸着下巴思考,他试探着说:“那如果遭遇恐怖分子袭击时我选择把他们全都干掉,那是不是就是另一个新世界了?”
白兰笑着点头:“完美的主意。”
鸣人下意识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也就是说,随意的一个不同之处就可以分裂成全新的世界。”我爱罗试探着总结,他突然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奇怪的顿涩:“那究竟......会有多少个世界?”
夏目突然觉得有点冷。他缩了一下肩膀,然后把那只在好好打哈欠的肥猪死死搂进了怀里。
“要不要试着猜猜看呢?”白兰靠着扶手支着额头,轻飘飘的话中似乎带着奇怪的煽动。
“不了,谢谢。”银时替所有人回答,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格外像诈尸的僵尸,懒散的拖着调子他问:“可以进入正题了吗,白花花小哥,浪费大家的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我们随时都能控告你杀人哦朋友。”
白兰夸张的叹息一声,他从椅背上起来,变成了趴在桌面,不知从哪又拆了包棉花糖,像个幼稚园多动症的小孩子一样,他愉快的开始玩起了垒棉花糖游戏。
圆柱形的棉花糖被他小心翼翼的摆放,一层一层,随着层数的增加,他眼中的光就越亮,看的众人开始犹豫要不要打扰他。
“那么我就自作主张认为大家有对平行世界最简单的认知,可以吗?”
众人表示没问题。
白兰兴奋的看着他刚才的“杰作”,他说:“世界息息相关,每一个选择造成的结果各不相同,但是统一的,所有的世界都是围绕着‘你’这个选择者为中心。”他歪着头,笑出了声,“不觉得很像网或者墙一样吗?”
银时在心里挑了挑眉,以自己为中心而散发出去的每一个世界累积起来的确可以说是一堵墙,没有上限高度的那种。
“所以呢?”我爱罗抱臂问。
白兰突然哼笑了一声,他伸出手,随意挑了一块棉花糖,然后开始轻轻推。
那块突出的棉花糖就成了整面墙突兀的存在。
“什么意思?”我爱罗猛地冷下了声。
白兰笑着看了他一眼,而后趴在了桌面上从下而上仰望着那个凸起的棉花糖,露出了无声又疯狂的笑容。
“从前有一个人。”他兀自开了口,“他发现自己能有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哦。”
鸣人立刻瑟缩了一下,他干巴巴的说:“那这人的脑子不会炸开吗?”
“嗯哼......”白兰笑眯眯的回复,“貌似没有呢,看来是挺顽强的的存在呢。”
“而且,更有趣的是,这可是他从一诞生就有的能力哦~~”
夏目觉得自己突然更冷了,他摩挲了一下双臂,道:“那他一定很辛苦。”
“虽然有点困难,但是这个人还是努力适应了然后慢慢长大了呢。”白兰无聊似的撵着自己的头发玩,向上抬眼时,他轻飘飘的说:“在他成长到足够能理解这种事情时,他惊讶的发现,记忆里其他世界的自己全都是因为某些契机,某个年龄从而触发了这个能力,所有的“自己”都可以共享着其他世界的意识和知识,除了他。”
“他发现其他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和意识,就好像......他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这不是很好嘛少年。”银时打着哈欠,“只有他偷窥别人的份别人被偷窥了都不知道是他做的,简直是太方便了呢,嘞,所以他有拿这个特权做过什么吗?”
“一开始或许他的确这么想过也做过喔。”
“那么后来呢?”我爱罗问。
“后来啊......”白兰干脆把侧脸完全贴在了手背上,另一只手的指尖不断拨弄着那个唯一凸起的棉花糖。
“他发现不单单只是被“自己”排除在外了,他好像也一同被时间放逐了。”白兰舔了舔嘴唇,他继续说:“轻轻松松达成自己想要建造新世界的目的后,某天他再次睁眼,时间重启了呢。”
“他又一次发现自己成了嗷嗷待哺的婴儿。”
鸣人发出了被噎到的抽气声,他情不自禁道:“那他也太惨了吧。”
“或许呢。”白兰耸了耸肩,“经过确定后,他确实是时间被重启了,而不是降临在某个新的“自己”身上。”
夏目咽了口唾沫,他轻声问:“然后他是怎么想的呢?”
白兰看了他两眼,勾起了一边的嘴角:“他再一次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于寿终前闭上了眼,然后......世界再一次被重启了。”
银时觉得自己一口气没上来,他发现鸣人也开始撮自己的牙花,他没办法于是就有气无力的问:“他有考虑换一个理想吗?”
“当然。”白兰回答他。
“再一次发现自己被重启时他抱着做实验的想法,和以前的自己背道而驰,完完全全渡过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生。”
“额,你别告诉我————”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白兰唇角的弧度越发的肆意,“他再一次被重启了。”
众人:......
“他是得罪神了吗?”银时面无表情的问。
“也许呢。”白兰回答的很轻松,“谁让他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成神来着?”
“他开始尝试着不同的人生,毫无意外,他都只有被重启这一个结局。”
白兰露出了笃定的微笑:“可能就是这个能力带来的傲慢或者是妄图成神的自大,他,彻彻底底被时间抛弃了呢。”
鸣人不自在的挠着脸颊:“总感觉有点可怜呢。”
“额,那他还在挣扎吗?”夏目弱弱的问。
“或许呢。”白兰说,“次数多了他就开始慢慢思考,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为什么只有他是特殊的呢?”
“有结论吗?”银时随意问了一句,“那么那些从刚开始就成为背景存在的平行世界设定用上了吗?”他嘀咕了一句:“要物尽其用哦......不然以后吃设定就会早晚被读者寄刀片。”
“对,就是这样。”白兰赞赏的对他颔首,愉快的扔给了银时一包棉花糖,鬼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棉花糖。
“他开始思考回忆从他拥有的那些无尽的记忆中找寻蛛丝马迹。”
“找到了?”鸣人挑眉。
“当然。”白兰笑着颔首,“他发现无穷无尽的世界中总会有那个人的存在,与其他的自己或许是志同道合的挚友,或许是深恶痛绝的死敌,也可能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同学,也或许是......”
他舔了一下递到嘴边的棉花糖,眼中的神采在某一瞬好似爆发出了格外诡异的亮,然后下一秒,那个染上鲜红的棉花糖就在他的齿间被碾碎,他幽幽的轻声道:“深入骨髓的爱人。”
“与其他世界中的自己至多可成为纠缠一生的孽缘,少至只不过是某处擦肩而过从此再也不见的一瞬,但是无论是一生还是一瞬,他们的记忆里都清晰的存在着这个人。”
他歪着头轻笑了一下:“但是这个人,他不存在于这个可怜人的世界里呢,一丝一毫的影子都没有。”
“为什么?”银时皱着眉问,然后看不下去似的一脸嫌恶的给吃的一嘴都是糖霜的百鬼丸恶狠狠的擦脸。
“问得好。”白兰点头,“经过他不计一切甚至重启几个时间线的找寻后他发现,那个人在6岁那年就死去了。”
“他就没有再做什么?”
“怎么可能。”白兰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他想尽一切办法然后成功了。”他从笑眯眯的表情猛然睁开了他的眼,里面流转着暗沉的光晕。
“那个本该死在6岁的人经过他的改变,他成功的活了下来。”
鸣人咽了口唾沫,他小声的问:“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或许呢......”白兰轻飘飘丢下一句,他继续说:“但是......”
他嗤笑了一声。
“他的确在6岁那年存活了下来,但是然后呢?或许是因为车祸,或许是疾病,也可能是意外,他好像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不管他干预多少次,那个人也只有死去这一个结局。”
银时啧啧两声,他道:“那个倒霉蛋是得罪死神了吗?”
白兰“哈”的一下笑了起来,“曾经想要成神的傲慢者和一个得罪死神的终将不存在之人,听着还真有意思。”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夏目担忧的问。
白兰耸了耸肩,“还好啦其实,再怎么说他也是有着无数平行世界记忆严格算下来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人。”他顿了一下,“他当下就做了决定,无论这个人是否真的与他的存在有着奇妙的联系,他都要让他活下来,他要帮助他和既定的结局抗争。”
“成功了吗?”
“有点难说。”白兰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不过经过一切不计代价的努力,他好歹越长越大了,但是结局只不过是推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