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强推] (三花狸奴)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阮陶,我是个坏人。”
锃——!
桃木剑朝着武太守刺去,在他的额前堪堪停下,木剑的剑身发出了金属的剑鸣。
一滴汗从阮陶颊便滑落。
仅仅是几个看似十分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开始大喘气了。
原因无他,武太守身上的东西在抵抗。
剑尖离武太守的眉心只差毫厘,却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
此时武太守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瞳仁,白惨惨的眼白上布满了青黑的血丝,直直得瞪着阮陶,整个眼球像是要爆出来了似的。
这样一张脸,足够将人吓晕过去。
不过,杜子美与王莽在蛊障中呆了那么久,长了毛半腐烂的僵尸都见过,武太守这模样他们见了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比起武太守可怕的模样,杜子美更关心对方流血不止的身体。
他倚着柱子,抱着双臂问身旁的王莽:“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人的血只有那么多,流到多少就会死?你看看武太守现如今还差多少?”
王莽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咒武太守呢?”
“我这不是关系他吗?瞧着他这血流的……啧啧!这还要多久才能完?”杜子美摇了摇头,“人啊,就不能乱吃东西。”
“这哪里是乱吃东西,他这还不明显吗?分明是让人给陷害的。”王莽道。
“是啊,只是公子说现在不是拿公子兰的时候,就只能委屈委屈武太守了。”说罢,杜子美脸上勾出了一个略有些轻浮的笑。
洗祟的疼痛堪比剔筋削骨,所以阮陶最初才执意找出给武太守种祟的人。
只是那时扶苏便知道那人是公子兰,甚至公子兰何时邀的武太守、武太守何时拒绝公子兰的贿赂、而后公子兰又如何布局、如何找人点祟、种祟、如何盯着武太守家的厨子,而后引得对方入局。
这些,从武太守还没“发病”的时候扶苏就已经知道了,并且了如指掌。
只是这人在武太守面前依旧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关切臣下的温润如玉长公子的形象。
包括阮陶开始调查这件事、后续黄堂入太守府,这些都在扶苏的盘算之中。
然而整个过程他都像是一个旁观者,清清冷冷的站在阮陶身边,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只是又一点,脱离了扶苏自己的计划,那便是黄堂对阮陶的所作所为居然会激怒他。
他对阮陶说,他是料到了黄堂会在言语上对阮陶有所冒犯的,一开始也是计划从这而撕开一道口子。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生气。
明明父皇下令坑杀那群术士的时候,他那怕心里拍手称快,也能面露不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那些术士求情,最后在天下人面前得了个“仁义”的名声。
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动这么大的气,最后还不甘心夜里派人将黄堂从府中拖出来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将人扔进了牢里。
这可与他平日里的名声相悖。
原本他的计划是,自己动怒、杜子美在一旁劝谏,而后黄堂这件事便息事宁人了,便可以借着这道口子向公子兰开刀。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不仅是杜子美、孔明、李太白都劝了,他依旧执意派人打了黄堂一顿,自己还亲自去看着他挨打。
如此小肚鸡肠,实在不应该。
无奈,后续的计划只能变更,也就有了扶苏将公子兰一行人叫到府上训话,而后又将人放了回去这件事。
公子兰一行人感动于长兄仁慈、百姓们感慨于长公子为了百姓们为难,都道是公子兰等人在前朝后宫势力太大,导致长公子为了百姓不得不与前朝后宫的势力对抗。
看呐,他看似什么都没做,依旧是那个受人爱戴的长公子。
阮陶眉心一蹙,手中的剑不断的用力往前刺。,
武太守口中哀怨的低吼已经接近咆哮,他紧咬着牙关,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的响。
若他没有被捆着,此时定然已经冲上前将阮陶撕碎了。
阮陶奋力将剑往前刺,此时他的口鼻中满是甜腥的气息。
“阮陶,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给你时间考虑,好了时间到,考虑好了吗?”
“不能后悔了,你现在已经不能后悔了。”
“我不是个好人,现在开始你也当不了好人了。”
“……”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那日,我是故意去牢里见你的。”
晚霞过后通常会留下漫天的繁星,但那夜的星空阮陶没能看见。
他只记得那日扶苏将床帐换成了红色,那帐子晃起来让人让人头晕目眩,帐中的湿暖的香气让人喘不过气,以及扶苏床头还挂着一副观音图。
“不要怕。”
扶苏的声音仿佛下带着蛊,足以让阮陶溺毙其中。
锃——!
阮陶最终败下阵来,他大喘着气咽下了口中的甜腥,随后对王莽与杜子美道:“快!你们谁疼一下,给我点儿童子血。”
“你怎么不自己疼一疼?”王莽倚着柱子随口抱怨道。
阮陶一僵,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哦。很遗憾,我不是了。”
王莽:“????”
杜子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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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化悲愤为力量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室内鸦雀无声, 只剩下黑血滴落的声音与武太守口中压抑的低吼。
片刻后,杜子美率先回过神来。
他一把拽住了王莽的衣领:“你干的?!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王莽甩开他的手,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杜子美:“什么跟什么!你脑壳坏掉了?那能是我吗?”
王莽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 他还记得那日阮陶匆匆来了赵府,谁也没见直奔长公子院子去了, 第二天他们才碰面。
那天早上他就觉得阮陶脸色不对。
加上,星落那日阮陶的话题时不时就往扶苏身上引。
想来, 两人便是在那夜暗度成仓_脚c a r a m e l 烫_。
只是, 扶苏向来是个遵守礼法的人, 他以为两人就算要发生点儿什么, 也得过了明路再说。
没想到居然这么草率?!
王莽眉尾一扬,看阮陶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想想自己比人家还大了几岁, 现在都还没有着落。
这小子居然就泡到了长公子!
啧啧啧!后生可畏!
而此时的杜子美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 他想不通阮陶明明日日和他们一起玩儿,也没见他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怎么就说不是“童子”就不是“童子”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熟人干的!
不是自己、不是王莽, 还能是谁?
杜子美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清俊的身影, 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阮陶:“难不成……”
阮陶深吸了一口气。
只听杜子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是子贡?”
阮陶:“……我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低下。”
“啊——!”
这时,武太守口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咆哮,他体内的妖祟正试图彻底钻进他的骨髓, 以逃脱被剥离的结局。
阮陶连忙说道:“这事儿过后再说!赶紧的!再拖下去武太守真就死了!”
闻言, 杜子美与王莽孰轻孰重自是拧得清的, 阮陶这事儿忙完了可以慢慢说,当下要紧的乃是武太守的姓名。
阮陶木剑的剑尖划破了王莽与杜子美二人的手掌, 剑尖染血后他口中再次念动灵咒。
伴随着他口中的灵咒, 剑尖的血顺着剑身的纹理开始流, 发出了蜜金色的光芒。
被吊着捆在符篆前的武太守反应更大了, 此时他口中的咆哮已经完全属于兽类。
阮陶脚下踏阵,手中长剑一挥,再次朝武太守眉心刺去!
吼——!
武太守体内的妖祟还在奋力抵抗,阮陶的剑尖再次在其眉心前停下了。
阮陶没想过这玩意儿这么难搞,自那日与扶苏有过“双*修”之事后他的修为确实提升了不少。
胡嫦没有骗他,扶苏乃是天子之子,与他发生点儿啥比和旁人在一块儿事半功倍。
纵然阮陶最近十分后悔。
是的!那夜之后,阮陶第二天醒来,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帐子勒出的红痕、看着柜子边湿漉漉的穿衣镜、看着案几上被胡乱挥掉的笔墨、以及窗边留下的那只鞋……
他只觉得后悔!
怎么他以为的温润如玉的纯情小公子,居然是个心肝黑成媒的牲口?
这么一想,阮陶的就抑郁了,深觉——人间不值得。
这几天他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并不是因为那夜扶苏折腾得太狠了。
而是,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怎样操蛋的世界?!
历史不像历史、鬼怪不像鬼怪、人不像人,甚至连他自己这张脸都给他整了好几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