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现观众在欣赏自己,尼采越发来劲,不到片刻,尼采展现体术,出现在他的窗户口,无视了歌德回来会收拾他的可能性。
两人近距离碰面。
尼采眼中的狂妄和兴奋一展无遗。
弗里德里希·尼采肉麻兮兮地说道:“歌德的小宝贝,他对你命令了什么?”
阿蒂尔·兰波麻了,王尔德的嘴都没有你“甜”。
弗里德里希·尼采跳进窗户口,阿蒂尔·兰波让出一步,德国人迅速关上窗户,好奇地说道:“你有自主意识,没有完全被他操控对不对?”
阿蒂尔·兰波无视尼采的话,走向座位,要继续自己的看书“任务”,尼采想拉住他,被“重力”弹开了,而阿蒂尔·兰波保持风轻云淡的木头人状态,感受不到德国人的主动。
弗里德里希·尼采懊恼:“果然下达了不让你触碰我的命令,他太坏了!可恶的魔鬼!”
之后,阿蒂尔·兰波各种礼貌避让尼采,弗里德里希·尼采就像是围着一朵鲜花的蜜蜂,试图找到可以攻破防御线的突破口。
一个无聊到逗人玩,一个无聊到追人玩。
他们某种程度上一路货色。
阿蒂尔·兰波一乐,看到弗里德里希·尼采苦苦思索,然后对方解开领结,用一种特殊技巧把领结甩到他的手腕处,系出了一个精妙的结。
阿蒂尔·兰波的手被拽住了。
弗里德里希·尼采兴奋道:“抓住了!”
阿蒂尔·兰波心道:是我让着你,没有把你的领结弹开。
弗里德里希·尼采不管那么多,拉动领结,使得坐在椅子上的暗杀王站起来,跌向他的所在。
“轰——”
贵宾房的墙壁出现了一个人形窟窿。
阿蒂尔·兰波投入尼采怀抱的时候,悍然发动重力异能,把人给撞了出去!
两人一路撞碎其他东西,跌入甲板处,随着弗里德里希·尼采打了个滚,船上的成员来不及阻拦,弗里德里希·尼采便带着阿蒂尔·兰波一起掉进海里,引起了岸上人员的一些瞩目。
“咕噜噜。”
海面溅起水花,海里上升一串气泡。
弗里德里希·尼采借助海水的力量,隔着海水,虚虚的抚摸阿蒂尔·兰波的金发和面颊,水流让双方产生一种抚摸或被抚摸到皮肤的感受。
阿蒂尔·兰波睁着明亮的蓝眸。
【被你找到方法了?】
歌德的指令里,不允许他和尼采有肢体接触,但是阿蒂尔·兰波完全可以进行曲解。
他们之间有海水进行“阻碍”。
这是比空气,比异能力,更实质化的东西。
弗里德里希·尼采眉飞色舞,短发在海底摇曳,看出对方的惊讶,嘴巴在海里一张一合,说着无声的话:【我要做的事情,绝对没有我做不到!】
下一秒,弗里德里希·尼采戴上手套,用一张丝巾盖住阿蒂尔·兰波的嘴唇,吻了上去,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阿蒂尔·兰波的表情变化。
【你动一下,我就和你玩,保证在海里玩的开心。】
阿蒂尔·兰波在丝巾的轻薄柔软中,感觉到了对方的唇瓣温度,暧昧又温暖。
——这年头,真的有人坚持不懈送上门啊。
第40章
日本,某人的前……男友还在奋斗。
仅仅数天的时间,兰堂把擂钵街的“羊”组织查了个底朝天,弄到了中原中也的身份信息,这些信息帮助兰堂彻底锁定了中原中也。
首先,中原中也是在八年前出现的孤儿。
其次,中原中也不肯离开擂钵街,一直在利用重力异能守护着收留过自己的同伴,但是他的同伴不安分,屡屡仗着有人保护而闯祸。
因为数次与其他武装组织发生碰撞,中原中也全胜,久而久之被誉为“重力操控使”。
若不是有兰堂这样超规格的异能力者流落日本,再加上中原中也不喜欢招摇,年仅十五岁的橘发少年恐怕是横滨市最强大的异能力者。即便如此,兰堂已经发觉有不少人盯上了中原中也。
最典型的一位,便是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森鸥外。
兰堂与这位篡位的上司接触了一年的时间,自然知道森鸥外无利不起早、且喜欢招揽人才的性格。就像是最近,兰堂就被森鸥外旁敲侧击地问过一次:“兰堂君,你对重力异能有无克制方法?”
兰堂觉醒记忆后,对港口黑手党就失去最后的一丝留恋感,毫不犹豫地说自己没把握抓住对方。
森鸥外当时纠结惋惜的表情,兰堂现在都记得。
兰堂丝毫不在意顶头上司的惺惺作态。
【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一个黑心的赤脚大夫,突然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已经是侥幸了,凭借组织的实力,别妄想把横滨市里所有的异能力者一网打尽。】
哪怕不是为了法国政府,看在亲友那么在意“弟弟”的份上,兰堂也不会让森鸥外得逞。
中原中也的归属权,在八年前就定下来了!
强者和强国拥有他!
兰堂做梦都想着假如自己当年带走了那对兄弟,是不是他们在法国已经组成了一个家庭。
可惜,现实是他错误的读取了中原中也。
亲友背弃了他。
任务目标也遗失在了深坑里。
或许,他读取中原中也的行为伤透了亲友的心,导致亲友隔了八年才愿意来见自己一面。
兰堂在去见中原中也之前,实打实的有一些迷茫。
他见过很多值得他尊敬的强者,也见过法国的元首,理论上任何人都无法让他动容。八年前,那一场黑色的火焰让他的自尊心破碎,重伤失忆,他竟然无法抵御住任务目标爆发的力量!
这个小孩子不一样。
实力也好,出身也好,亲友的态度也好。
他该用怎样的姿态,他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面对自己最爱的人——保罗·魏尔伦宁愿背叛法国政府也要给予自由的“弟弟”?
擂钵街附近的游戏厅里,在喧嚣的街机游戏声下,中原中也全心全意投入游戏对战之中,嘴里爆发出粗鲁的日语,不知不觉花光了口袋里的游戏币。
日常生活之中,中原中也没有上学,人生规划了几个目标:保护“羊”,寻找身世,打游戏。
金发男人的事情成了谜,中原中也找不到就放弃了,最近把寻找身世的目标改成了攒钱买情报,他要通过金发男人泄露的叛国罪找到对方!
但是……众所周知,赚钱不容易。
中原中也碰壁数次,心底烦躁,死活不肯为了钱加入那些来钱快的组织。他用打游戏麻痹神经,技术高超,就算是他的同伴都不想被他虐菜,导致他经常和高难度模式下的机器对战。
中原中也一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他把玩游戏的手插回了卫衣口袋里,除了打游戏和吃饭、脱衣服,他基本上把手“封印”起来。
重力异能是一种很强大的“武器”。
是武器,便容易伤人。
中原中也有埋藏起来的糟糕回忆,每次走在擂钵街的土地上,他就会心甘情愿地用这种方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躁,减少异能失控的机会。
这里死亡过很多人。
全是他诞生那一刻,力量失控带来的后果。
突然,低着头走路的中原中也脚步放慢,前面出现了一道成年人的斜影,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对方的影子很瘦长,微微有点缩着肩膀,满头卷翘的长发落在腰边,宛如高挑的女性。
中原中也抬眸,瞳孔一缩,发现错的离谱。
那是一个怪异的男人!
在夏天的末尾,秋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却穿成冬天白雪皑皑时期的男人!
中原中也随口道: “这位挡住路的老哥?麻烦让一让,你有这么冷吗?”
兰堂在全身的保暖中流着汗水,有别于日本人的欧洲人面孔令中原中也渐渐警惕起来。
兰堂强忍着内心深处的喜悦,劝诫自己:不要乱来,亲友最重要,他的首要目标是获取中原中也的信任,然后找到逃之夭夭的亲友。
很多事情,兰堂想跟保罗·魏尔伦当面谈一谈,而不是任由保罗·魏尔伦胡思乱想下去。
兰堂对重新见到的任务目标缓缓说道。
“我在找一个人,请问,你见过一名气质很独特的金发男人吗?我是他的亲友,曾经听说他在擂钵街有一个‘弟弟’,你是他的‘弟弟’吗?”
中原中也发懵:“弟弟?”
兰堂点头,很认真的模样。由于把人弄哭了,又遭到单方面分手,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和保罗·魏尔伦是“恋人”关系。
所幸,他们不止是当过“恋人”。
赋予生命和人格的“主人”,给予名字的“亲人”,政府派遣的“监督者”,传授知识的“教导者”,托付过后背的“战友”,一起执行任务的“搭档”等等。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爱与恨无法形容全部,即使八年过去,双方仍然会用“亲友”来形容彼此,无法当冷眼旁观的陌生人。
兰堂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他对保罗·魏尔伦至死不渝的感情,全部被阿蒂尔·兰波知晓。正因为如此,穿越后成为黑户的阿蒂尔·兰波才会义无反顾地去找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