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笑道:“猫儿,我们一路走来,虽然绕了很多圈子,不过现下的地域,便是那洛羲府阴阳湖的下方。”
展昭有些无语:“你连这都记得?”
白玉堂点点头,又问道:“还记得公孙先生落水后说的话么?”
展昭皱皱眉:“先生说这湖底有东西……似是光亮?”
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紧了紧,一边不忘思考下一步怎么走,一边解释给展昭道:“猫儿,这湖底的光亮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定是有什么物件会发光或者带起光源,按我的推测,那光绝不是烛光之类……”
“那是……”
白玉堂笑得越发精致:“听闻上古神器,总会有一些带有独特光芒,就好比你的巨阙,对敌时会晕染上主人的心境,幻化出与之相衬的光芒剑气,那妖刀,亦是如此……”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微微一动。
原来,这耗子一开始就有这打算么?
白玉堂心里默默推算着步数,一边对展昭说:“若我的推算无误,那妖刀,想必是离我们不远了。”
说完后,白玉堂用手轻按了下自己的额头,微微皱了下眉。展昭见白玉堂如此动作,想起这段时间白玉堂时刻费脑,定是又招惹了那头疼,于是紧张道:“玉堂,头又难受了么?”
白玉堂又按了两下额头,摇头道:“不碍事,等我们出去休息会就好了。”
展昭只觉得噎了一口气:“玉堂……”
白玉堂回头,对着展昭笑:“恩?怎么?”
展昭楞了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唤了白玉堂的名字,唤了以后又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堵。
白玉堂倒是像知道展昭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展昭的眼睛道:“猫儿,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被白玉堂找到了迷宫中的隐门。展昭就听白玉堂松了一口气,心中了然,这耗子终是成功了。
等白玉堂又费了一番工夫打开那道隐门,一道道光华瞬间从里面溢出,习惯了黑暗的两人不由眯起了眼,原来这隐室中竟藏有千万粒的珍奇异石,闪闪耀耀!
只是,没有光源的依附,这些宝石又岂会自行发光?
等习惯了光亮,展昭终于明白令这些宝石大放异彩的物什是什么了。
第24章 逃离迷宫
万千璀璨的宝石中,一柄银色的古刃立于其上,静静绽放着雪亮的光芒。
满满一间隐室的宝石,却抵不过那柄古刃一丝一毫的光谲。
妖刀——泣雪。
这刀不似普通刀看起来那般厚重,刀势沉凝,未近刀身,已感刀寒,刀如新月,纤长细弯。刀背上的纹路似雪如冰,看不出具体的图案,似乎会随时变化一般。
白玉堂走上前,轻按了下刀柄,接着,用食指往刀刃摸去,那刀忽然发出一声幽鸣,白玉堂笑得肆意,反握刀柄一下就将刀抽了出来,然后不等展昭反应,就一刀袭了过去,展昭神色一凛,巨阙瞬间出鞘。
“铿”的一声,刀剑相撞,两把上古神器磨砺出相交辉映的光芒,那妖刀沉寂了多年,遇上了神兵巨阙竟兴奋得隐隐颤动,而巨阙也似感应到了强敌在侧,光芒大盛!隐室内一时华光万丈,展昭承了一下刀势,暗暗感叹,那刀居然很重,明明看上去如此轻巧的结构……
白玉堂一握上那妖刀,整个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展昭看着握刀的白玉堂,觉得那刀简直就像是专为白玉堂量身打造,他一握上那刀,就似和刀融为一体,刀如人,人似刀,一样的清冷,一样的诡谲,一样的华贵以及令人越加沉沦的妖魅。
白玉堂收了势,拿着刀在手上把玩。展昭亦收剑回鞘,走到白玉堂身侧:“真的是泣血垠刃?”
白玉堂点头,笑:“轻重适当,挺趁手。”
展昭见白玉堂终于找到了趁手的兵器,自是为他高兴。
白玉堂收了刀,那刀认了新主,一下子也收敛了光芒,静静栖息起来:“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出这千机盘了。”
展昭看了看隐室的屋顶,想了会说道:“公孙先生看到的湖底光芒,想必就是这里映射出的了吧?”
白玉堂道:“正是,我们的上方便是那阴阳湖,这屋顶能够映射出泣雪的光芒,说明他的厚度一般……”说到这,白玉堂忽然望向展昭,“猫儿,不如我们在这再战一场?”
展昭顿了下,看看白玉堂,再看看那屋顶,最后有些有气无力得说:“玉堂,你该不是打算把这屋顶给打穿吧?”
“合你我二人之力,将巨阙泣雪发挥到极致,破坏这屋顶的承载应该不成问题,一旦打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展昭吐气道:“可你是否想过打通之后?外面的湖水瞬间倒灌进来,会游水也指不定被倒灌的冲击力弄得七荤八素,更何况我们俩都是旱鸭子……”调戏瘾上身,展昭勾了勾白玉堂尖尖的下巴,“难不成,玉堂想跟我做一对同命鸳鸯?死生同穴?”
白玉堂笑道:“若猫儿愿意做鸯,那我自然乐意做你的鸳,生死不离。”
展昭眯了眯眼看白玉堂,谁不知那鸳鸯鸳鸯,鸯是雌鸟,鸳才是雄鸟,这死耗子!我们俩谁看上比较女气?好吧,他白玉堂虽然不能说女气,但……长得漂亮那是不争的事实好不好?怎么说他做鸯才比较合适好不好?于是从来都是不甘示弱的展大人,凑上去对着白耗子坏笑道:“我怎么舍得让天生丽质,倾城绝艳的白美人寂寞一个人……”
白玉堂看了看笑眯眯的展昭,忽然执起他的手,说了句:“猫儿,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白玉堂生生世世只愿执你一人之手。”
展昭楞了下,莫名脸上有些燥,死耗子,开玩笑归开玩笑,说得那么啥啥啥一本正经,有必要么?
说完后的白玉堂挑眉看了看展昭,那意思像是在说:怎样,有本事你再接?
展昭望天,他们俩这是在比谁膈应死谁么?
抽回自己的手,展昭晃晃脑袋,不去搭理白玉堂,取了一旁的长明灯就往隐室里走,白玉堂已将周围一圈的机关都给毁了,所以展昭终于觉得自己从钢丝绳上回到了平地,走路都正常了许多……
这进去一看,展昭忽然叫道:“老鼠,快过来看,这隐室的墙上有画东西!”
白玉堂闻言走到展昭身旁,就见黑漆漆的墙上果然画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画,两人就着长明灯的光芒,细细打量着那些壁画。
这一看,展昭咂咂嘴,有些不解得说道:“这个族群的人真是疯狂,竟然真的剜人眼睛。”
白玉堂亦打量良久,指着壁画对展昭道:“猫儿,这画上也是剜去人一边眼睛供奉起来,跟穹山上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还画了需要集齐九九八十一人的眼球……”
展昭凑过去看,隔了一会,有所发现道:“玉堂,你看,这个站在中间的人,有三只眼睛!”
白玉堂点点头:“画上的祭祀,好像就是将集齐的八十一颗眼球供奉给天神,那供奉者便能开启第三只眼。”
“第三只眼?难道是所谓的天眼?”
白玉堂道:“这画的最后一幅,是那个三只眼的家伙拿着妖刀泣雪站在顶峰接受万众膜拜的情景。”
展昭皱眉道:“真正是胡来,那些族人该不会都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白玉堂抬了抬手中的刀,笑道:“猫儿,我们先出了这里再说。”
展昭望望屋顶:“来真的啊?”
白玉堂见展昭一幅不太情愿的样子,知道这猫是惧水,想逼自己另寻他路,事实上如果多给他白玉堂一些时间,那找到一条路安安全全得出去自然是没问题,可有问题的是,他们的时间不多,这迷宫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而且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再拖下去绝不是办法,只有速战速决,于是白玉堂就朝展昭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展昭一脸疑问得走到离白玉堂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问:“干嘛?”
白玉堂继续招手:“再过来些。”
展昭挪过去,奇怪得看白玉堂。
白玉堂道:“耳朵凑过来。”
展昭郁闷,这儿就他跟白玉堂两个人,想说什么不能说,干嘛还非要人把耳朵凑过去听,不过想归想,还是把自己的耳朵凑到白玉堂嘴边:“你要说什么?”
白玉堂轻笑了下,抓住那猫的下巴,然后微微张开口,一下咬住展昭的耳朵,再微用力扯了下,舌尖轻舔了下那猫凉涩的耳廓,接着果断离开。
展昭先是由耳朵开始红,再是脸,再是脖子。
紧接着,白玉堂满意得看着某只红皮猫炸毛狠狠朝自己挥剑袭来!
……
在阴阳湖畔从天亮等到晚上的公孙和白锦堂正纳闷展白两人怎么还不出来,就听见一声闷响,紧接着,湖水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个小漩涡,不一会,那漩涡就越变越大,白锦堂紧盯着黑暗的湖水,不等身旁的公孙反应,就一下跃入水中,身手快得让人看不清。
不一会,白锦堂从湖中飞身而出,还一并带出了水中的另外两人。
浑身湿透的展昭一上岸,就剧烈咳嗽起来,只觉得眼睛里全是水啊水,鼻子里全是水啊水,嘴巴里全是水啊水,耳朵里全是水……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