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强推] (三花狸奴)
几人闻言适时轻笑了几声。
这时,阮陶不知对那姑娘说了句什么,那姑娘白着一张脸匆匆离开了。
“怎么了?”看着回来的阮陶,杜子美问道,“你同人家姑娘说什么了?我看那姑娘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说着,他轻轻用手中怼了怼身边的阮陶,说道:“太不解风情了点儿。”
几人接着往前走。
阮陶解释道:“不是我吓唬她,我说我们准备去月老庙逛逛,她说月老庙方才被抬手衙门的武侯围起来了,现在谁也不让进。”
闻言,几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怪哉!
上郡七夕的灯会闻名西域,不少西域商客慕名而来,月老庙自然是七夕佳节非去不可的地方,今年怎么突然不让去了呢?
“我便同那姑娘说,一般而言若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太守府为了避免百姓恐慌,通常会选择在等会结束之后再处理。像这种直接派人围了月老庙的情况,只能是一样——人命。”阮陶说道。
“然后我又说,七夕离中元节不差几日了,阴气重得很,保不准是阴灵作祟,然后那姑娘就被吓跑了!”说着,阮陶神情还颇为骄傲。
路边有摇着拨浪鼓的卖东西的小贩与他们擦肩而过,李太白注意到那是太守衙门的武侯。
“这次的事情,估计不小。”李太白默默的将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上,看周围人的眼光也跟着警惕起来。
“最近胡人的探子闹得厉害,说不准是为着这事儿。”孔明说道。
上郡乃大秦最西之城,连接西域商路,因而是大秦边塞最繁华之城。
如今有蒙恬将军的大军镇守在此,长城也在修,胡人不敢再似从前那般嚣张直接冲到城中抢人、抢物,但胡人狼子野心从未停歇过。
子贡与阮陶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置一词。
对于这种朝中之事,他们没有丝毫的兴趣。
“那……咱们还逛吗?”杜子美道。
扶苏沉思片刻,随后道:“接着逛吧,王相也是难得领略边塞风光,且武太守既然不曾往上报,说明事情应当不大。”
这里扶苏官最大,他既然如此说,几人自然也不会说打道回府之类的话。
毕竟难得出来一趟,少年人又都是贪玩儿的,当真这般打道回府只会觉得扫兴。
于是子贡便提议,既然月老庙不能去了,那么在城中逛着也无趣,不如去城外江昌湖转转。
在场几人中,也就子贡在上郡呆的最久,他既然说那处好玩儿,几人既然也就跟着应下了。
众人跟着子贡一块儿,准备去前面路口租几辆青布小车朝着城外去。
“嘻嘻!”
一声女子娇俏的笑声自几人放在站着的美人灯上响起。
若此时有人抬头细看,方能在看见一只破旧的红绣鞋正挂在灯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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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路边雇了车,一路朝着城外江昌湖来。
一下车看见眼前缭乱的花灯、如星的河灯,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地惊叹出声。
“当真要比城里还热闹!”杜子美笑道。
“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商户。”王莽看着四周搭着棚子做生意的商户,惊奇道。
沿着城门这一路,全是搭着架子、挂满了花灯的商户,来来往往吆喝声不断,真真比城里还要热闹!
“这处做生意的还有不少胡商,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他们西域特有的玩意儿。因城外的商户名额比城内好拿得多,所以许多西域商客就等着咱们大秦过大节的这几日赚上一笔!”子贡轻摇着折扇笑道。
“若是所有邻国都只是抱着与咱们好好做生意的态度来,咱们的长城都不必修了。”王莽说道。
“纵然如此长城还是必须修的。”扶苏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待长城修好后,他们才会彻底死心,与咱们好好做生意。”
“公子明鉴。”王莽拱手道。
扶苏抬袖道:“今夜没有什么公子,难得出来逛逛,好好玩儿吧。”
扶苏既然开口了,众人自然也不顾其他。
花灯缭乱、画船清漾,湖中无数河灯映着天上的星河,不知寄托了相思,又有多少意难平。
李太白与子贡逛到一半边便没了人影,估摸着是钻进了哪个胡姬的帐中吃酒去了。
杜子美见不少人手里拿着河灯朝着河边走,于是一时兴起拉着阮陶道:“咱们也去放河灯祈福吧!”
阮陶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觉得既浪费钱,又没趣儿。
一个灯拿在手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放出去了,他们在上游放,别人在下游捞,捞上来擦干净继续卖。
他与这群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公子不同,他的银子都是自己赚来的幸苦钱,才舍不得用在这种无聊的小玩意儿上。
于是他道:“江昌湖中没有神仙,只有两条上次被李太白捉住的青鱼精。朝他们祈福不仅无用,还污染环境、制造垃圾、得不偿失。”
“季珍兄说得甚是。”王莽附和道。
“无趣!”杜子美甩袖抱怨道。
见此,扶苏开口道:“河灯确实没必要,喜欢便买两个灯提着玩儿吧。”
说罢,他去到路边卖灯的小贩处,买了两只兔子灯,拿回来给阮陶、杜子美一人一只。
拿到了灯,杜子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到底是年纪小,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阮陶接过阮陶手里的兔子灯,挑起来细细看了看。
这灯就单单是用细竹绑的架子,拿纸糊出来的,上面用朱砂点了眼睛,身子上的“吉”字。
虽说不甚名贵,但是不得不夸匠人手艺好,这兔子灯怎么看怎么玲珑可爱。
他虽说对这些小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别人送的不要白不要。
他心里琢磨着,这玩意儿拿回家晚上起夜的时候还能挑着用用。
阮陶开口对扶苏到了声谢。
见此,孔明笑着打趣扶苏道:“公子好生偏心,怎就没有我和王相的?”
“你俩多大了?还玩兔子灯?”扶苏笑道。
“童心未泯不行吗?”王莽道。
阮陶看着手中的兔子灯,挑了挑眉,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人。
现世中,他要比王莽大几岁,如今王莽却要比他大几岁。
不得不说,装嫩的感觉真好,还有人买灯哄着。
四人逛到了湖畔边,罥柳丝丝、清风徐徐。
远处的桥上偶有罗裙与长袍擦身,互相归还彼此不慎掉落之物,双双红了脸,又是一段良缘。
良辰美景如此,得有点儿口福才算得完美。
看着街边卖糖画、小吃的,阮陶忍不住嘴馋,他对花灯之类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但像糖画、糖炒栗子这样的小零嘴他一直都很喜欢。
“咱们去买两斤栗子吧!”阮陶提议道,“逛了半天,觉得有些饿。”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瞥见街边有为卖包子的娘子,摊前排着长队呢!”杜子美说道。
于是乎,一行人分成了两路,杜子美与孔明、王莽三人一块儿去包子摊前买包子,阮陶与扶苏一块儿去买栗子,约定在湖边挂满了红绳的那棵柳树下等。
两人一共买了两斤栗子,装在油皮袋子里,阮陶一个人抱了两袋,提着兔子等往回走。
在路人看来,这便是兄长带着弟弟来此买东西。
扶苏话向来少,一路上都是阮陶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说话,偶尔他问一个问题,扶苏才会答一两句,语气总是淡淡的。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淡淡的,平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常爱喝的也是淡茶淡酒,说话的语气依旧是这般淡淡的。
就好似一方温玉,冻不凉也捂不热。
但,这人做事却又不似他给人的感觉这般温和。
倒是给人一种看似绵柔之感,看似没有威胁,会让人忘记,一斤重的铁可以砸死人,那么一斤重的棉花同样可以。
就比如,他对自己的招安。
阮陶之所以跟着他单独来买栗子,便是觉得有些话需要提前同对方说清楚。
两人来到那棵挂满了红绳的柳树下时,杜子美几人还没回来。
阮陶将其中一袋栗子放在了地上,又从手中抱着的这袋中拿了两个递给扶苏:“咱们先吃吧,热的才好吃。”
扶苏从阮陶手中接过栗子,道了声谢。
阮陶抓了一把栗子,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又将荷包别在腰间,再从纸袋里摸出栗子慢腾腾的拨着。
“公子应当知道我是有话同公子说。”阮陶将剥好的栗子,塞了一粒进嘴里,开口道。
“嗯。”扶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公子送我的东西,我收到了了,我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您没有为难我,我很感激。”阮陶说道。
扶苏不言。
阮陶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这人向来东倒西歪的,不实在不适合与朝廷牵扯太深。我不如王相那般有本事、有抱负,没有什么兼济天下、拯救苍生的鸿鹄之志,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微风轻轻掠过阮陶的鬓角:“我知道,您是之前看到我在古小姐的事情上还会一点儿小把戏,但那也仅仅只是小把戏而已,多的我就什么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