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了咖啡。”听见脚步声的哈利转过身,他冲着斯内普笑了笑,笑容灿烂地和外面的朝阳有的一拼。
他转过身拿起咖啡壶,给斯内普倒了一杯,并在其中加了半杯的牛奶。
斯内普皱起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咖啡,“准备去魔法部?”
“我申请了在外办案,朱迪主任批准了。”哈利摇着头,他将煎蛋翻了个面,两面都已经金黄,空气中散发着食物的香气,美拉德反应完美地融合在空气中。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他们一起享用了早餐。
“我该怎么找那些植物?”哈利放下咖啡杯,他忍不住将注意力转到了案件上。
餐桌上过于宁静到和谐的气氛令他感到了严重的不适。他从未想过和斯内普能够如此相安无事地对坐同吃一份可口的早餐。
也从没有想过,斯内普会同意他留下来。
梅林啊!离开一年后再回来的斯内普的脾气变好太多了吧,难道是长时间的旅行令他想开了,不用整天仇大苦深地维持一贯的恶毒形象?
“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早点辞职去做你能够办到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是救世主的奶妈,需要呵护你的能力不足。”享用了早餐的斯内普毫无感恩的心,大肆地嘲笑着哈利。
要求冷血的老蝙蝠心怀柔善,还不如祈祷着梅林赐予他幸运。
哈利收回了他之前对于斯内普脾气改善的猜测,“好吧,我知道万事不能依靠别人。”
让他想想。
沉浸到案件之中,哈利的思路逐渐变得清晰,“植物人总有聚集地,他们总不可能形影单只——上次那个集市,就是植物人聚集的地方吧。或许那是一个流动的地方。”因为只一个晚上就消失不见了,哈利有理由如此猜测。
“而那些花瓣,也许有什么标记能够找到他们的身份。”哈利说完这些猜测后盯着斯内普,希望得到他的确认。
不论斯内普再怎么否认,只有他最了解那些植物了,也最有发言权。
“每个族群总有他们各自独有的标记和辨认方法。麻瓜用的是指纹,而巫师,也有着个人鲜明的魔力印记,就像我们的魔杖,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斯内普开口,他坐在那里,像是说着从书本上看来的秘闻而非他自身所接触到的那些经验。太过于冷漠,太过于置身事外,显得他不近人情,像是去除掉情感的机器。
“对于植物来说,花是非常重要的器官,那是繁衍之物。”
“对哦,花是植物的、是植物的……”原本在审视斯内普脸上冷漠而感觉不痛快的哈利忽然就跟随着点着头,继而嘴巴都结巴了,轰地整个脑袋都炸成了熟透了的红蟹。
那个词完全地被他吞进嘴巴,吐都吐不出来。仿佛这样他就能忘记斯内普送了他两次花的事。
既然花是那种器官——那么斯内普怎么可以将那种、那种东西送给他呢?
就算那确实是开得很漂亮,不论是花型还是颜色,香气也很宜人,带着微苦的气味,区别于其他的玫瑰,一闻就很特别。
和酒吧的那晚上斯内普身上的玫瑰的香气截然不同的气味,而现在的斯内普身上也有着这种微苦的香气,只有靠得极近时他才闻见。
“说起来,你身上的香气是什么?不太像寻常的玫瑰。”哈利咳嗽了一声,他换了个话题,强行阻止他们之间的谈话走向某个不适宜的危险境地。
斯内普眼皮一跳,他看了眼那张通红的脸,看上去热度短时间不会下去,他盯着那张脸,脸色平常仿佛波特就算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他也会这样波澜不惊。
当然他真正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没药,一种治疗心绞痛,以及消肿的材料。”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着。
这答案倒是和魔药大师很相配。哈利拍了拍脸,令自己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那些花瓣我收集在证物袋子里了,现在接下来就是去找那些植物人了。”他说着起身,恨不得现在就奔去寻找证人,而不是和斯内普待在一个屋檐下,思考着老混蛋送给他的那些花朵——以及春梦。
哦,他到底是怎么了,凭什么斯内普这样脸色如常,而他就像是失了贞的少女?
说不准,那些花的意义就是毫无意义,斯内普只是想要看他的笑话罢了!
哈利的脸色急转直下,他瞪着斯内普,只见这个老混蛋慢悠悠地折起《预言家日报》,在他迫人的视线下站起身。
“波特,在出门前,你是否忘记了作为一个巫师所应该做的伪装。那些植物可不是巫师,而巫师也不知晓他们的存在,这就适用于《麻瓜保护法》,你需要隐藏魔法的存在并把他们当做麻瓜。”斯内普说道,低沉的声音中仿佛带着某种幸灾乐祸,“还是说你喜欢被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找麻烦,再进一次威森加摩?”
“我知道了!”哈利受不了地瞪着斯内普,他的头发因为愤怒更加的凌乱了,令人格外想要撕开他的衣领,令他整个人更加的凌乱而稀碎。
“我去换身衣服。”他拉了拉身上的傲罗制服,迅速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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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第一天,哈利终于意识到了花对于植物的特殊意义
第十三章
今日的伦敦又是一个雨天。
哈利看了眼窗外,这场雨一时半会无法停下来。真不可思议,蜘蛛尾巷的屋外是难得的艳阳天,而伦敦却下着雨。巫师也无法创造大自然的魔法,他倒是记得小学的自然课本上有提到过,雨来自于云,所以雨是有区域的。划分成的不同的气候,也有着适应不同气候的人,形成了种族。
植物人大约是喜欢雨季的吧,哈利看向站在他前方的斯内普,他一路跟随着斯内普,走进了这栋大楼,乘坐电梯上去,来到商场的一个贩卖宠物用品的店铺。
“接下来,保持安静,如果你的嘴巴不听使唤,我可以替你补上一个沉默咒。”斯内普停下脚步,转过身,差点就害得哈利撞在了他的身上。
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如同电流一下子电到了哈利的耳朵,连带着他整个人都一颤。
哈利怒瞪着斯内普,手却捂住了嘴巴,还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以证明他会听话——所以用不着对他加个咒语。
“呵。”斯内普低声笑了,他戏谑地看了眼哈利,在这小子放下手时将他不安分的手抓住,“跟上。”
宠物用品店里只有一个店员坐在收银台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电视,电视里放着近期流行的麻瓜电视剧,她边看边抽出纸巾擦了擦眼睛。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我居然看见鳄鱼掉眼泪了。”面对陌生人的斯内普依旧是那样的冷漠,还特别招人恨。他的另一只空闲的手扣了扣收银台的玻璃桌面,玻璃下是一些各种形状的猫薄荷饼干和草包。
“哦,欢迎光临。这位客人,你是需要购买宠物用品,还是其他什么?”店员受惊了片刻,反手关掉了吵闹的电视,她擦了擦眼睛,很快就露出一副客气而周到的笑容。
“你有这些花瓣的消息吗?”斯内普将装着案发现场发现的花瓣的证物袋子放在了柜台上。
“为什么她会知道?”哈利忍不住开口,随即收到了来自斯内普的警告的眼神。
他朝着斯内普吐了吐舌头,嬉笑中下意识地带着些讨好。
“你的恋人?他可真是一个活泼的性格。”店员笑了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口解释道,“捕蝇草,我能够看见吃掉的所有的昆虫的记忆。这也是我的情报来源。我的家族是全英国唯一的捕蝇草。”
她顿了顿,“你们要的这个情报价值一百英镑。”
斯内普从准备好的麻瓜钱包中抽出两张崭新的纸钞。
“死了。”店员吐出一个词,她用验钞机验了英镑的真假后,她打开了证物袋,眼中有着兔死狐悲的——哈利无法理解的怜悯。
“最近不太平。有人——我是说那些人类,也只有那群疯子般的人类才能搞出这些事。”她说到这里看了眼斯内普身后的哈利,“我不是在说你,亲爱的。”她冲着哈利眨了眨眼睛,随即到了斯内普的沉而阴郁的视线,像是带着诅咒的钩子。
“你所谓的不太平指的是这些?”斯内普指了指那些破碎的花瓣。
“是一种药剂。”店员将花瓣倒在玻璃上,手指抚摸着花瓣,感受着他们破碎那刻的情绪,“你知道的,变成人是很多植物的渴望。时间对我们是无意义的事,但对人类不同。所以他们有着充沛的情感,一颗跳动着的也是无数热烈情感的来源的心脏,很难说他们不具有吸引力,绚烂而多彩。像你这般爱上人类的也不计其数,但多数结局并不好。”
“不要说无关紧要的事。”斯内普皱眉,他又一次警告地看向身后的哈利,让他闭上嘴,令那张嘴说不出反驳。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哈利的手,仿佛更加验证了店员的说法。
店员的视线从哈利转到了斯内普的身上,“这就是重点。一只乱飞的苍蝇告诉我,它看见了一个陷入爱情的疯子,为了他的爱人能够理解他的世界,和他长相厮守,于是他创造了这个药剂——但是药剂总要有试验,而这些就是试验药剂带来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