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氪星人一同释放在他身体最深处时布鲁斯早已陷入了半昏迷，他昏昏沉沉地趴在克拉克的肩膀上，滚烫的鼻息吹拂进克拉克的颈窝。克拉克抱起布鲁斯，警告地瞪了领主超人一眼才带着人走进浴室清理，领主超人抄着手臂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熟练地把布鲁斯后穴里混着血丝的白浊导出来，就事论事地说：“没必要，他二十分钟左右就能醒。”
克拉克莫名其妙地看他：“所以？”
“精液留在里面第二轮时他能轻松点。”领主超人回答。
克拉克差点被他气笑了，磨了磨牙才说：“布鲁斯是人类。”
领主超人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从浴室里走了出去，克拉克冲洗干净布鲁斯身上的狼藉，把人裹在浴巾里擦干，又拿了件睡袍给他套上，孤独堡垒里没有合尺寸的衣服，超人的睡袍挂在布鲁斯身上，衣摆和袖口都长了一大截，克拉克没忍住揉了揉他湿乎乎的卷发，温柔而珍惜地吻了下他的额头，这才抱着他回到卧室。
领主超人坐在沙发上把玩一块水晶，克拉克暗自翻了个白眼，小心地把布鲁斯放到床上躺好，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发愁。孤独堡垒在正常情况下防御力并不高，克拉克有自信能撞开水晶壁逃出去，但领主超人一定会跟上，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他本就打不过那个白披风的家伙，带着布鲁斯就更难了，那块芯片到底有什么作用？
克拉克一边观察着几个防御力薄弱的点一边用舌头顶了顶那一小块金属，心里也没底，在放手一搏与等布鲁斯醒来两个选项中犹豫，正当他蓄好力准备强行逃脱时布鲁斯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翻身以蝙蝠侠的敏捷扑向床头的一块圆形装饰，克拉克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地转身攻向领主超人。领主超人在布鲁斯暴起的那一刻就冲过来想阻止他，克拉克把超级速度发挥到极致，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狠狠朝那个白色的身影撞过去，撞击形成的冲击波掀翻了旁边的桌椅，两个氪星人扭打着摔出去好几米，连地板都被砸出了裂痕，
布鲁斯没有往后看，完全把后背交给了克拉克，他用力扮动那块水晶，外部不透明的罩子脱落之后露出了一个红色的按钮。克拉克死命按住领主超人的手脚，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压在地上，领主超人一时竟然推不开他，眼看着布鲁斯按下按钮，眼里闪过暴怒的红光，热视线准确地烧灼上克拉克的手腕。克拉克咬着牙发出一声怒吼，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伤口边缘焦黑翻卷，血液还没来得及溢出就被烤干，他疼得牙齿打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却仍是紧紧扣着领主超人的手臂，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泛白的指节用力到连骨骼都“咯吱”作响。
“正在认证权限者身份。”
冷冰冰的电子音响起，布鲁斯将手指压上指纹验证装置，机器发出运转的电流音。领主超人用力抬腿用膝盖顶上克拉克的小腹，在他吃痛时掰开他的手，克拉克干呕着吐出一点清水，举起拳头重重砸在领主超人脸上，领主超人被打得偏过头，猛地扣住克拉克的肩膀把他甩飞出去砸到墙上。克拉克后脑撞上了坚硬的水晶，全凭着意志力才没昏死过去，甩了甩头再次冲向领主超人，领主超人抹掉嘴角的血丝，阴沉着脸站起来，手肘狠狠击上克拉克的太阳穴，克拉克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已确认指纹，正在认证虹膜。”
布鲁斯凑近那个小小的摄像头，因领主超人的逼近而汗毛倒竖，双手紧张地握成拳。克拉克硬是摆脱了强烈的眩晕，伸手抓住领主超人的脚踝不让他再上前一步，虹膜认证仪器开始倒数，领主超人踢不开不要命地拽着他的克拉克，干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控制器，拇指压在了开关上。克拉克一眼就认出这是那个曾让布鲁斯倒在地毯上痛苦抽搐的玩意，惊恐地喊了一声“不！”，从地上跳起来去夺，领主超人闪开他的手，准备按下按钮启动布鲁斯脊椎里的电流发射器，眼前却突然闪过布鲁斯鲜血淋漓的手腕。
就是这一秒的犹豫决定了事情的结局，孤独堡垒AI成功完成虹膜认证，警示灯亮起了刺眼的红光，克拉克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强制传送到孤独堡垒外，同时堡垒的水晶墙壁上竖起尖锐的刺，外壳的密度也加强了好几倍，AI的声音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在房间里回荡：“已清除无关人员，开启最高防御模式，24小时内禁止出入。”
孤独堡垒的最高防御模式一旦启动，会自动把除最高权限者之外的人传送出去，并完全封闭住入口，即使是氪星人也无法突破堡垒的防御。布鲁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朝领主超人勾起一个讽刺的笑：“你取消了他的权限，却忘了取消我的。”
领主超人捏碎了手中的控制器——一个会让他在使用时迟疑的装置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他冷冷地看着布鲁斯，看着他眼里锋锐的光芒，那些被领主超人一次次亲手打碎的东西又再一次拼凑回了原样，尖锐、牢固，在不断的重组中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蝙蝠侠。”领主超人喃喃地念了一句，伸手扣着他的颔骨逼迫他抬起头，蓦地冷笑一声，“你本来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对付我，我知道你在韦恩大宅的床底埋了氪石炸弹——控制器被你藏在手腕的皮肤下面，是吗？”他用拇指擦过布鲁斯红痕未退的眼睑，“你那个时候已经拿到了控制器，为什么不启动炸弹？这种分量的氪石炸弹足以让氪星人失去行动能力，而你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损伤，标记的作用下我和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挡在你前面。”
布鲁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与他对视，领主超人微微眯起眼睛，用陈述的语气缓缓道：“你没有启动炸弹，因为你怕会伤害到他。”他听不出情绪地轻笑，“你总是心软。”
布鲁斯冷淡地开口：“不是对你。”
领主超人不置可否地挑起眉，转头透过层层水晶墙壁看向外界，雪地里分外刺眼的红披风在孤独堡垒上方滞留了几分钟，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云层中，领主超人松开布鲁斯：“他把你留在这里了。”
“他该这么做。”布鲁斯对他意图明显的挑拨不为所动。
“你这么信任他？”领主超人天空蓝的眼睛里浮现出几分复杂的光芒，他凑近了些，抵住布鲁斯的额头，两人的鼻尖蹭在一起，“你知道他会走上什么道路，并且亲眼看到了未来的世界，但你还是选择信任他。”
他嗓音压得很低，几乎有种温柔的错觉，布鲁斯谨慎地向后退了一些，但立刻就被按着后脑拖进了一个深入且火热的吻里，领主超人厮磨他红肿的唇瓣，极有耐心地舔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寸软肉，在他无法呼吸之前放开了手，轻柔地抹去他嘴角来不及吞咽的唾液。
领主超人叹了一口气，按着布鲁斯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暗沉的蓝眼睛里居然浮现出几分笑意，他低低地、叹息般地说：“我很高兴。”
第40章
克拉克闷着头飞回哥谭，他脑子很乱，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大概有他出生以来遭受的所有挫折加起来那么糟糕，他逃走了——把伴侣留在那个疯子身边，自己却狼狈又无力地逃走了，并且连反击的具体方式都毫无头绪。
芯片早就被他的体温焐得温热，硬硬地硌着他的舌头，他降落在韦恩大宅的花园里，准备去蝙蝠洞寻找读取芯片的仪器，却看到在与领主超人战斗时砸出的那个大坑旁边站着头发花白的管家。
“……潘尼沃斯先生。”克拉克停下脚步，本就翻涌着的羞愧感在对上管家那双苍老却睿智的眼睛时更加无所遁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干涩，“我、我很抱歉……但……”
“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欠了欠身，表情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冷静从容，“请随我来。”
他既没有问花园里的一地狼藉是怎么来的，也没有问布鲁斯去了哪里，他像是早就知晓了一切，脊背挺直，步伐一丝不乱，背影并不伟岸却比枪杆更加笔挺。但克拉克能从失序的心跳声听出他竭力压抑的担忧，就像那次蝙蝠侠在夜巡中受伤失联的隔天，克拉克来韦恩大宅取衣服时看到的那样，明明疲惫至极，眼神却比刀尖更加锋锐。
这是蝙蝠侠最后的一道防线。
克拉克跟着阿尔弗雷德下到蝙蝠洞里，芯片的正面是一排数据槽，背面是个需要指纹验证的信号发射装置，大概是什么武器的启动控制器。阿尔弗雷德接过芯片放入蝙蝠洞主机的读取槽内，进度条读完后蓝色的冷光闪了闪，蝙蝠侠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克拉克不由自主地走近一步，录影中的蝙蝠侠全副武装，嘴唇冷淡地抿着，森白的护目镜下眼睛看着镜头的方向：“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喉咙里吞咽了一下。
“你能拿到这个芯片说明我必定处于无法自由行动的状态，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这并不是最糟的情况。”蝙蝠侠目光平静，“芯片中有你需要的所有资料，行动步骤我也已经规划好，我将有可能成为帮手的超能力者整理在第二页，但计划的最终执行人只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