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强推] (三花狸奴)
于是虽说他还没又十分清醒,但是四根爪子也开始无意识的乱蹬!
阮陶蹙眉,转身问身后的的二人道:“有香袋儿、香饼之类的东西吗?”
“怎么?你准备以此讨好这位姑奶奶,让她放过我们?”杜子美说着,结下了腰间的荷包,递给了阮陶。
阮陶将荷包塞进怀里,怀里的小狐狸果然安分了不少。
啧!娇气!
看着怀中的小狐狸,阮陶有些嫌弃。
见蛊毒虫对面前几人无用,这鬼娘子的脖子里的虫也不再往外漫了,只剩下淡黄色的尸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那被捧在手中的烂了一半的脑袋歪了歪,看向阮陶的眼神有几分探究。
“妖?”她的声音微微向上吊,以表示疑惑。
随后,她一双白色的严重瞬间滴出两滴鲜血:“哈!小小狐妖竟然妄图挑衅我!?”
四周走尸鬼童瞬间暴走!
阮陶的小纸人们试图上千阻止却,却被走尸鬼童的利爪尖牙瞬间扯得粉碎!
之后,那群走尸便朝他们扑了过来,狐火在他们身上烧灼着,他们哀嚎着也要爬过狐火,朝着阮陶等人扑过来。
“季珍兄!”王莽惊喊道。
“起!”阮陶挥着手中的佛尘,狐焰的势头更加大了!
但是,依旧不能阻止前进的走尸鬼童,他们有的在狐焰中倒下了,剩下的就踩在同伴的尸体上朝着阮陶等人扑过来。
阮陶这才意识到,他们当真是听命于这鬼娘子的。
但是为何?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走尸鬼怪除了听命于阴差,当真会听命于其他阴魂吗?
真是闻所未闻!
且此乃山神庙,纵然现如今已经废弃了,有鬼妖藏身在此不足为奇,只是就这般规模的走尸,在此围着他们三人试图大开杀戒是不是过于嚣张了些?!
这时,阮陶瞥见了供桌上那尊面目全非的山神像,他看着四周被幽绿的狐焰照得狰狞斑驳的壁画上。
他心里一惊!
这座庙中究竟供的是什么神?
“季珍?!!”
就在这时,杜子美惊叫一声,一只鬼童子抱住了他的腿。
鬼童子浑身青紫、半个身子已经腐烂了,小小的肚子里掉出的肠子正好落在了杜子美的梅花银缎面的靴子上。
他扯开嘴,露出一口牵着血丝的尖牙,冲着杜子美笑。
纵然杜子美是见过世面的,眼前的情景也足够将他瞎蒙!
他一边叫着阮陶,一边试图将挂在自己腿上的鬼童子甩出去,但最终徒劳。
只见那鬼童子张开布满了尖牙的嘴,就要朝着杜子美的腿上咬去!
“季珍!!!”
千钧一发之际,阮陶从怀中掏出一粒蜜蜡珠子朝着死死抱着腿的鬼童子弹去!
“哒!”一声正中鬼童子的脑门。
那鬼童子吃痛的放手也,随后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鬼童子与走尸踩着同伴的尸体跨过狐焰,而那鬼娘子就站在狐焰的那头抱着自己烂了一般的脑袋静静的看着。
“季珍兄!不行!能不能将火再烧大点儿?”王莽道。
阮陶努力将身边的二人护在身后,道:“不成!这火烧在我身上没事,但是你们不能碰。”
“此乃狐焰,是妖火,烧在身上是直接烧在神魂上的,神魂之伤不可复!”阮陶严肃道。
轻则痴傻、重则沦为行尸走肉。
“那现在如何是好?”王莽道,“不然季珍兄你带着长公子先逃出去?!如今长公子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狐焰那头的鬼娘子似乎听见了他们想要玉石俱焚的话,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像是台上唱戏的戏子吊着嗓子笑出来的声音,和着四周走尸鬼童的叫声,让人犹如身处炼狱!
阮陶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明明已经到了快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却对着狐焰那头的鬼娘子挑衅道:“姐姐,不要高兴得太早才是!”
说着,他将袖中的裁做狐狸形态的符篆掷进了面前的狐焰之中——
霎那间,火树银花、繁星如雨。
走尸鬼童们发出惊恐的咆哮,朝着鬼娘子身边退去。
阮陶睫毛一颤,果然!
火树银花过后,一名身着大红色织金暗花袍子、发绾玉簪、美得咄咄逼人的男子出现在了阮陶他们身前。
阮陶立马松了一口气,杜子美露出惊喜的笑:“狐狸前辈!”
王莽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比之前看着阮陶凭空点火还要惊讶。
“这、这是?”他拉了拉身边杜子美的袖子,道。
杜子美低声介绍:“这是降服了蛇妖、并且与阮陶兄结缘的狐狸前辈。”
“狐狸?”王莽不可思议道,“他当真是狐狸变的?”
杜子美点了点头。
似乎是听见了王莽的质疑,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又似乎只是为了向面前的鬼娘子示威,胡嫦身后赤红的狐尾像花瓣似的绽开。
八条?!
鬼娘子将自己怀里的脑袋放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便是这只鬼,让你束手无策了?”胡嫦回头,一双美目看着漫不经心的看着身后的阮陶。
“还请前辈相助!”阮陶无奈的笑了笑。
“胡嫦?”
鬼娘子有些质疑的开口道。
闻言,几人连带着胡嫦本人都愣住了。
阮陶三人面面相觑,胡嫦挥袖散了面前的狐火,仔细打量了面前的鬼娘子。
最后,他有些诧异道:“周幼菱?你居然还不曾魂飞魄散?”
**
太守衙门,寻常冷清寂静的大牢今日可算是难得热闹了一回。
守在外头值夜的几个郎官看着进去的一群贵人,忍不住低声吐槽:
“怎么他们这群当大官的一天到晚不睡觉,往咱们这处跑?”
“就是!就算是要来视察,青天白日里不来?这个时辰平白往大牢跑作甚?”
到还耽误他们吃酒,本来值夜就幸苦,平日里他们几个兄弟还能凑在一起摸两把牌、吃几盅酒,一晚上便过去了,明儿换班的一来就回家睡大觉,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这群京中来的贵人齐齐光临他们这平日里光都找不进来的大牢,惹得他们稍微放松一下,喝盅酒都不行。
“哎哎哎!你们这就不明白了吧?”这时,其中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郎官说道,“你们知道这里面前段时间关进来一个谁吗?”
“谁?”
“大罗金仙!”年长一点的郎官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这从何说起?”两个年轻的小郎官面面相觑。
“嗐!”年长的郎官冲着他二人招了招手,两个小郎官会意凑了过去。
只听,年长的郎官压低声音道:“数月前静水寺闹出来的那件事记得吗?”
“闹得那样大,自然记得!”
“你们年纪小,门路不通不知道,闹出事的那位阮观音前几日就关在这里呢!”年长的郎官道。
“哈?这观音事犯了什么事二?怎么神仙还能关进牢里?”两个小郎官大惊。
这位阮观音他们听说过,听闻城西浔柳村今中元节都准备请他的像去镇村子,这样难得的活神仙如何就下狱了?
“咱们秦律森严,总是天上的神仙,犯了秦律该抓还是得抓。”年长的郎官摇了摇头,“但神仙自然也是抓不住的。”
说着,他左右顾盼了一番,随后道:“就在晚饭后,巡逻的老赵发现那观音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
“不见了?!这……那他去何处了?”
年长的郎官摇了摇头:“神仙的事儿,咱们如何知道?”
“咱们的秦狱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纵然咱们哥儿几个偶尔放松放松,可里头还有那么多把关的呢!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一名小郎官问道。
“都说了是神仙,神仙的事儿神仙都难管,咱们要是能搞清楚,咱们都当神仙了!”年长的郎官耸了耸肩,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旱烟,用折子点燃抽了两口。
上郡的大牢还算干净,虽说不至于有鼠虫之类的腌臜物,但到了夜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潮气。
赵高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站在大牢的走道上,原本空旷清寂的大牢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阮陶原本是羁押在这间牢房中的。”郎官老赵手里举着火把,腰间挂着钥匙,低着头站在阮陶牢房的门口。
火把上的火焰跟着老赵微微颤抖的手一块儿晃动着,老赵心里欲哭无泪,他好容易靠着父亲从前打仗攒下来的军功,才充了这个门子。
原也不奢望为官做宰、大富大贵,只想这有一个饭碗图一辈子的吃穿不愁,谁料在今日遇到了这么大一桩事,还牵扯到了京中来的几位大人物。
也不知,他明早还能不能去衙门外头吃上一碗馄饨。
“诸位大人可是看见了,这阮陶本来是关在这间牢中,如今整个人却不止所踪,定然是妖术!”赵高高声道,他的声音因拔高儿变得有些刺耳,像刺破了宣纸在刺得人耳朵疼。
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赵高心里恨的牙根儿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