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番外2
平安的一天(时间:晚上到深夜, 小荆12岁六年级,小棘1岁奶娃娃)
凉子不准备把两个小家伙的矛盾拖到晚饭的时候,在吃饭前, 她把平安的化毛膏给小棘,教育小家伙不能咬平安,啃爪子不可以, 咬尾巴也不行, 会吃到毛毛的。弟弟扁着嘴巴像小鸭子一样, 看着化毛膏问:“吃?我, 吃?”
小荆怀里的平安瞬间把目光射过来。
凉子:“……”
哥哥那么聪明了, 所以弟弟可爱一点没关系吧?
“不可以哦,这是平安的化毛膏。”
小棘乖巧放下。
“去和平安道歉, 然后给化毛膏平安吃吧。”
凉子放下小棘, 鼓励他往平安方向走。
一岁的小家伙看上去跟平安差不多大, 两个站在一起像两个小朋友在一块。
“对、对……”小棘说话还不是很顺畅, 经常舌头打结,他面对平安努力了几次都说不清楚,干脆喵了一声, 然后把化毛膏挤出来一长条给平安。
平安没动。
他又往前递了递, “喵!”
平安舔了舔唇:“喵。”
是猫大度,猫原谅你了,不是猫想吃化毛膏。
猫咪低头舔化毛膏,算是接受了小棘的道歉。
到晚饭之后,两个小家伙又在一起玩了。
“我想去找哥哥!”
“喵~”
“那要安静,不能打扰哥哥学习。”凉子摸完小棘的头, 又摸摸平安的, 给他在小荆的书桌边上加了个坐垫, 支起一张小桌子,放上白纸和蜡笔。
而平安跳上小棘的椅子,踩上他的桌子,再跳到小荆的书桌上,绕着狗卷荆和他的作业本走了一圈,探头探脑看主人本子上的字。一个字都没看懂……果然猫的主人是最棒的,那么难的东西都能看懂!
再三确定主人没有一点要搭理它的意思,猫咪也不敢打扰他,在两兄弟的桌子中间找位置趴下。
狗卷荆在写作业吗?
不是。
他的作业早就做完了,正在仇深苦大地看《马里斯》。
还有一点点他就看完了。
还要一点点。
他的体术课!
而坐在旁边的弟弟定力就没那么好了,一小会儿的时间,他从撩猫到画画,从画画到躺下来打滚,滚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两圈,然后躺下来抓着自己的脚丫玩。不过小孩子很乖,没有哼哼唧唧发出声音,就是想待在哥哥身边。
到了小孩要睡觉的时候,小荆回头找弟弟,他已经躺在地上抱着脚丫子睡着了,连狗卷荆抱起他都没醒,咕哝着发出两声不清不楚的声音,然后脸蛋靠在小荆的颈窝里,看得平安眼红。
猫也想被抱抱!
然后它梦想成真。
弟弟躺下睡得迷糊,伸手抱到了没来得及撤退的平安的尾巴。
平安:“……”
猫猫又惊又怒,在炸毛和不炸之间纠结,狗卷荆挠挠它下巴,一起等弟弟熟睡放开猫尾巴。
凉子过来看他们,弯弯眼笑了。
等狗卷荆睡觉的时候,平安自觉在他的床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小荆给它安置了好几个猫窝,平安以前偶尔会在白天躺躺,但自从弟弟出生了之后,那些猫窝就变成了弟弟的地盘。不过平安也不生气,因为它心目中自己的猫窝只有这里——用狗卷荆的旧衣服围起来的窝。
狗卷荆也尝试过给它买专用的猫窝,平安为了抗议还钻过衣柜。当时小荆到处找猫没找到,一直到洗澡的时候拉开衣柜门,里面缩着怕被骂又不肯妥协的猫猫。
塌下耳朵,缩起爪爪,见了他委委屈屈地小声喵呜。
猫不肯妥协,狗卷荆妥协了。
他把猫抱出来,亲亲它脑门,把平安的窝换了回去。
猫猫超高兴。
从此以后,平安心尖尖上的窝就只有一个。
到半夜,外面响起了野猫的叫声。
平安抖抖耳朵,不想动,过一会儿又有猫叫。
猫抬起头,猫瞳在黑暗中宛如两盏幽幽的灯,它看了看熟睡中的狗卷荆,满心不爽出门了。
猫小弟比小弟还没用,居然和野狗打架都打不赢。
明明是夜行动物,平安就觉得自己被吵醒了,带着一身起床气揍得野狗哭爹喊娘。猫咪精神了,不想回家了,转头带着小弟扫荡城市,这回轮到低级咒灵哭爹喊娘*。
穿着咒术高专校服的两个新生跟着老师在深夜的东京里清扫咒灵。
新生很惊讶:“东京这么干净的吗?”
老师懒洋洋的:“嘛……两三年前开始就少了很多低阶咒灵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无名英雄做好事。”
无名英雄正竖着尾巴回家。
第175章
凯特出于各种考虑没有直接用自己的真名发到权威杂志上, 而是灵机一动把这篇很严肃的报道发到了专门针对李斯特的八卦杂志上,杂志的编辑差点以为是撰稿人发错了杂志,特意发了回函询问。
这本杂志最开始是靠李斯特的各种花边新闻炒作出来, 后来专注于挖掘音乐家不为人知的一面,实际上就是报道音乐家各种周边信息,大到演奏车祸报道,小到夫妻吵架都是他们的目标, 正经的乐评那是一篇都没有。就是这样奇异的画风在音乐杂志里别树一帜,有了自己独特的地位和追随的读者。
这样的杂志总编辑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当小编拿不定主意把这篇报道给他看的时候,总编摸摸下巴,在小编眼里显得高深莫测。
但总编只有一个想法: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
无论如何, 这篇过程严谨求证的报道, 出现在了画风完全不符的音乐小报杂志上, 有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搞笑气场加成。
炸弹放出来的第一天, 大家都以为是杂志要转型寻求新思路,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福尔摩斯上身,乐意求证各种千奇百怪的小道消息,于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李斯特疑似收了一个日本学生。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浪漫社收到了真正的音乐学生, 可不是一件小事。
学音乐的人千千万,最终从事音乐相关行业的人十不存一, 走上职业演奏家道路的万里挑一。一个普通的音乐老师, 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教出一个做钢琴老师的学生。
跟读音乐大学来跟着任课老师学习的不同,狗卷荆这样的年纪, 可见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这类学生和老师的关系真的称得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亲密, 是奔着继承衣钵去的。
主流音乐家门也顾不上平时的龌龊摩擦,快速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这事……可能吗?”
“不过小杂志喧哗取众吧。”
“李斯特收了一个日本学生?我宁愿相信他睡了一个日本女人。”
他没明说,但大家都听懂了他的潜台词,私生子。
“日本女人?他能看得上?”
“那可不好说,毕竟是李斯特嘛。”
能说话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坐在后排的有一个年轻人也有亚洲血统,他愤愤不平想开口说话,却被同伴按住了手。
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所谓的“主流音乐人”,其实不过是趋附贵族所喜爱的,他们的创作和演奏全部都往贵族喜欢的方向靠拢,他们的地位根据和贵族绑定的程度以及贵族的地位决定。
最高一层的,是被供养的音乐家,能坐在桌边说话的几个人就是被大贵族供养的,后面的都是被中小贵族供养的,层级分明。往下一层,就是被资助的音乐家,他们就连坐下的位置都没有,只能站在外围。
音乐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它不是等级分明的东西,不存在谁比谁的音乐更加高贵。
但在这里,就是这样。
中心坐下的人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坐下,为什么会在这里,外围坐下的人,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一点“真相”,站着的人,他们或许连自己为什么能站在这里都不知道。
坐在中心的一位中年音乐家扫过站着的年轻人,状似不经意提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出彩的孩子少了。”
“明明是欧洲的音乐,现在出头的都是什么人啊。”说话者明显有地域歧视,这种歧视在外是很可耻的,在这里却很常见。
其他人纷纷附和,批评年轻一代的音乐家,特别是杂志上的狗卷荆,把他的演奏和拉二说得好像一文不值。
坐在后面听懂的人开始说话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浮躁了,都学不会脚踏实地,上来就想演奏大型曲目,还没学会走就想跑。”
“所以说,光靠邪门歪道是行不通的。”
所以伦敦爱乐不是拒绝了他吗?
拉二也找不到乐团演奏。
改编也一塌糊涂。
说到底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罢了。
听到喜欢听的话,除了主位上的那个人,其他人都笑了。
他们不一定是真的地域歧视,只是对所有潜在威胁他们的存在都歧视,现在不过是借一些外在条件来直接铲除掉一些人罢了。
主位上的人叫尤金,他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以及墨绿色的眼睛,不仅服务于大贵族,论音乐成就也是在场所有人最高的,因此即便他从坐在这里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当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场内的其他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做好准备去聆听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