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确认这件事,那么现在你可以滚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着,准备就这样关上门。
哈利立刻尽全力挤进门和门框之间,就像是要扑进门后的斯内普的怀中一样,迫使这个男人后退——于是得逞了的哈利就如此堂而皇之地钻进了斯内普的家。
“昨天真的是你!我他妈的还以为我出现了幻觉!”哈利揪着斯内普的衣领,大声地瞪着这个男人。
“看来救世主需要喝一杯茶来醒醒脑子。”斯内普冷淡地说着,哪怕被揪着衣领也毫无情绪波动,无形地嘲讽了哈利的一切都是他在无端的制造闹剧,仿佛他真的精神失常了——毕竟这个失踪了一年的男人看上去过得还算不错,远比一年前他们见到的最后一次面要好得多。
足以证明这一年遭受磨难的只有他自己,哈利这么一想又觉得胃疼了。
或许这就是斯内普所期望的吧,让波特受苦,对他心怀愧疚,然后终此一生——当然,现在是只过了一年,对比斯内普曾经做的一切,一年的精神折磨显然是无法偿还的。
哈利点了点头,跟随在斯内普的身后。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这一年间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但这一次全然不同了,斯内普丢掉了很多旧家具,连沙发都焕然一新。
“我听说有人见到你在对角巷采买东西。”哈利坐在松软的沙发上。
看来斯内普是真的回来了,只有对未来生活抱有期望的人才会想到装饰自己的家。
哈利观察着这间屋子,餐厅的桌椅也换掉了,原本的桌子上满是油污,连斑驳的墙纸都撕掉了,换成了崭新的,地板上铺上了墨绿色的有着繁复花纹的地毯,看上去就像是经过精心挑选一般。
“我想我对我的屋子做任何事都和救世主毫无关系,还是说你觉得什么事都该向你禀报,让你插一脚?”斯内普拿来了煮好的茶壶,给哈利倒了一杯红茶。
冷漠地仿佛他就打算盯着哈利喝完这杯茶快点离开。
“不,我只是很高兴。”哈利紧张的捧着他的茶杯,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斯内普,仿佛他是易碎的茶杯,需要特别小心的对待。
“昨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哈利舔了舔嘴唇,他捧起红茶喝了一口,但茶水烫到了他的舌头,他喝下去后就咳嗽了,只觉得喉咙都火辣辣的,他不得不抽出魔杖,却发现抽错了——是斯内普的那根,他特地赶回家将斯内普的魔杖了,准备还给他。
“给,你的魔杖。我把它捡回来的,一直都在我这里。”哈利说着将魔杖递给了斯内普。
这根魔杖一直放在他的枕头底下,但依旧无法驱散他的梦魇。
他希望他梦境的结局是斯内普活着——终于现在成了现实。
斯内普拿走他的魔杖,他的手攥紧了魔杖,背在身后,袖子遮住了他的手,而后熟练地将魔杖单手收回他的袖套中。
这一过程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加上他的脸年轻了不少,连皱纹都少了些,更加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就像是毫无感情的石膏雕像。
“你最好忘掉昨天的事。”斯内普说,声音中带着威压,这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和警告。
“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全身都是花粉。还有这一朵玫瑰——这是你放在我的房间的吧。”哈利无视了斯内普的话,从口袋里取出那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经过一夜后略有些萎,香气宜人,颜色红到发黑,就像是盛装的美人。
“一夜之间那个集市,还有酒吧全都消失了,连前台都不记得你——但幸好你回来了,就站在我的面前,所以我需要一个解释。”他望着斯内普,眼神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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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更新了,突然想要写这个。然而只写了这么多。
我是这么想的,由于上一章一切消失那么突然,加上前台也不记得教授出现过,所以哈利就把这一切当做梦境,毕竟在众人眼中教授是死了一年多了,哈利这个状态是有点疯魔了,但谁想到教授突然回来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这就证明教授活着并不是哈利的幻觉,所以他的反应和前两章会不一样。
这是一个短篇,剧情并不复杂
第五章
“我完全没有义务为你解惑,波特。”斯内普坐在了哈利的对面,令这个年轻人抬起头就能看见那张比他记忆中还要年轻些的脸,仿佛一下子这个男人年轻了十岁。
或许他从未真正在意过斯内普的长相,哈利如此想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张脸描绘,好奇又忍不住和他的记忆中比较——最后那次的见面,这个男人就倒在他的怀中,他的脖颈上满是血,被纳吉尼咬了破了个洞,血流止不住地喷涌而出,他的手上沾满了斯内普的血,温热又——为什么最后用那种眼神望着他呢?没有仇恨,也没有不满,更没有鄙夷,如此的平静。
“……看着我。”斯内普对他说,气息微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掉,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就像是这一刻就是所剩的全部了。
哈利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他机械式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从中汲取了勇气。
“你离开了一年,我一直都努力地寻找着你,坚信着你还活着。”哈利说,“你已经平反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们的人,你是一个英雄,魔法部还给你颁发了梅林二级勋章。”
他深吸口气,“我知道你都不会在乎这些。”他停顿,仿佛在思考一些事,“最近有一个案件,昨天傲罗主任给了我一枚门钥匙,说这是我唯一的线索,而门钥匙的那一边便是那个集市,我遇到了你,我想这并不是巧合才对。我需要一个能够帮我解惑的人。”
“这是我的请求,请帮助我,西弗勒斯。作为你曾经的学生,除此之外我找不到能够令你开口的理由了,教授。”哈利想了想还是用上了教授这个称呼,他诚恳的看着斯内普,放下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居然改用了迂回战术,真是惊人的成长。
斯内普喝了口茶,他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哈利的脖颈那处随着他的话语而滚动起伏的喉结,掠过那不断开合的嘴,和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对视。
“你才是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应该说你是唯一一个异类的那个‘人’。”斯内普冷漠地开口,他咬着人这个词,突兀地本不该使用的单词出现在这个句子中。
哈利敏锐的抓到这个词,提示都已经如此明显了,“他们全都不是人吗?——魔法生物?”
“对于这个世界,不论是巫师也好还是麻瓜,都还未能窥见全部。就连魔法生物,巫师也不过是近两三百年才有了些许认识,开始圈养龙,以及培育一些温顺的魔法生物,更多的是在课堂上教会小巫师们如何用黑魔法防御术去抵抗——免受伤害。”斯内普的语调又冷又生硬,就像是置身之外的那种冷漠、轻慢甚至带着熟悉的嘲讽。
但这并不该的——他所认识的斯内普一向是对于巫师,对于魔法怀着一种信仰,虽然他瞧不起那些拙劣的连魔杖都那不好,对敌只会用缴械咒这类毫无魔法精妙可言的幼稚魔法,但他对黑魔法的热爱,对巫师甚至纯粹力量的追求,和那些斯莱特林是并无区别的啊,那才是他所认识的斯莱特林的院长。
哈利按下他的疑惑,他顺着斯内普话中的意思开口,“所以这世上还有长相和人类相似,但并不是人类的存在。”
“是吸血鬼吗?不——”哈利自己否定了,吸血鬼不能站在阳光下。
“有着比人类更早就存在于这世上的存在,更加的古老,更加的数量庞大,寿命绵长,甚至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也可以缺少阳光,甚至没有足够的水分,再艰辛的环境中都能存在的,顽强的意志。”斯内普说。
“那是什么?”哈利皱起眉,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存在,“如果像你说的,寿命漫长,数量庞大,再复杂的环境都能活下去,那种东西,不就是无敌的存在吗?伏地魔所追求的永生不过于此吧。”
“不要提那个名字!”斯内普叱责道,虽然他依旧忌惮那个早已被面前的男孩打败的魔头,但他并没有条件反射地捂住他的左手臂。
他清掉了杯中的红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仿佛这才是他的生命之源。
“试问哪个人类会想要成为无知无觉的植物呢?”
“植物?”哈利重复道,仿佛是重新认识了这个词,就像是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固有的认识。
“你说那些‘人’,他们是植物?”
“不用用你的浅薄的见识去试图理解,那种类人的存在,他们也有着智商,能够思考,会呼吸,结伴生子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自己完美地伪装成人类,而至今也没有人察觉到——只要有着阳光和水就能漫长地活下去。”斯内普说,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感情的冷漠,“除了火焰,完全杀不死的存在。”
“但他们和我们一模一样。”哈利还是难以相信,他找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