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强推] (三花狸奴)
白玉的玉雕在他的手中发出润泽的光芒,其形状绝非寻常工匠能想出来的东西。
子贡一愣:“你遇见王相了?你没乱说话吧?”
“没有。”阮陶犹豫了一秒,“大概就是我俩都摊牌了?”
子贡:“???”
随着长公子等人也跟着到前厅,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桌,便正式开宴了。
笙歌起、丝竹袅袅,厅内觥筹交错。
不少人借机与子贡和阮陶攀谈,一是子贡乃是天下文人心中的圣人——孔先生的得意弟子,二是阮陶的事情现在在上郡、在京城传得真真假假,不管怎么说他在众人心中已然成了长公子的红人,所以不少人想要借机攀个交情。
但都被子贡一一推回去了,今日的这场接风宴重点是在王相与赵公公身上,众人见子贡与阮陶都没有攀谈的心思,自然也就不勉强。
四周总算没什么人后,子贡贴在阮陶耳边低声道:“从现在起尽量离长公子远些。”
“怎么?人小公子对我挺好的。”阮陶不解,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玉雕,“瞧!人还送我东西呢!说是还有好几箱,待会儿都让人搬到我家去。”
“你懂什么!”子贡恨铁不成钢,恨他人家不过给点儿小恩小惠就将他收买了。
“你知道他对你好图什么吗?”
“我身上有什么他可图之物吗?”阮陶不明所以。
他们一个是高贵的天皇贵胄,要啥有啥;一个是乡野小术士,搞钱得拿命去拼,时不时还要搞一些为人不耻的坑蒙拐骗的把戏,怎么想前者都不应该对后者有什么图谋才是。
“他、他……”子贡一时间觉得到了嘴边的话有些烫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诚然长公子的形象在万民心中都是温文尔雅、端厚仁慈的,甚至不少读书人将长公子当做自己的表率,力求自己也能够成为如长公子一般的如玉君子。
包括子贡自己对长公子也十分欣赏,甚至他的先生还着经常用长公子举例,同他们说“君子当如是!”
如今,让他说出这人有腌臜不堪的一面,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阮陶瞧着子贡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难不成他还能是想吃了我?”
闻言,子贡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
阮陶:“????”
一场接风宴,既热闹又风光。
但于阮陶而言则是一个刀山又接着一个油锅。
一来就撞见了热爱着光之巨人的王相,两人真真假假、尴尴尬尬的聊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脱身,又从子贡嘴里得知长公子扶苏向吃他?
看着满座的云鬓花容、磊落衣冠,他的脑海中则浮现出了一个坚定而又正气凛然的声音——“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阮陶抬眼朝着主位上的三人看去,视线与正巧朝着这边看过来的赵高撞上了。
赵高白面红唇,像极了纸扎铺里的纸人。
阮陶手一抖,手中的酒盅直接翻在了案几上,浇了一桌的酒菜。
赵高瞧着与子贡手忙脚乱一起擦着桌子的阮陶,瞥了一眼身边对着一位宗亲言笑晏晏的王莽,随后冲着身旁的青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小太监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及至酒阑兴尽阑,华宴散去,暮景上桑榆。
赵高躺在杜扶苏给其安排的院子里的一处芭蕉树下乘凉,他躲在芭蕉的阴影下,抬头看着远处彩云金边,虽说他皮相看着年轻,然则浑浊的双目出卖了他的年龄。
倒不如说,这双眸子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还要大上一二十岁。
若是人细看,便会觉得这人实在过于奇怪,而立之年的皮相却生了一双耳顺之年的浑眸,让人瞧之阴嗖嗖的。
这时,今日宴上悄然离席的小太监又悄悄的回来了,他跪在赵高身边先是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随后办蹲着身子在赵高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赵高浑目一转:“阮家和李家从前私奔的那对野鸳鸯的崽子?”
“是!”小太监说道,“阮先生与李夫人于一年前死在了岷江水患后的瘟疫里,他料理了父母的丧事,便到上郡来了,路上与一个游方术士学了艺。”
“哦对了!干爹!”小太监突然想到,“自他父母去世后,他还疯过几个月。”
“疯过?”赵高瞬间坐了起来,随后惨白的脸上勾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多巧啊,咱们的王相……不也分疯过一段时日吗?之后就像是被仙人开了壳,换了个人似的。”
“干爹的意思是?”
“王相如今在作甚?”
“在自己院里,摆弄他那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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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君兄,你说人家的车都四个轮子,你这车就两个轮子,你这是准备上街刷猴戏呢?”杜子美好奇的围着院子里王莽做出的新东西问道。
“还立不住,等立住了上了链子便可以骑了。”
王莽摘下手上的白蚕丝编制的手套,从怀里摸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汗,将袍子一卷便朝着廊下的石阶上一坐,丝毫不讲究。
杜子美上前与他并肩坐着,而后打开折扇替他扇着,驱驱暑意,道:“你的这些东西,我是看不懂,但有人肯定看的懂。哎!你今日见了阮季珍了?感觉如何?”
王莽的扯着领子扇风的动作一顿,随后道:“是,他确实懂。”
不仅懂,肯定还会骑呢!
“怎么样?”杜子美颇有炫耀之一,“从前只说你是绝无仅有的,现如今又多出一个来!”
“是!漂亮的绝无仅有,与咱们都不同。”王莽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一副疏狂不羁的模样。
“你先在府中休息几天,那咱们过几日去找他玩儿!他那里可多好玩儿的东西了!什么铜钱剑、蜜蜡珠子、罗盘……那些在话本子里的东西,他都有!”杜子美绘声绘色的说道。
王莽抬眸远眺看着天边浮云蔽日,只余一道金色的云边。
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与对方扯上太多的关系,不过按照如今这情形来看,避是避不开的,而且他俩今日能那么碰巧的撞上,很明显就是长公子有意安排。
长公子今日又将自己从京中带来的那稀奇的玩意儿全都赠给了阮陶,其意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长公子要将此人招揽至麾下。
话再说远些,京中那些关于阮陶的传闻又能是谁放出去的呢?
陛下让自己来此探探此人,不正是为了让自己来验证京中那些真真假假的传言的虚实吗?
既然,阮陶要入长公子麾下,那自己也不得不与之相处,不过好在对方看起来还挺随和,应当不是什么难相处之辈。
与之成为朋友,总比与之成为敌人要好。
“我就这般草率的去,会不会有些唐突?”王莽问身边的杜子美道。
“不会。”杜子美扇着扇子,“这里不是京中,没那么多规矩。再说,季珍也是个轻散之人,最讨厌那些繁杂的世俗之节了,他们姓阮的一家子都是如此。”
闻言,王莽明锐的捕捉到了杜子美的最后一句话,他转头看向对方。
杜子美冲着他一挑眉,王莽不可思议的轻笑了一声:“我现在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书了。”
杜子美没有明白对方话里真正的含义,奇怪道:“嗯?你是想要和我一块儿走科举了吗?其实现在看也不晚……”
“算了!”王莽连忙打断对方,“我看你那些书,看着就头疼。”
说罢,他起身进屋去了。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杜子美道:“哎?不是刚刚才说后悔自己没好好读书吗?这也实在是太不好学了!”
杜子美摇头啧啧了两声:“就凭这一点就不如人家阮季珍,人家阮季珍哪怕看得头疼也要看我练文章。”
备受杜子美夸赞的阮季珍本人正撸着袖子、敞着袍子坐在子贡的小院中。
此时的他因暑意被薄汗微微浸湿了鬓角,发髻松松的散着,碎发贴在双颊,长袍被卷至腰处充作短衫,领口大敞着露出了少年白皙细腻的胸膛。
若是撇去阮陶漂亮到靡艳的长相不看,此时的他这动作、这装扮活脱脱的像是在长城搬砖的短工,丝毫不讲究。
“你说长公子看上我了,想上我?”阮陶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面前拿着扇子在自己面前一边扇一个边转悠的子贡。
“一定是这样,否则孔明怎会说出那种话?”子贡笃定道,“还有平白无故送这么多东西来作甚?”
“不行!得退回去!”子贡一脸严肃道,“这几箱东西不能收,收了就等于将你自己给卖了!咱们凭本事吃饭,不做这种自荐枕席之事。”
“怎么就从把我自己给卖了跳到自荐枕席上了?”阮陶一脸不明所以。
“再说,我若真与长公子有点什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吃亏的我?都是男人,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阮陶自信道。
子贡嫌弃的打量了他两眼:“长公子身长八尺一寸有余!你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