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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完结+番外 (小狐昔里)


  “是的,我义兄为人一向仗义,此次那包县令以义兄胁迫于我,我才不得不行此勾当,还请包大人做主啊。”
  这文若愚是个嘴皮子利索的秀才,从前还做过讼棍,这花蝴蝶裘飞出身江湖,说话一股子拼杀味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公堂上竟哭诉起来,包公当然不信二人的花言巧语,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得退堂容后再审。
  按照律法规定,朝廷官员涉及重案,需要到堂对峙,现在正是春假期间,包公考虑再三,决定亲自去一趟莱阳县。
  而等到包公并展昭带着包勉回到汴京城,黎望才从五爷口中知道了这一番案情。没办法,因为除夕浪得太过,他非常荣幸地生病了。
  这大过年的请大夫也晦气,他病得也不是很重,就找叶老先生拿了个方子去城外庄子上养病了,那里有处温泉,温度不算很高,却是很适合他取泉水泡浴。
  索性黎爹也还在放假,干脆就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城外,除了必要的交际,他也乐得轻松。
  所以等到衙门开印,黎家才从城外回来。
  “你身体还好吧?若早知如此,那日就不该放任你在牌楼上看完整场烟火的。”五爷因是知道这点,才按捺着没去城外打扰黎知常养病,可这会儿实在是火烧眉毛了,他也不得不来了。
  “还好,能喘气呢。”黎望的回答,带着一贯的个人风格,“看五爷你这行色匆匆的模样,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白玉堂当即也不瞒着,将有关于莱阳县令的两桩案情发展都说了一遍。
  “这包勉要不是包大人的侄儿,要搁五爷从前,那绝对一刀下去砍了,什么玩意儿啊,人姑娘送了命,他都不好好查案,收了人五千两银子就草草结案,人命被他这么轻贱,他还好意思当父母官!”
  “既然如此,包公可要大义灭亲?”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这包勉砍了就砍了呗。
  “我不知道,反正展昭最近挺愁的,我原本是觉得就算那文若愚和花蝴蝶都指认包勉,包勉虽然说自己并未指使二人盗取紫河车,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三人一起砍头也不错。”白玉堂说完,脸色变得句难看,“可你猜怎么做?”
  “按照大宋律例,若文裘二人当真受包勉指使,二人乃是从罪,依律当判流放三十年。”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讲,流放三十年绝对是比死刑更加折磨人的刑罚,但对于江湖人而言,就是多个不痛不痒的恶名声罢了,无怪五爷这般气愤,说真的,他听了都想拔刀。
  “差点儿忘了你是读书人了,合该知道这点。”白玉堂坐下喝了一大杯水,才道,“那包勉我也见过,小恶不断,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估计真做不出来。这文若愚和花蝴蝶就是吃准了没有证据,一口咬死包勉,以求活命。”
  黎望虽看不上这包勉的所做作为,但五爷这话他却是信的。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信了?方才你还对那包勉一脸不屑一顾呢。” 五爷有些闹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关于江湖上紫河车的传闻,是五爷你同我讲的,对吧?”见五爷点头,黎望才继续道,“包勉是什么人?他是一方县令,无令不得出莱阳县,他有江湖朋友吗?”
  “应是没有。”
  “但我有,五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黎望道。
  白玉堂起先不明白,可思及那日黎知常的反应,忽然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包勉并无江湖朋友,也不混江湖,像你这样跟江湖搭边的都不知道紫河车的传闻,他一个小小县令,除非有人告诉他,不然他从何得知紫河车的用途,又如何驱使文若愚和花蝴蝶盗取紫河车!”
  “五爷聪明。”黎望夸完,又道,“而且当日你说如此取用的紫河车,与疗伤内力有奇效。那文若愚是个书生,没有武功,但那花蝴蝶裘飞却是个江湖人,五爷当初说过,你的消息最灵通,不妨就去查查此人,兴许就有转机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真有你的,朋友!【鼠鼠鼓掌.jpg】


第59章 艳娘
  虽然给五爷出了点小主意,但黎望也受过包公的点拨,于情于理怎么的也得去开封府衙走一趟。
  只是马车刚在开封府衙门口停稳,黎望撩开车帘刚要下来,就看到展昭一脸严肃地疾步出来,他喊了好几声,展昭才反应过来。
  “黎兄,你怎么来了?”
  展昭走到马车边,伸手将黎兄扶下来,才又道:“是不是五爷同你说了什么?你的病可好些了?”
  “不妨事,早就好了。”展昭是个周全性子,黎望早就知道,故不再多提闲话,径直道,“你方才神思不属的,是要上哪去啊?五爷说话你也知道,跳脱得很,若你得空,不妨与我仔细说说那紫河车案。”
  按理说,开封府办案,案情进度都是保密的,但展昭知道包大人对黎兄的欣赏,且黎兄为人一向多智,说不定真能帮上忙。是故他也不急着再去莱阳县查案,带着人就进了府衙,一路将最新案情叙述与黎兄听。
  “这么说,包勉错判秀姑案,是真的?”
  展昭颔首道:“不错,那莱阳县首富吴百万之子吴嘉确系行乱秀姑致其自杀的凶手,在我第二次去莱阳县时,这吴嘉又行凶杀害了另一名女子素芳,不过这回包勉并未错判,那吴嘉已经在莱阳县收监,只是因为张松告到开封府,包大人才提审吴嘉至开封府,准备还张松父女一个公道。”
  黎望却听得直皱眉,这名叫素芳的女子何其无辜,若包勉当初秉公执法,她哪里会如此横死。
  “这回没错判那又如何,人都死了,虽非包勉动手,他却难辞其咎。”
  展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包勉是失职,但文若愚花蝴蝶二人若因此逃脱罪罚,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黎望消化了一下消息,这才又开口:“那紫河车一案呢,就真的没有直接证据吗?”
  “没有,那文裘二人行事谨慎,他们将用紫河车炼制的壮阳丹丸当做普通药丸递到包勉手上,包勉此人无大智,从前对文若愚可谓是言听计从,他丝毫不疑丹丸的来历,从包勉住处也搜到了紫河车制成的丹丸,包勉也承认这丹丸是文若愚给他的。”
  ……艹,好一个蠢人,这真的是包公的侄儿吗?!
  “包大人也曾找大夫细细称量过里头紫河车的分量,试图寻找文裘二人证词的漏洞,毕竟那一瓶丹丸,实在用不上两个孕妇的紫河车,但二人坚称炮制和炼制过程中损耗巨大,因此也不能作为证据。”其实该想的法子,都已经想到了,那文若愚确实奸诈,把所有的点都想到了,他与裘飞确实参与其中,但也无法证明包勉不知情。
  这就是紫河车案,最难攻克的点了。
  黎望略一思索,就明白为何展昭与包公都如此掣肘的原因了,一来是没有直接证据,而来包勉乃包公的侄儿,有一层亲眷关系在,倘若真的“疑罪从无”,恐怕难堵悠悠众口。
  哎,所以这年头养儿子不容易,养个侄儿居然也如此之坑,啧,也不知这包勉是如何考取举人选官成功的,简直让人迷惑。
  “黎兄可有什么新思路吗?”
  黎望心想佛祖都难救蠢人,他能怎么着啊,可那文裘二人确实可恶,于是他道:“我能见见那位包勉包县令吗?”
  按律当然不行,但展昭表示可以偷偷带你进去瞧瞧。
  包勉被带到开封府,因为秀姑案还未开堂审讯,所以他身上的官袍暂时还穿在身上,暂时也没有收监,展昭带着黎望来到看守的小院,一问衙役才知道,包大人提审了秀姑案的所有人员。
  “这才罢,刚好小生可以去旁听案情。”
  由人转述当然也有听“庭审”来得直白,黎望也是开封府的老朋友了,衙内大半的差役都认得他,在侧门给人留给“听壁”之地,有展护卫作保,自然是可以的。
  黎望刚到,就听到包公问罪包勉,包勉个性懦弱,且胆小怕事,在包公面前自然不敢作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了个干净。
  “我都是受了文师爷的蒙蔽,是他说此案证据不足,我看那张叟除了一纸状书,别无其他证据,若以此判罚,岂非错判,这才放了那吴嘉。”
  “那你为何不让仵作验尸,只草草了结?”
  “我不知情啊,等我知道时,那秀姑都被拉出去埋了,怎好再挖出来验尸的。”
  黎望听到此处,递给展昭一个无语的眼神。
  下一秒,包公就拍了惊堂木:“包勉,是你做莱阳县县令,还是那文若愚做县令,你就没有一点儿自己的判断能力吗?”
  包勉怂怂应声,甚至跪倒了地上。
  “那你事后,是否又收了那吴家五千两纹银?”
  “是有五千两银子,可那时吴家的谢仪,非是贿赂,还请三叔明鉴啊。”包勉哭求,都用上亲人称谓了,但包公向来只论法理不论亲疏,当堂就斥责了包勉的言辞。
  “谢仪二字,不过托词罢了,你是蠢吗?况且这么大的‘礼’,你竟也敢收?”包公惊堂木一拍,又问吴百万是否真有其事,吴百万不过一小地方的首富,哪里敢在开封府说谎,当即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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