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还挺有道理的。”
“看来他是一位观察入微,喜爱到处旅游的人。”
同为战争时期的法国背叛者,儒勒·凡尔纳对保罗·魏尔伦的敌意降低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觉得保罗·魏尔伦不该这么开朗。
许多情报上表明,保罗·魏尔伦喜怒不定,性格冷漠,杀人喜欢分尸,一场暗杀任务完成后,往往得罪他的富豪雇主,也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没人敢说暗杀王杀雇主,只能怪那些雇主不谨慎,以为聘请来的杀手全是乖乖听话的类型。
真当超越者的脾气会很好?
掌握力量之人,也是主宰生死之人。
称得上好脾气的儒勒·凡尔纳将心比心,以前自己为了阻止战争所杀的人,以及每年处理掉的一些不法分子,估计比保罗·魏尔伦还要多。
暗杀王在演戏?
假如是演戏,这是表演给谁看?
儒勒·凡尔纳想到暗杀王的同伴,一个黑色长卷发的欧洲人,身份登记上是日籍,名叫兰堂,今年二十七岁,来自于日本横滨市的港口黑手党。
他没有听说过什么港口黑手党,大约是个远东乡下的小组织,兰堂的名字更是陌生无比。
偏偏——
儒勒·凡尔纳觉得兰堂有一点眼熟。
他从记忆里没有找到这个人,可能是在混乱的战争时期,见过相似之人吧。
“有好的意见,怎么能弃之不用。”儒勒·凡尔纳对岛上的决策心知肚明,那些人考虑的是经济效益,而自己考虑的是如何让岛变得更美好。
“这片岛屿是远离国界的‘净土’,没有战斗,没有纷争,若是有,全部被他丢进海里了。”
儒勒·凡尔纳微笑,坐下来,写了一封回信。
【游客先生,你好,我代表standard岛感谢你的意见,愿我们共同创造一座美丽的岛屿。】
【——办公厅工作人员。】
刚停笔,儒勒·凡尔纳的表情一动。
他高度关注的危险分子,单独外出了,前往的目的地是……铜币区法国夜市的酒吧?
儒勒·凡尔纳的身影凭空消失。
在兰堂入睡后,阿蒂尔·兰波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枕头,代替自己的位置。他神采奕奕,换上一套适合泡吧的衣服,解开两颗衬衣最上面的领口,把身材的迷人优势突显出来,防止自己太过普通,然后撒丫子跑去了导游介绍过热闹的地方。
哪里有好玩的事物,哪里就有阿蒂尔·兰波本人。
兰堂的眼睑睁开一条缝,有心无力。
“他好有精神……”
羡慕了。
怎么会有人如此活力四射,白天一整天逛街游玩,晚上亲密几个小时,还能出门去泡吧?
兰堂累了,倦了,放弃去喝酒的想法。
酒吧里肯定开了冷气,凉飕飕的,他可扛不住冰块加酒,冷气加薄衫的情况。
酒吧一到夜晚就开启灯光秀,热闹非凡,卡座上到处有人,欧洲的富豪们喜欢来岛上度假,结交人脉,投资商业,顺便泡泡妞。
没准角落里就可能是一位低调喝酒的亿万富豪,饶有兴趣地听着隔壁的千万富豪在吹嘘。
在这些有钱人里,阿蒂尔·兰波什么都不是,没钱没房没车,手腕上连一块象征身份的表也没有。但是他的气场十足,蹦迪起来够嗨,灯光下雪白无暇的肤色和弓一样柔韧的海王身姿为他增添了亮色,看背影可以打满分的程度。
不到一会儿,阿蒂尔·兰波就收到了不少女士送的美酒,免费品尝,不花一分钱地喝个半饱。
他舔了舔嘴角,骨子里的热辣感溢出。
“还有吗?”
“我不在意贵不贵,就喜欢没喝过的酒!”
见他愿意给面子喝酒,部分男士蠢蠢欲动。
虽然金发男人的脸只能算中等偏小,但是眉眼的神韵和气质太棒了,尤其是身材,腰部以下大长腿,在场一个能媲美的人都没有。
阿蒂尔·兰波向来是人群的焦点,天生丽质,持美逞凶,不看脸,也可以把人迷得团团转。
在其中一位小有资产的男士决定试试的时候,一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青年挡在了前面,主动请阿蒂尔·兰波喝酒——“来一杯马天尼。”
对于著名的鸡尾酒之王,阿蒂尔·兰波当然是喝过的,不过马天尼经常搭配当季的水果,副材料不同,口感也五花八门,他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最常喝到的就是辛辣口感的烈性马天尼。
“咦,甜的口感,像女孩子喜欢喝的。”
阿蒂尔·兰波端起了这杯放了碎果肉的马天尼,喝酒的姿势意外的慵懒随性。
他为舌尖触及的味道而微微睁大眼眸。
而后,他喜悦地笑道:“副材料里有苦艾酒,我喝到了一丝熟悉的苦涩味道。”
换了一副面孔的青年文质彬彬地说道:“我可以陪你喝一个晚上。”
阿蒂尔·兰波上下打量对方。
看上去不是很有钱,像是岛上银币区的职工。
“明天不上班吗?”
“上班可以请假,今天晚上你更重要。”
青年说着动听的话,又点了一杯酒,他的行为在酒吧里显得寻常,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赶来的儒勒·凡尔纳。
儒勒·凡尔纳算是明白暗杀王魅力的人,不想第二天看见某个动歪心思的富豪死在岛上,给旅游旺季的standard岛带来负面新闻。
但凡一个人敢乱调戏易容后的金发男人,没准垃圾桶里多出一具碎尸。
儒勒·凡尔纳敢来应付金发男人,打消危险,身份同样不凡。他是法国人,十五岁觉醒异能力,加入“七个背叛者”组织,少年时为阻止世界大战而绑架了各国首脑,造成政治大洗牌,无数人崇拜他们,也有无数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如今,他在standard岛上隐居,为自己在外的同伴们守住最后一条退路。
他又没有帮手,不得不自己上了。
儒勒·凡尔纳专门点精致漂亮的鸡尾酒,不点烈性酒,他不懂得如何聊天,青涩地对待老油条的暗杀王,希望能把这个人给打发走。
阿蒂尔·兰波发现了请客的人的不善言辞,调侃地说道:“你该不会没有泡过男人吧?”
儒勒·凡尔纳心道:这种事情有何骄傲?
明面上,改头换面、用异能力塑造成别人形象的儒勒·凡尔纳说道:“嗯,第一次。”
阿蒂尔·兰波托腮:“为什么有勇气来请我喝酒?我觉得你好文静啊,不像是经常泡吧的人,就像是海面上的百合花,漂浮在波涛之上,唯有天上的月亮与你作伴,把寂寥和孤独当作点缀。”
儒勒·凡尔纳惊讶于对方的一针见血。
阿蒂尔·兰波狡黠地问道:“你喜欢大海吗?喜欢船只吗?我跟你说,我当过水手哟。”
儒勒·凡尔纳反应不过来,承认道:“你说的,我都喜欢,可是我没有当过水手,听说当水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想当船长。”
阿蒂尔·兰波绽开阳光的笑容,马上就热火朝天地拉他谈论起海上航行的事情。
在阿蒂尔·兰波的套话之下,儒勒·凡尔纳的老底都被摸了一干二净。
阿蒂尔·兰波会怀疑他的身份,纯属巧合,因为他看了原著也不知道儒勒·凡尔纳的长相,原著里没有描写过对方的容貌,只着重描写了安静的气质,以及说凡尔纳是一个高挑的青年。
运气好,阿蒂尔·兰波直接碰到了其人。
气质、喜好、地点全部对上了。
阿蒂尔·兰波的酒量不错,以前就是一个酒鬼,但是他恶趣味的也给儒勒凡尔纳点酒,导致对方的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
儒勒·凡尔纳不善饮酒,勉强支撑住。
阿蒂尔·兰波喝酒容易大舌头,虽然没有高谈阔论,却特别爱八卦,逮着儒勒·凡尔纳说道:“喜欢大海的人都是朋友!我们要像海一样浪漫,无拘无束,喜欢什么东西,就卷起巨浪淹过去!”
儒勒·凡尔纳有点发晕:“人没有拘束,规则就会被破坏,社会变得不稳定,对于喜欢的东西,要以保护为主……”
他们的理念不同,阿蒂尔·兰波争辩道:“美好的事物终有毁灭的一天,只要曾经拥有过就好。”
儒勒·凡尔纳摇头:“我不会看着它毁灭。”
阿蒂尔·兰波大笑地指着他的鼻子:“人力有所不及之时,你也就是一个旁观者!”
儒勒·凡尔纳打了个不雅的酒嗝,捂住嘴。
“我会阻止的。”
“你不能!”
“我说了我可以,对于我之所爱,我会尽力。”
“人类,你的名字是人类啊,妄图做到神明的事情,那是自取死路的道路。”
阿蒂尔·兰波开心地举例子:“就比如八年前的全球异能大战,阻止战争的那七个人,不照样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实要我说就让各国打下去,毁灭一切,打得鱼死网破,还世界一个清静!”
儒勒·凡尔纳蹙眉,无法忍受他的极端想法,可是阿蒂尔·兰波的下一句话变了。
“不过呢,理念归理念,对于为理想献出一切的人,我都是相当佩服的,要是我过去有机会的话,我估计也会考虑加入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