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是必然吗？”琴酒追问。
“竟然是你问了这个问题，”雪莉苦笑，“答案是我不知道，动物实验全部成功，但是在人类身上的实验太少了，我来不及……我不想做出更多的试剂了！这种药物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
也就是说其实没有人知道aptx4869是不是真的完全研制成功了，除了被系统剧透的琴酒……现在他确信杀死雪莉的命令不是朗姆下的了，就算被降智了他也不会弱智成那样。
“那么解药呢？”琴酒接着问。
雪莉犹豫片刻：“事实上……我是先研制出了解药，然后再倒推回去，研究出这个药剂的。”
琴酒挑眉：“但是你却没有给你姐姐用？”
“用了又能怎么样？”雪莉看向他，神情痛苦，“让你再来赌一次吗？！”
这对她来说……倒是很正常的顾虑，琴酒意味不明地想。
虽然他根本没有兴趣再玩一次同样的把戏。
“解药有多少？”他问。
“……没有，”雪莉说，“我不敢让人发现，所以把成果都销毁了。”
“你需要解药，但是却把它们销毁了……不需要的药剂却还留着……”琴酒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会被发现，”雪莉垂下头，神情悔恨，“我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做这个研究的！”
要是在一开始自己就死了，那么aptx4869就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一切都不会发生，少女吃下那枚半成品药片的时候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上天总是很眷顾她的。
琴酒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如果现在把你送回研究所，你可以研究出解药吗？”
雪莉诧异地看向他，点头：“只要有资料就可以……药剂本身也可以。”
好吧，他把雪莉搞回来本来是为了保护研究所的，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琴酒心想，毕竟没有解药工藤新一就变不回来，故事就没有结局，这样说来雪莉也还不能死。
“你回去吧。”他看着欲言又止的雪莉离开，坐在座位上沉吟片刻，打通朗姆的电话。
“你去对付波本了吗？”琴酒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会放过这个小子的，”朗姆咬牙切齿地回复他，“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库拉索昏迷了。”琴酒说。
朗姆很惊讶：“发生了什么？”
“车祸。”琴酒说。
朗姆：“啊？”他不记得琴酒车技这么差啊？
“路上堵车，”琴酒说，“我就开河里去了。”
朗姆：……
精神病人不许开车！
但是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人还在琴酒手上呢，朗姆深呼吸，然后开口。
“让她休息一下吧，”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库拉索还真有点包容的意思，“这次辛苦她了。”
琴酒有点惊讶，他难得在这个老家伙身上看到点“人性”，这又让他感觉到了隐约的不祥。
“好吧，”他说，“既然你要去对付波本，我打算把研究所的资料换个地方。”
他甚至没有说是哪个研究所，虽然组织在日本的研究所不少，但能被琴酒提到的也就那一个罢了。
“雪莉也在你那，是不是？”朗姆冷哼一声，刚才那一点温情瞬间消失无踪，“那个小鬼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你想要资料就去拿吧，杜林在那里。”
朗姆明显把这看作了一种交易，他再三地出现疏漏，而琴酒再三填补，为此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对于朗姆来说其实这才是他比较习惯的生活方式。
而琴酒觉得能达到目的就好，于是他应了声“好”，接着问：“那些药剂呢？”
“有雪莉和研究所，你还在乎那些？”朗姆讽刺地说，“我已经把它们都交给boss了，包括那些试验品。”
琴酒的眉头轻轻一跳。
这个剧场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回滚，它真的已经不像是一个剧场版了。
朗姆见他没有说话，便冷哼一声把电话挂了，琴酒也不在意，他放下电话，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看到了朗姆的结局。
虽然朗姆是个老狐狸，但他对面的可是高人气红方角色降谷零和一个很生气的世界意识，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损失惨重，而最差的……琴酒不会为朗姆的死而悲恸（事实上他乐见其成），但他难免觉得有些讽刺。
这就是老家伙挣扎一生之后的结果，他人生的全部意义不过是死在某个人的枪下。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琴酒不至于为朗姆唏嘘，朗姆死了他不放鞭炮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们的同事情谊，琴酒回到自己的卧室快速地穿戴好装备，下楼把伏特加从厨房喊出来：“我有事出去，你先别做饭了，管好她们三个，要是库拉索醒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大哥！”还穿着围裙的伏特加挺直腰板。
琴酒开着车赶到研究所，暂时代管这里的杜林大概已经接到了朗姆的命令，没说什么就带着琴酒来到档案室。
当然了，就连行动组都有一大堆纸质资料，研究所只会比那更多。
那些资料已经堆满了一整个库房，研究人员倒是比行动组的疯子们仔细很多，所有资料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戴着厚厚的眼镜，一看就是个研究员的杜林给琴酒介绍：“这是hxsj8299的资料，这是fkjq7412的资料，这是……然后这边全是aptx4869的资料。”
a药的资料占据了一大半的库房，看得出是一直被重点关照的项目。
“您打算怎么转移？”杜林问，“需要我让人开车来吗？”
“不用，”琴酒说，“你让人转移必要的实验器材，这里我来处理。”
他给杜林发了一个地址：“卡尔瓦多斯会在那里接应。”
“地方不大，只带重要的东西就行。”他嘱咐杜林。
杜林看起来有点茫然，但是出于对上级的服从，他还是点头：“好。”
“那个，Gin大人，”在要离开前他鼓起勇气问，“请问……雪莉还找得到吗？因为很多研究都是她推进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琴酒说，“去干活。”
“好的，大人。”杜林神情一凛，立刻离开了。
琴酒扫视库房内的资料，系统立刻忧心忡忡地表示：“宿主啊，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空间里塞不下的啊。”
琴酒在世界各地巡查的时候把最重要的那部分资料全部塞在空间里肉身带了回来，为此还又把空间给扩大了不少，现在被他带回来的那些资料倒是已经拿出来了，但研究所这个资料的分量啊……这个研究所这么大可以说是一半的面积都用来放资料了。
龙舌兰你要努力啊龙舌兰！
琴酒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当下还是表现得很镇定，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伏特加的电话。
“大哥！”伏特加接得很快。
“让雪莉接电话。”琴酒说。
很快那边传来雪莉的声音：“什么事？”
“我现在在研究所，”琴酒说，“你需要哪些资料？”
雪莉一怔：“这个……凭空很难说清。”
“那我报给你，”琴酒快速扫过那堆架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这帮研究员有在架子上贴标签的好习惯。
第六十三章
琴酒回到住所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他的空间里塞满了纸质资料，边角里还放着些硬盘，他还没来得及和雪莉讨论这些，刚吃了点东西，宫野明美就从楼上跑下来了：“她醒了！”
一晚上没睡的琴酒只好又去看库拉索。
一看这人的表情他就知道完蛋了，库拉索神情茫然，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干练的样子，看到琴酒进来，她抿了抿唇，轻轻点头：“你好……？刚刚那位小姐说……你认识我。”
剧情都已经搅和成这个鬼样子了她怎么还是失忆了。琴酒无奈地想。
“我确实认识你，”他说，“你是我的同事，但是我们不熟。”
岂止是不熟，距离不认识只有一步之遥，琴酒除了知道这人代号库拉索，是朗姆的心腹之外啥也不知道。
行吧，不熟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多说了，琴酒觉得自己这两天给朗姆打电话的次数比过去十年都多。
“库拉索失忆了。”他开门见山地说。
朗姆有点茫然：“什么？”
“失忆了，啥都不记得，”琴酒把手机递给库拉索，“你自己跟她说。”
他向后退了两步，算是给这对上司与下属一点象征性的空间，不过他也没什么兴趣听朗姆怎么跟库拉索解释，总归在话术这方面朗姆的水准还是不错的，琴酒明显看到库拉索在他的话语中慢慢地镇定下来，最后她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朗姆大人。”
这就朗姆大人了？琴酒想：老狐狸真是会忽悠人。
库拉索把手机还给琴酒，后者接过，朗姆声音沉着：“Cura?ao暂时交给你了，Gin。”
琴酒挑眉：“你还真舍得。”
“哼，”朗姆冷笑，“等我解决了波本，就来接她。”
真是够自信的，琴酒敷衍地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