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完结+番外 (小狐昔里)
“浪费。”
“五爷我有钱!”
展昭:……两个幼稚鬼。
不过开席之后,展昭就没了吐槽的心,主要是这道玉竹老鸭汤竟出乎意料得鲜美,这温汤入喉,竟有种五脏六腑都被轻轻抚平的柔顺之感。
“这汤……”
五爷见此也忍不住喝了一口,其实他这人是不太爱吃鸭子的,老觉得鸭子长得丑还有股鸭骚气,即便料理得好,也只爱吃浓油赤酱的,这等清淡的寡汤,他从前是碰都不碰的。
今日一喝,他竟发现自己错怪了鸭子。
原来做得好的鸭汤,竟有股甘甜入醴的味道,配着爽脆的玉竹,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这风云楼的厨子,有点东西啊。”
南星却笑道:“这可不是风云楼的手艺,这配汤的方子是我们少爷早就准备好的,今日知道少爷要出门,我特意让人一早炖着的,这汤润阴清肺,因加了沙参,还能滋补身体呢。”
展昭已经一碗汤下肚了,如此只觉通体舒畅,便赞道:“黎兄的药膳江湖闻名,如今一品,果然名不虚传。”
五爷却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你一认识他就让下人煲汤,怎么认识我的时候,不见你煲汤啊?”
黎望当即回了一句过去:“你怎知道南星没煲,还不是你五爷视而不见,若不是展兄先喝,你会伸手舀汤吗?你怕不是连看一眼都觉得这鸭肉长得丑吧。”
被句句命中的五爷只觉得这世界已经没爱了。
于是他将汤饮尽,又迅速给自己舀了一碗,才岔开话题道:“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同你们计较。今日五爷心情好,便与你们说说我今日的收获。”
展昭却很讶异:“什么收获?”
白玉堂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根本没告诉展昭自己在查章洛案的冤假,故此便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们前来郑州府,是为了找叶青士老先生求医,只是老先生还未到,却听闻鹤云堂卷入了一桩杀人官司,便想打探打探清楚。”
展昭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会信,但他还是给出了一个体面的态度:“哦,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黎望的错觉,他总觉得展昭这态度,活似哄小孩儿一样,哎,这年头开封府公务员还挺多才多艺。
“不错,今日五爷我找到了一个耳听证人!那人曾亲耳听到叶云之子叶绍裘口喊‘我爹杀人了’,如此,展护卫觉得此案如何?”白玉堂说完,脸上正经得不行,唔,如果他没有伸手再舀一碗汤的话,就更正经了。
“这等话,可不能胡说,白五爷可明白?”
白玉堂争锋不退:“我胡没胡说,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黎望见两人你来我往,忍不住打断道:“那个,五爷你可能是个法盲,容小生科普一下,叶小裘他患有痴症,换句话说,他的话并不能作为呈堂证词使用。”
“什么?这律法怎的这般不讲理?!”
黎望很有理由相信,如果制定律法的人正在同桌喝汤,五爷绝对能拔刀搁在人脑袋上,摁着人把律法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黎知常,就你会说话,你是五爷肚子里的蛔虫吗!!!【拔刀搁人脑袋。jpg】
PS :五爷欢乐喜剧人石锤了。
第14章 三木
“这才是律法讲理之处,若有痴症的病人随意指认罪犯都能判罚,那岂不是乱了套了。”黎望轻描淡写道。
“那叶绍裘又不是胡乱指认,倘若证明他所言是真呢?”白五爷不死心道,他从前读书确实并不读律法,毕竟他无心仕途,自然是捡着自己喜欢的书读。
“你怎么证明?还是说,你要治好那叶绍裘的痴症?这可能性,你还不如期待叶云忽然大彻大悟,自己上衙门自首来得几率高。”
要不是看在黎知常是个病弱的份上,白玉堂真想提刀砍人:“你说话,就非得这么夹枪带棍吗?”
“小生怕说得不够直白,五爷或许还想尝试尝试。”黎望一副其实我也是为你好的表情,“再说了,这叶绍裘与叶云乃是父子关系,正所谓孝字为天,你让一个十来岁的痴症孩子指认他的父亲,虽是合乎礼法、大义灭亲,可你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展昭看两人你来我往,默默将最后一块鸭肉夹入碗中,如此才施施然道:“五爷急公好义,总归是好心的,不过黎兄的话,却也是事实。”
五爷听罢,却并不领好意,只气呼呼道:“就你会说好话!”
黎望便笑道:“展兄你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
展昭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闻言只笑了笑道:“不过若凶手真是那叶云,这案恐怕真不好办。”
一则是目击证人的供词无法使用,二是他们根本见不着那叶云,三来那郑州府尹陈清锐端的是傲慢自矜,丝毫听不进任何劝诫的话,若只是他一人,恐怕不足以替那章洛翻案。
白玉堂却觉得不好办才能显出他的本事,便道:“那郑州衙门连个捕头都这般令人生厌,想来那郑州府尹也不是个好官,待五爷去探探他,若他不是,扒了他的官袍挂在城门口,岂不快哉!”
这话一出,吓得展昭连鸭肉都不吃了,直脱口道:“万万不可!”
五爷就不爱听这等话,或者说,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故此便道:“有何不可,他为官不仁,难道还不许百姓反抗吗?”
“你怎知道他不仁?”展昭反问道。
“去探探不就知道了。”五爷是实践出真知的极力倡导者。
展昭欲再劝,却听旁边的黎知常道:“那你俩就一起去呗,实不相瞒,今日我同南星在郑州城逛了半日,你们猜这边的百姓如何看待这位父母官?”
“怎的?”
“恐惧有余,爱戴嘛,只能说见仁见智。五爷你方才说那章洛被用了重刑,事实上他也不是个例,听说过‘自古清官多酷吏’的说法吗?”黎望将筷子放下,擦了擦嘴才道,“这重刑之下,能熬得住的有几个?”
两人听完这番说辞,眼神都认真了起来,展昭甚至道:“黎兄你认为,郑州城不止章洛这一桩冤假错案?”
“按五爷的说法,查查不就知道了,既然章洛案无从下手,不妨就换个切口,倘若那陈府尹当真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那再另做打算也不迟,不是吗?”
“好,那就一起去,看咱俩谁先找到那陈清锐的把柄。”白五爷说完,又对病恹恹的黎望道,“你真该养好身体去科举的,黎知常。”
展昭闻言也忍不住加入调侃队伍:“此言甚是,若黎兄想要入书院求学,在下愿……”
“现在我是真的确信你俩是初次见面了,若你早早认识这黎知常,绝不会说这样的话。”见展昭一脸疑惑,白玉堂高兴地开口,“他父亲是黎江平。”
展昭是带刀侍卫,随侍包拯左右,对京中官员称得上是了如指掌,他一听就惊了:“可是那新任御史中丞黎大人?”
“不错,你别看他病恹恹的,还老说自己是个厨子,但他十六就中了秀才,若不是不思进取,明年就该下场科举了。”
展昭看黎望的眼神就变了,他是个武人,对读书人天然有份尊崇在那,当即便道:“黎兄……”
“你别听他瞎咧咧,举人哪有那般好考,再说我这身子骨还当官呢,当棺材还差不多,展兄你们早去早回,五爷你可记得把修屋顶的钱给掌柜的。”
白玉堂:……白瞎你这风姿毓秀的外表了。
“动不动就谈钱,真俗!”
不过话是这么说,五爷给钱还是很大方的,不仅把修屋顶的钱给了,还把黎知常的食宿钱也交了,只多不少那种。
展昭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叹道:“看来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白玉堂却颇为嫌弃地撇撇嘴:“只是旧相识,他又比我小上一岁,还未及冠,五爷我大人大量,还会同一小孩儿计较吗?”
“那确实是少年英才,你们二人前来,真是为了给黎兄治病的?”
“当然,他这病不好治,叶青士老先生又居无定所,好不容易有点消息,这便巴巴地跑来了,若能治得好些,他估计也能少提几回做棺材了。”五爷说完,又加了句,“不过像他嘴巴这么毒的人,老天爷估计也不会那么早收了他。”
展昭心想这位白五爷可真是嘴硬心软,还说不是好朋友,能考虑到这份上,如何是一个旧相识可以概述的,不过他也不点破,因为……郑州府衙到了。
两人都是江湖高手,轻易就掠进了衙门。
此时已经入夜,衙门自然不办公,便径直摸去后面的书房,两人翻找一通,却是一无所获,无论是阴阳账本还是收受贿赂之物,一样都没有,这位陈府尹确实两袖清风。
“难道是我们猜错了?”
五爷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便伸手指向后面的牢房:“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有其他的冤假错案,问问牢里的刑犯不是更快吗?”
展昭还没答应呢,就被人揪着走,甚至还帮忙打晕了两个狱卒。
“不错嘛,不过五爷比你多打晕一个,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