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完结+番外 (小狐昔里)
“那你可不能失了咱们黎家人的风范,这样吧,雅间可以与你,不过作为交换,你得替为兄办件事,放心,也是一件小事。”
黎晴:……难怪娘说二哥生财有道,半点儿不吃亏啊。
“还请兄长吩咐。”
黎望也不为难亲弟弟,说小事就真是小事,只需要在明日雅间聚会时,说几句有关于包勉案的坏话而已。
黎晴不明就里,但确实不是一件难事,当即就应了下来。等他第二日下学去巽羽楼,好生当着严奇的面出了口恶气,本想立刻开口的,但无奈黄焖鸡太香啦,等一伙人吃饱饱喝消食茶,他才找到机会插话。
“这巽羽楼做鸡的水平,应是这个。哎,一想到明日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想想都不想离开了。”有个滚胖的小子假哭道。
“确实,处环境清雅,没有扰人的繁杂声,比在店内更加味美。”唔,这是个喜欢端着的小公子。
庞昱就直白多了,揪着黎晴就道:“你家这厨子,借我几天呗,过几日还你就是了。”
“……这是我兄长说了算,我做不得主的。”黎晴只得开口。
“你兄长?”庞昱回忆了一下,立刻就想了起来,没办法,这黎家大郎生得俊,他很难不记得,“那等哪日,我登门拜访再问他吧。”
于是话题又岔开,忽然就有人说起最近开封府新年第二日就办差的事,简直是给黎晴送梯子。
黎晴当即就道:“这又是什么新鲜事,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包青天日日不辍。”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新鲜事?你不说,就再请我们哥儿几个来一趟巽羽楼!”这位损友开始给黎晴挖坑。
黎晴哪里示弱,他就不是个不会接茬的人:“这有何难,咱们包青天最近可遇上大事了,这还是我从我爹那偷听来的。”
这十几岁的小子嘛,都喜欢跟老爹对着干,一听是这么来的消息,各个都竖起了耳朵,黎晴就把自家兄长那套添油加醋的版本复述了一遍。
怎么说呢,黎晴虽然日日闯祸,但他真不笨,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唬得各个小伙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天底下,竟有这般可恶的人?”
“谁说不是呢,这下,包大人也难断咯。”黎晴说完,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庞昱,只道,“怎么样,这算不算新鲜事?”
“……算吧。”一帮小子被吓了个够呛,也不敢再跟黎晴讨价还价,等食消得差不多,很快就各自回家了。
庞昱却是等回到家,还没从紫河车的恐怖案情中挣脱出来。
等庞太师下值回来,就听下人来报,说少爷进门时,差点儿被门槛绊倒,一直到院里都神思不属的。
庞太师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听这话,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庞昱的院子。
庞昱这会儿都不敢独处,那生剖人肚子的伥鬼可太吓人了,于是等庞太师进来,就看到自家儿子怂怂团成一团的样子。
其实庞太师也不是不想将儿子教育成才,可……没办法啊,这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破个小口子都要进宫跟贵妃姐姐哭诉,有时候还找官家,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你这什么样子,还不下来。”
“爹~”
庞昱轻轻地叫一声,庞太师就心软了,搬了个凳子坐到塌边,才道:“这又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没有,就是……没有。”
这一听就不是实话,庞太师只得又问了一遍,庞昱本就不准备隐瞒,这下立刻跟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临了还道:“那两个女子好可怜啊,小宝宝也好可怜,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如果包青天不能铡了这两人,儿子就去求官家!”要是姐姐也被这般暗害,他非得跟人拼命!
庞太师:……
“这等秘闻,你从何听来的?”怕不是那包黑子想要用舆情攻势吧?
庞昱乖乖回话:“今日去巽羽楼聚会,黎晴说的呀。”
“黎晴?可是那黎御史家的小儿子?”庞太师有些狐疑道。
“嗯嗯,是他从黎御史那偷听来的,席间有人激他说新鲜事,若是说不出来,便要再请一顿巽羽楼,他这人一向要强,就把这事儿说了。”庞昱还是很护着小伙伴的,说完又道,“爹,你可不要泄露出去,黎御史听说打儿子很凶的,我不想黎晴挨打。”
庞太师:……就也有点想打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黎青青:危.jpg
第62章 藤条
这黎江平谁啊,督察院新上任的老狐狸头,蜀中黎家这一代的领头羊,会这么不小心在议事的时候被小儿子偷听?
这话也就骗骗他家这傻儿子,这掉了眼泪还给别人数钱,庞太师不过粗粗一想,就串联起了整件事。
他心道好你个黎江平,竟也偏向那包黑子,使了这么拐弯抹角的计谋来提醒他,可真是好算计啊。
“爹,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被这两恶人吓到了?”庞昱看他爹脸色铁青,忍不住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道。
庞太师真是一口心头老血梗在心头,他和夫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憨憨儿子呢,可看着儿子的赤子之心,他只能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没有,爹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人吓到,你放心,不用你去求官家,此案为父作为三方会审之一,定能叫那两恶人伏诛。”
“当真?爹你真厉害!”
小孩子的喜怒来得快去得快,庞昱睡觉前还在害怕,但等入睡后,那睡得就跟小猪似的,枉庞太师还担心遣人看着,谁知道比他睡得还要好。
……这也就是亲儿子哟,鸡叫三遍,天还蒙蒙亮呢,庞太师就穿戴好朝服上早朝去了。
今日不是大朝会,刚刚过了新年,朝中也没什么要事,很快就散朝了。
黎爹正执笏往外走呢,就被庞太师拦住了。
“下官拜见太师。”
“老夫可不敢受黎御史这一拜,昨日一番旁敲侧击,黎御史当真好巧的心思。”
黎爹一脸迷幻,他做什么了,让庞太师对他这么阴阳怪气?这何出此言啊?
黎爹表示很无辜,就算你是当朝太师,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但庞太师表示自己的亲亲儿子受了惊吓,可谓是有理有据地怼人。
于是两人鸡同鸭讲地呛了半天,黎爹终于回味过来了。
——啧,又是家里儿子惹祸了。
于是,庞太师看着这位刚正不阿的同僚露出了一个相当疲惫的微笑,这微笑于他而言相当熟悉,因为往常庞昱在外惹祸后,他也是这个表情。
莫名其妙的,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就柔了下来。
收到消息带着王丞相前来劝架的包黑黑:?!
既是两人不吵了,包拯也不好再上前,毕竟他和庞太师真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这功夫还不如找王丞相商量对策呢。
庞太师见包拯离开,也终于找回了自己拉住黎江平的初心:“黎御史,本官希望你明白,朝堂之事莫要将家眷牵扯进来,至于那包勉一案,本官又不是糊涂人,倘若他真没犯案,难道本官会因他包拯之侄的身份就胡乱定他罪吗?”
黎爹心里已经拿出四十米大刀将两个儿子摁在地上戳了,但面上还是一脸认真地装着傻:“下官惶恐,太师何出此言,太师为人一向秉公持正,自不会有因私怨胡乱判罚的时候。”
庞太师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黎爹送走庞太师,好容易在衙门挨到下值,那是当即提着新买的藤条就杀回了家。
“黎江平,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粗的藤条,知常哪里受得住啊!”
黎爹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一脸委屈地冲夫人喊冤:“夫人,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今日为夫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
黎望一脸柔弱地站在娘亲身后,语气带着股天然的茶味:“娘!”
黎母当即叉腰护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事,你好好说他几句不就行了,你也知道知常的身体,你是要打死他吗?”
“他要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汴京城的天都要被他掀开了!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黎母扭头问大儿子:“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爹惹这么生气?”
黎望深谙避重就轻的话术,当即就道:“儿子只是想用舆情帮帮包公,那案子有两个十分可恶的犯人,偏偏钻了空子竟能逃脱死罪,娘你不知道,那两人为了疗伤,连害了两个孕妇,此等恶人不伏诛,简直没有天理!”
“这是好事啊,黎江平,你这是犯什么轴?”
反正劝到最后,连黎錞这个苦读书的应试学子都出来了,黎爹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家孤立了,他太难了,顶梁柱真的太难了。
于是最后,他只得藤条一甩,恶声恶气道:“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不打你就是了,跟我出来,说说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为父今日被庞太师堵了个正着!”
黎望下意识摸鼻子:唔,这事儿他料到了。
庞太师权倾朝野,且门生故吏无数,宫里还有个贵妃娘娘深受官家宠爱,可以说已经是位人臣的巅峰了。这样的大人物,想要说服他不跟宿敌对着干,无异于登天摘星,但好在这位大人物非常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