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道:“按照大夫所言,官人他这会儿应该醒了啊!该不会……”
“姐姐莫急,官人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另一个青衣女子打断了蓝衣女子的话,没有让蓝衣女子说出不吉利的话来。她的面上是与蓝衣女子一样的忧虑,然而眼底的情绪,却是极其冷漠的。
站在最远的黄衣女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子,冷笑一声道:“祸害都是遗千年的。”
“你怎么说话的!”蓝衣女子呵斥了一声,随后,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眶里泛出了泪花:“官人这次不幸摔落山崖,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好好的头发变短了不说,身上穿得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衣衫。”
说着说着,蓝衣女子眼中的泪花就变成了泪珠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黄衣女子见蓝衣女子这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轻嗤了一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虚伪。
不过比起虚伪,最能当得起这形容的人还是卓丢儿。
想到这,黄衣女子看了一眼一直在安慰的青衣女子。
这时,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梦呢。
三人齐齐朝着男子看去。
蓝衣女子的反应最快,几乎是在男子睁开眼的瞬间,她就立刻凑了上去,也不顾落在脸上的泪水,关切十足的问道:“官人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子听到这称呼,愣了两秒:“官人?”
蓝衣女子见状,还未说话,黄衣女子就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怎么?西门官人,莫不是摔落山崖后,把记忆也给摔没了?”
“西门……官人?”
第27章
“西门……官人……?”西简林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他的思绪还有混乱,整个人都有几分恍然。
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头顶上方这古色古色的床子架, 随即又将视线转移,缓缓看向了站在床边的三个陌生女子。
他的目光在这三个陌生女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一遍,有那么一瞬间,西简林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然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在这古香古色的环境里?
西简林从床榻上坐起身,蓝衣女子见状,想伸手搀扶,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西简林, 就被西简林制止了:“停!你站在原地别动!”
蓝衣女子闻言,顿时满脸委屈,轻声哭诉起来:“官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凶……”
西简林顿时有些头大。
但是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去理会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看了看身上穿得这件纯白里衫, 最后又扫了一眼四周这宋代化的装潢,某个荒唐的猜测在他的脑海里成了形。
他的眉头紧蹙,立刻撩起衣袖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 在看到手腕上的一颗弯月形状的红痣之后,他的眼神闪了闪。
身体还是他的身体。
这时,蓝衣女子哽咽着说道:“官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青衣女子上前扶了扶蓝衣女子:“姐姐, 大夫说了官人醒来之后, 可能会因为头部受到的创伤而患上失魂症。”
官人?头部创伤?失魂症?
听着这青衣女子的话, 西简林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心里的那个猜测也渐渐加深了。
西简林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努力平复着纷乱翻涌的思绪。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西简林才重新抬起眼眸,他的脑海里回忆着这三个女子说得话,沉默了几秒,看向一开始喊他西门官人的黄衣女子:“你…刚刚喊我什么?”
黄衣女子瞥了他一眼,艳丽的红唇张开,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几个字:“西…门…官…人……”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西简林放在被褥上的手瞬间紧了紧,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仍旧存着几分侥幸,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哪个西哪个门?”
黄衣女子蓦地笑了,掩去眸底深处的那一抹讽刺,套用着西简林的话,回道:“这阳谷县内除了你这个西门,还会有哪个西哪个门?”
阳谷县……
西门……
宋……
西简林做着最后的挣扎:“那我的全名是叫什么?”
黄衣女子闻言,还没有开口说话,最开始出声的蓝衣女子,就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先一步回道:“官人,你名西门庆。”
在蓝衣女子最后一个字音发出来之后,西简林的眼皮一跳。他虽然姓西,但他一点也不想身穿越到过去的朝代成为西门庆!
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的西门庆!
被武松杀死的西门庆!
“我真叫西门庆?”
“不然呢?谁敢冒充你西门庆?”黄衣女子轻嗤一声,这一副模样明显没有把自己的官人放在眼里。
听到黄衣女子讽刺的回答,西简林觉得自己刚刚有所平复的情绪,又开始上涌了。他俊气的眉拧了拧,对三个疑似西门庆的夫人和小妾的女子说道:“你们先出去,让我安静得待一会儿。”
西简林这话一说完,黄衣女子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她的步履轻快中透着几分急切,像是怕自己若是再慢一些就会被喊着留下来一样。
很显然,黄衣女子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而距离西简林最近的蓝衣女子,原本还想对西简林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青衣女子轻轻拉住了衣袖:“姐姐,我们先出去,让官人他好好静一静。”
蓝衣女子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垂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的西门官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也不知官人这个状态,明日还能不能赶早去清河县。”
…………
武家两兄弟和付臻红这边。
武松到家之后,就独自回了房间。
这一晚上,他的心情都不平静,他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而武植和付臻红,也同样回了房间。
房间内——
付臻红坐在软榻上,武植则是半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擦拭付臻红下巴处的伤口。他的动作很细致,墨一般漆黑的眼瞳里浮现着一抹心疼。
若不是付臻红知晓自己这下巴处的伤口,就是武植弄出来的,怕是不那么容易察觉出来他这眼底的心疼到底掺杂了几分真假。
在付臻红的视线下,武植清理好伤口,他放低声音,有些愧疚的说道:“是我连累你了。”
付臻红先是欣赏了一下武植的表演,随即才不冷不热的说道:“上药吧。”
武植顿了一下,点头回道:“好。”
因为是上药,为了能将伤口看得更清楚,武植距离付臻红的脸很近,姿势也改为了侧坐在软榻上。
暖色的灯光落在付臻红的脸上,让武植想到了凝脂如玉这四个字。他将药粉轻轻涂在那小伤口上,即便付臻红并没有说什么,但他还是缓缓说道:“这个药涂上,伤口明天就能好。”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轻“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倦懒。
武植见状,收回药瓶后,问道:“困了吗?”
付臻红回了一句:“还好。”说完,他将秀徽服的衣领解开,对武植说道:“你去拿一条湿手帕,帮我把这也擦了。”
武植闻言,盯着付臻红脖颈处的红莲花看了几秒,随后微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思绪,轻点了一下头:“好。”话落,他便去付之行动了。
很快,他就拿着一条湿手帕走了过来,坐在了方才坐过的位置。
付臻红微微扬起下巴,好让武植能更方便擦拭。
武植看着男子露出来的细白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目光微微移动,来到了那由他亲手描摹出的红莲花上。
他的眼神微暗了一瞬,但是须臾之间,又恢复如常。
感觉到武植目光的停留,付臻红故意问了一句:“怎么了?”
武植薄唇微抿:“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这番言语之间尽显自责。
[小红,大郎他真得好狗。]
狗得它这个弱鸡系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听听这话,稍微单纯一点的人,还真可能就被演出来的形象给忽悠到了。
[小红,记得之后加倍还回去。]
[嗯。]付臻红应了弱鸡系统一声。
即便弱鸡系统不说,他之后也会这么做。
喜欢角色扮演吗,蒙着眼睛,用皮肤作为画布是吗……
付臻红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武植见状愣了一瞬,抬起眼看向付臻红,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付臻红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
付臻红微微抬了抬眼皮,对上武植的目光之后,难得主动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武植的心里闪过一抹思索,面上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有趣的事?”
“是啊,有趣的事。”付臻红唇角微勾,不疾不徐的说道:“以后再告诉你。”
武植没有再追问。
他开始为付臻红擦拭着脖颈处的莲花。
尽管武植已经放轻了力道,但在用湿帕摩擦之间,依旧让付臻红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泛出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