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强推] (三花狸奴)
马车一路向城东驶去,眼见着就要到城门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赵苏掀开车帘看了看车外,随后问道:“这么久还没到,不知阮兄家住何处?”
“城外古井村。”阮陶回答。
“城外?阮兄住在庄子上?”
“哪里来的什么庄子。”阮陶笑道,“不过是一间茅屋罢了。”
马车自城南门出,又行了三里地来到了古井村,阮陶的住处便在村东头的那棵槐树下。
阮陶和赵苏一同下了车,阮陶上前打开柴门,回头对赵苏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苏站在门口朝里头打量了一番,随后才向阮陶行了个礼,略带犹豫的踏了进去。
见此,阮陶挑眉笑了笑,没说什么,关上门向赵苏打了个招呼自顾自的进屋收拾自己要用的家伙。
赵苏四处望了望,小院不大,抬头是天和院外的槐树的枝干、低头是未铺青砖的泥地,有一条碎石子铺成的路,一路从茅屋厅堂延伸至院门口。
他点了点头,这茅屋简陋虽简陋,却也干净。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踏上那碎石子路跟在阮陶身后进到了堂屋。
一进堂屋便可看到一张供桌,上面却没有供任何神仙、先人的排位,而是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如黄纸、朱砂、罗盘、砚台、铜铃等物,地上布满了黄纸、纸钱、鞋履,甚至还有一个枕头,让人有些无从落脚。
供桌两边还歪着、倒着两张破旧的椅子,椅子上被串成一串的符篆挂满了。
见此,赵苏那双笑着弯弯的双眸终于在这一瞬间睁大了:“阮兄!你家这是遭贼了?”
“啊?没有,只是屋子太小、东西太多,我又喜欢把所有东西摆在我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所以屋子看起来乱了些,赵兄见笑了。”阮陶拍了拍赵苏的肩膀。
“无碍。”赵苏脸上的笑多了几分勉强,嘴上说着无碍却没朝里再走一步。
阮陶走到供桌前,一边挑挑拣拣,一边笑着看着站在堂屋门口不肯进来的赵苏道:“像赵兄这样自幼在京中深宅大院内养着的矜贵的少爷,此次跟着长公子来上郡,想必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房子?”
赵苏愣了愣,随后开口:“从前在画上和书上见过,你为何断定我是跟着长公子来的?”
“你姓赵啊!”阮陶笑着,“赵在天下乃大姓,走在路上十个人撞见四个姓赵的也不奇怪。只是赵兄你这通身的气派哪里像是上郡这样的边陲之城养出来的人?”
“我就不能是从中原或是江南一带过来经商的?”赵苏问道。
“你带家眷了吗?”阮陶打开了个白瓷瓶闻了闻,随后将其揣进了怀里,“定然是没有的,若是带了家眷来定不会刚从牢里出来却不急着回家,反倒跟着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方士瞎跑,四处看热闹。”
赵苏没接话,阮陶又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裳:“你身上这衣裳是用缂丝织金暗花云锦制的,我有个在怀开坊开当铺的朋友,他那儿有几样被流放至夜郎的达官贵人当在这里的衣服,所以知道这玩意儿是贡品,没有当今陛下的赏赐,寻常人是不可上身的。”
说着阮陶点了点头,揣了一串铜钱在怀里,又拿起一根红丝开始缠一把剪刀,一边缠一边说道:“只怕赵兄说不定还不是姓赵,而是姓嬴。”
赵苏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后又逐渐勾了起来,这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聪明不少。
“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世以及你现在要做什么丝毫不感兴趣,我也无意探听长公子的事情。”阮陶缠好了剪刀,从地上翻出了一个布兜,捡了一些黄纸、朱笔、符篆和那柄剪刀一块儿塞了进去,将布兜背在了肩上。
随后,他上前拍了拍赵苏的肩说道:“走吧,我现在就只想救一救那位可怜的古小姐。”
赵苏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待上了车,阮陶从布兜中掏出那柄缠了红丝的剪刀有些担忧道:“也不知行不行,我也是第一次做。”
这还真是他第一次遇上“鬼胎”,至于这套方法能不能成,他也没试过、也不清楚。
况且,他天资普通,能力也并不出众,若是这番将那“东西”弄不出来,那姑娘……
阮陶叹了口气,随后他又想到了自己刚刚给在庙中给古小姐抑制尸毒时的情景,快得让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阮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总感觉他的修为在今日莫名其妙的长了不少。
若是换作是以前,那尸毒起最少也得两刻钟才会被抑制,谁料今天却瞬间见效了!
难不成是他无意之中突然开启了什么隐藏的Buff?
“想什么呢?”赵苏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问道。
阮陶回过神来:“在想古小姐的事。”
“待死胎取出,便好了。”赵苏宽慰道。
阮陶叹了口气:“哪儿那么容易?待胎儿取出,确实是没我什么事儿了。只是古小姐能否脱离苦海还未可知。”
“何出此言?”
阮陶看向他:“赵兄还未娶妻?”
“不曾。”话题跳得有些快,赵苏有些不解,“阮兄不也未娶妻?”
阮陶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糖炒栗子,拨了壳塞了了嘴里,毫不在意道:“我好龙阳。”
“咳咳、咳……”赵苏冷不防被呛住了。
“纵然赵兄未曾娶妻却也该明白,单凭女子一人是变不出孩子来的。可古小姐一直处在昏迷之中,虽说寄身在寺院内,却也独居别院,古家与贺家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派人守着,何人能近得了她的身?”阮陶吃完了栗子,目光幽深道。
赵苏一惊:“阮兄的意思是?!”
阮陶长叹了口气,眼圈有些红:“或许是古贺两家下人有偷懒的时候让旁人钻了空子?但愿是我多想了。”
否则,这姑娘实在太可怜了……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节奏有点儿快?话说大家能够接受的恐怖范围有多大?后面可能会有些微恐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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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间的豺狼
风入四蹄轻,车夫马鞭抽得如霹雳响。
至静水寺,阮陶纵身越下马车,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动这种极脏的东西得看好时辰下手,否则这一剪子下去,死的那个不一定搞得死不说,活的那个还不一定保得住。
车夫拿着挂在脖子上的帕子擦了擦额前的汗,抬头看了看天,道:“大约该过申时了吧?”
这时,赵苏慢慢悠悠从车上下来,接着在阮陶面前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圆圆的、挂着链子的鎏金事物,看了一眼,答道:“申时三刻。”
见到赵苏手里的玩意儿,阮陶瞬间愣住了。
见此,赵苏十分贴心的将那东西递给阮陶赏玩,并且解释道:“这是钟表。”
废话!他一个现代人还能不认识表吗?
只是亲眼见到一个封建社会先秦时期的人突然在他面前掏出一个充满工业气息的怀表,难免有一种世界卡Bug了的不真实感。
手中的怀表,表身精致、制作精密、工艺十分成熟,阮陶心下自嘲自己少见多怪。
历史上钟表这种东西似乎明朝就传入中国了,况且在一部李太白和秦始皇同时出现的三流同人小说里讲史简直可笑。
“这便是王相制出的钟表吧?”一旁的车夫眼睛瞬间亮了,“小的也就从天桥说书的先生口中听过。”
王相?
阮陶随口问了一句:“这不是西洋引进来的吗?”
“西洋?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哪儿来的这宝贝哟!”车夫笑道,“这是咱们那位通天彻地的王相制的!阮先生当是平时只顾神仙佛陀,两耳不闻人间事。”
“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古小姐安危要紧。”阮陶匆匆搪塞了过去,拉着赵苏就往里走。
“是是是!小的该死!”车夫诚惶诚恐的告罪,转身弯了弯腰,目送二人离开。
阮陶带着自己的家伙匆匆回到了安放古小姐的那个偏殿。
殿内人撤走了不少,只余贺老太太、丁氏并侍候的婆子两人,以及一名衣着考究、细皮嫩肉的年轻和尚。
和尚法号“静尘”,乃这座静水寺的方丈。
据说其年龄已经六十有余,因得菩提慧根才一直维持着二十岁左右的样貌,是位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上郡内外乃至长安、西域,都有人闻名而来,只为与静尘和尚说上一句话。
见阮陶带着一大包家伙回来,静尘和尚向对方行了个佛礼,阮陶带着赵苏向对方回了个礼。
随后,静尘和尚开口道:“听贺老居士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贫僧愧疚万分,不曾想居然在佛祖脚下还能生出这等阴邪之事!”
他的声音似佛檀,伴随着佛前的香烛味道,听起来让人十分安心,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拉着他的袖摆,同他秉烛夜谈,诉一诉自己这半辈子受过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