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排球+咒回]社畜的助教生涯 完结+番外 (观鸟集)
“乌养君,横鸟君——”匆匆的呼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等到武田一铁从转角探出脑袋,便又只看到了两个在各自抽烟的男人,“就知道你们在这里抽烟,比赛要继续咯!”
“你们先去吧。”横鸟暗中舒了口气,微微示意自己指间未抽完的烟。
乌养也没强求着继续未完的话题,只是在离开前,又回头深深看了眼留在原地的横鸟…被注视的黑发男人没再回头,他就那样寂静地眺望着窗外。
——就像注定孤飞的乌鸦。
得以寂静沉思的横鸟,内心并不平静。
他想到乌养的欲言又止,在那双郑重的双眼中,有太多他不曾触碰过的未知——也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意识到,他似乎从未了解过这位长大后的幼驯染。
他又想起东峰旭冲破拦网时,那开怀的笑意。亲手击破梦魇与桎梏的豪爽与畅快,那样的心情,即便是旁观者窥得一隅也值得回味。
接着又是山口忠觉悟的双眼,月岛萤犹豫的迷茫…少年们或多或少、或抑或扬的决心与犹豫,就像某种轻快的酒后回甘,是萦绕在舌尖、驱散苦涩的醇香。
就像是散发着明辉的未来,又像是某种美好而真实的梦,令他忍不住反复独自咀嚼、品尝。
因为当所有人都在场内观看比赛,楼道寂静无人时,本该孤身的横鸟,并非孤身一人。
不请自来的客人,粗暴地打断了他沉静的思绪。
……
#阿横5:25PM
“有事,勿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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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王牌和王牌的传承ww
这章的横鸟肉眼可见地心情好。
看到一个段子,迅速捏他了乌养和横鸟
乌养:横鸟!我偷偷给你讲个秘密。
横鸟:说。
乌养:给我200円
横鸟:那算了。
乌养:你就听一下!
横鸟:那我也不听。
乌养:拜托了!让我说!
横鸟:600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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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既然是命运让我们相遇——”
最强特级咒术师捏着嗓子道,“那么就让我们来场久别重逢的聚餐吧~横鸟前辈~”
“并不是很想要这样相遇的命运,五条君。”横鸟平淡地拒绝,“我还要和我的学生…”
“什么什么?横鸟前辈的学生——?真的假的,带他们…”
“聚餐的话两个人就够了,请不要骚扰普通人,五条君。”
本该在静静抽烟,赛后将随着部员返回乌野町的横鸟,被窗外飞过的五条悟抓个正着。
在特级本人不断重申‘看到了横鸟前辈独特的微弱咒力,所以特地跑过来打招呼不一起聚餐实在是太可惜了!’的咋咋呼呼下,横鸟被毫无反抗机会地强行掳走。
然而等到最后‘聚餐’时,也只有横鸟和另一位名叫伊地知洁高的辅助监督。
被带到任务地点的横鸟,和那位看起来早衰的年轻人,硬生生在晚风中等了某位特级一个小时。然而等帐被消除后,除去被破坏殆尽的建筑物外,早已人去楼空。
新鲜的废墟意味着伊地知新出炉的加班,还意味着他将不得不又一次、再一次承担上级的怒吼——他们大多对五条悟束手无策,只能转而在对接的伊地知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能狂怒。
明明才从咒高毕业两年,任职辅助监督没多久,这位面有苦相的年轻人就被迫承担了太多不该承担的苦难,早早地饱经风霜。
伊地知对横鸟又一次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疲惫而无奈的模样让他无比熟悉。作为曾经对接过五条悟的辅助监督,横鸟也曾拥有过这样的心情。
许多人,特指五条悟的同期、合作的辅助监督和授课老师,在面对无比自我的五条悟时,总会不约而同地生出对最强的疲软感。
每个社畜都或多或少会其恶劣的性格产生一致的吐槽…和非术师吐槽奇葩老板的程度相差不多。
然而更多的,则是连嫉妒都无法产生的羡慕和无力感。
不仅仅是羡慕他我行我素的自由,更是因为身为弱小的普通人,对于无法以理智形容的、强大的失语。
横鸟也曾是其中一员,但他自认这些早已经与他无关。
但在此刻,出于对某种相似命运的同情,他依然无奈地帮后辈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宜。以至深夜结束工作时,这位任职没多久的辅助监督便诚恳地向前辈提出喝一杯的请求。
“请务必接受。”
孱弱的后辈如此提议,消瘦的脸庞上满是横鸟无法拒绝的认真:“早年您帮了我不少,请让我再有机会稍稍招待一次。”
“即便我不记得你?”
“…即便您不记得我。”
时间已过晚间九点,两个男人再怎么样也腹中空空。横鸟无法拒绝,最后两人一起走了几条街,坐在了尚在营业的居酒屋中。
室内灯光昏暗,却很热闹,很多下了班的上班族也挤在店里喝酒,多的是酒精与炸物的香味。
在这些上班族中,横鸟和伊地知二人并不突兀。
——说来好笑,除去生与死,咒术师的形象向来与漫画中籍籍无名的超级英雄契合,但比起道德典范,咒术师大多都是一些臭屁、性格差劲、更有甚者自视甚高,自认高人(非术师)一等的生物。
然而,真正让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这些机制成功运转的,却还是跟在他们后面擦屁股的普通人…譬如窗,譬如辅助监督,又譬如居酒屋内不知情的芸芸众生。
横鸟与伊地知,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实际上,我…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您带我完成的。”
等酒上菜的间隙,那位年轻的后辈惴惴不安地补充着横鸟缺失的记忆,他有些拘谨地说道:“之后也有几个任务…因为太弱了,连三级的咒灵也很吃力。最后也还是您帮我处理了申请辅助监督手续。”
他低下头,显得有些不安。
“后来好像是咒灵袭击……”
“这里我记得。”横鸟打断他说的话,没什么特别情绪,只是草草地吃着定食——他饿极了,而后又是酒——尽管他对酒并不热衷,但两个人一起喝酒,总比后辈一个人来得轻松自在。
不过几杯下肚,上头的酒精很快冲散了这位后辈所剩不多的理智,但性情本就谨小慎微的后辈喝多了也不会变得豪放,只是红着眼尾呜呜咽咽。
“横鸟前辈啊…但就算转去后勤,也觉得咒灵好可怕…咒术师也都好可怕呜呜……”
他苦酒一杯接着一杯,自然而然的熟稔,又断断续续地说些在咒高时的回忆,对可靠前辈的怀念,最后更是开始大谈特谈五条悟造就的精神压力,活像某种哭诉职场霸凌的现场。
倘若不是咒术师不会产生咒灵,否则恐怕会有一只念叨着五条悟的咒灵从他身上诞生。
对奇葩上司的吐槽,很快引起了邻桌上班族的应和,醉鬼们跨越友谊地吐槽起各自奇葩的老板,接着又抱团嚎啕大哭起来。这到显得伊地知愈发不起眼。
“那你为什么不退出呢?”横鸟叹息着问。
“…总、总不能视而不见啊…”刚从咒高毕业,才不过20岁就已饱经风霜的青年,打了个酒嗝,懵懵懂懂的双眼盯着空洞的一处,却没有动摇,仿佛本该如此,“总要有人去做,他们才更可以…”
更可以什么?战斗、消灭咒灵、保护人类,还是无悔赴死?横鸟借用酒精咽下本该吐露的反问。
他不追求真正的答案。
“前辈呢?又是为什么…想要退出了?”醉酒的后辈带着浓厚的鼻音反问,“明明…最初说要竭尽所能的是…”
横鸟只是沉默。
随后酩酊大醉的伊地知一头栽倒在餐桌上——满心苦水的年轻人,他也不追求真正的答案。
这样一场沉默异常的酒局最终不了了之,喝醉睡着的伊地知被他在仙台熟识的朋友带走。
等到横鸟孤身一人离开居酒屋,时间已过了午夜,错过最后班车的他只是顺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只像个神态清醒的醉鬼走在街上。
他想了很多。
凌乱的记忆,总是像火焰焚烧书籍后乱飞的纸张一般,从未有清晰的开始与结束。它们总在某一时刻迎面而来,让横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本以为忘记或忽略的一切:
最近的记忆有关于乌野的少年,那些无法被失败打倒的韧性,想到畅快而纯粹的愉快,真挚而璀璨的光辉,总是随着这些少年的每一次扣球而闪烁在眼中,充满希望,就像他们属于未来,而未来在熠熠生辉。
他又能想起乌养,想起那个深夜时的拥抱,和许多默契的沉默,又想起那个有关‘选择’的询问,以及欲言又止的眼神。
这些无比珍贵的‘寻常’,就像镜子中唾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另一种可能。
而后又是咒高时期所剩不多的几位后辈,想到他们或苦涩或迷惘,或是自大到令人无语的平凡一面。又想到他们强大到令人敬仰、以至过于遥远,同时却又不得不背负起超脱年龄与心智的责任,不得不直面人类恶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