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被四个男人渣过后 完结+番外 (白银之吻)
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怀里渐渐失去生息和温度的画面,宛如循环的恶梦般在他眼前迅速闪现了无数次。
羂索下意识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在失去意识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在贺沢诚眼中的形象也只是不悦地僵住了。
贺沢诚心冷地别过头,他声音也变得冷淡下来:
“你走吧,纯子,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羂索慢慢地反应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嗤笑了一声:
“打算?”
羂索猛地扭过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是一种极力压抑地强烈情绪,他声音艰涩又带着股狠劲:
“你必须得活过来!我有在跟你商量吗?小鬼!”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再在我面前死一次吗?
“为什么?纯子,我不明白。”贺沢诚却眼瞳轻轻颤抖了下,泪水不断滑落,沾湿了羂索的指尖。
羂索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甩开了手,他别过头,不再去看贺沢诚,动作隐晦地将颤抖的手指掩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下。
“为什么!纯子!回答我!”贺沢诚见羂索始终避而不答,他哽咽着冲他喊道。
羂索却一下子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执着了千年的夙愿,总是自我标榜冷静与无情的他,并不想面对那个让他不堪的事实。
“纯子!别走!回来!”贺沢诚在他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回答我!求你了!回答我!”
贺沢诚的声音里是一种几乎要将羂索的意志都瓦解掉的绝望。
羂索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站在已经被拉上的门后,隔着门与贺沢诚说话,仿佛薄薄的一道纸门似乎能掩盖一切,能给他无限的勇气。
他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冷酷一点,最终却也只是说道:
“……好好考虑,我明天再来看你。”
“纯子!”门内的贺沢诚哭喊道。
羂索脚步凌乱地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天一亮,贺沢诚就睁开了眼,死死盯着门口。
他看着门口并不是反悔了想要复生,贺沢诚的拒绝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走向死亡。
那些村民的死,那些少男少女们的死亡,自己做下的种种错事,经历的种种让他精疲力尽的爱恨纠葛,都让他没有来求生的意志。
疲惫,绝望,悔恨,想要到此为止。
然而对于临死前的事,贺沢诚心中还留有一丝疯狂又绝望的期待。
那就是,纯子……他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感情。
……他真的爱过自己吗?
这个答案挺没有意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依不饶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明明上次在被纯子杀死的时候,就斩钉截铁地说过绝对不要再爱他了。
然而……然而事实上自己却如此没有出息。
都被如此对待了,都无法克制那丝近乎扭曲的贪恋。
然而直到晚上,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他才再次见到了纯子。
更令他绝望的是,纯子依旧没有给他答复。
纯子反而提出了一个令他无法拒绝的请求。
然而羂索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也会发生一件完全颠倒他接下来的人生的事,让他所隐藏的一切都猝不及防地坦露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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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滴个乖乖,差点没写完...
第73章 if线结局:脑花(二)
一个仿佛睡着了的金发青年被放到了贺沢诚身边。
青年额头光洁白皙,缝合线完全不见了。
他静静地双眼闭着躺在床榻上,没有心跳,没有温度,没有呼吸。
昳丽的面容,暗金色的头发轻轻贴着脸颊,肌肤是一种湿润的雪腻,他水红色的唇瓣像盛开的蔷薇一样轻轻抿着,昏黄的灯火在他朱红色的外袍上曳出一道道迤逦的光泽。
这是贺沢诚本来的身体。
然而贺沢诚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失而复得的身体上,他眼睛慢慢睁大,以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竭尽全力地去看清眼前人的每一丝每一毫。
一个皮肤冷白气质邪异的青年正侧身站在门口,低着头,薄唇紧抿地看向地面。
青年眼帘微垂,眼尾上扬,脸上是一种凉薄的惯常情绪在慢慢流转,两条发辫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垂下,长发如泼墨般从他后背倾泄而下,发尾在他腰间轻轻扫着。
这一切都让贺沢诚如此的熟悉。
校园夜祭上公园里被狠狠咬住的心口,那些“被奖励”的缠绵,隔着车窗轻轻相贴的手,雪夜归来的男人……
可贺沢诚也不能忘怀那个他打算自戕的清晨,阳光温柔而无知地洒在他的肌肤上,男人那残忍地穿过自己胸膛的手。
爱恨如纠缠的黑白蟒蛇般在心里缠斗,贺沢诚完全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对眼前人是爱还是恨。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他。
贺沢诚依旧无法忘怀这个匿名为“小泉纯子”的男人。
“纯子……”贺沢诚忍不住对他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压抑着一种深深的渴望。
羂索却没有回应他,也没有转头看他,他只是声音低低地慢慢道:
“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我知道你有办法。”
“为什么?”贺沢诚笑了一下,他浅金色的眼瞳波光粼粼,看起来既悲伤破碎又情愫婉转,“纯子,我需要一个答案。”
“别问了小鬼,”羂索轻轻闭上了眼睛,“照做就是了。”
然而贺沢诚依旧不依不饶。
羂索垂在宽大的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紧,他沉默了良久,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布满眼睛的立方体——狱门疆。
贺沢诚一下子住了嘴,眼神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想起来了?”羂索淡淡道,“那就照做。”
“否则你要是……可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贺沢诚愣了一会儿,然后他感到眼眶一阵酸胀,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他又哭又笑道:
“你宁愿威胁我也不愿意回答我?”
羂索背过了身,他声音低低地催促道:
“……快点吧。”
羂索生性谨慎,他总怕夜长梦多,贺沢诚一个劲儿地不肯配合让他总感觉心里隐隐焦躁,坐立难安。
然而不知为什么,身后的贺沢诚沉默了一会儿,却轻轻开口道:
“你……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羂索沉默。
能让贺沢诚看到他真正的肉身已经是他冲昏头脑的后果了,而名字在咒术意义上是最短的咒,羂索不太情愿暴露自己的真名。
可那个一直被期待着复活归来的人却说:
“告诉我。告诉我,我就肯听你的话。”
羂索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背对着贺沢诚,视线低垂看着院中的青石砖,努力保持平静,掩饰着自己那一刹的异状。
最终他还是开口,声音低沉道:
“羂索,我的名字。”
紧接着羂索就听到身后的人轻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羂索一阵心跳加速,这种莽莽撞撞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还没能羂索从这让他不自在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就听到身后人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看着你……你能过来亲口告诉我吗?”身后人声音又轻又软道。
别太过分、太贪心了。羂索是想这么冷酷地拒绝的。
人这种生物是极其贪婪的,就算自己满足了贺沢诚现在的要求,也难保他不会有其他要求。
可羂索最终还是转过了身,身上藏蓝色的和服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轻划出一个弧度。
难以拒绝他的亲近,就像难以克制地将他刻在心上一样。
羂索心脏怦怦直跳,慢慢朝床榻上勉强坐着的贺沢诚走了过去……
而贺沢诚哪里又是为了一个名字呢?
贺沢诚确实爱着羂索,也曾经为不知他的世界、不知他的真貌、不知他的真名而烦恼过。
可事到如今、心存死志的他,哪里又会在意一个名字。
无论这个男人真名为何,真正的样貌又是怎样的。
贺沢诚年少时纯粹而热烈地爱过小泉纯子,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这个男人有万般虚假,贺沢诚都曾真正地爱过他。
那贺沢诚为什么要问得一个名字呢?
贺沢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羂索手中的狱门疆,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呼吸几乎就要屏起来了。
可他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因为熟悉羂索的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狡猾、多无情与多敏锐。
贺沢诚努力伪装着自己,全然不知这个看起来表情冷漠慢慢走近的邪异青年,内心也是心乱如麻,完全腾不出多余的心思来观察贺沢诚的异状。
于是贺沢诚得逞了,而他中招了。
狱门疆,特级咒物,由源信和尚死后化作的活着的领域,置身内部会不断被削弱咒力,而在外部,咒力足够强的术师就能强行劈开狱门疆。
而贺沢诚,咒术的奇迹,咒力强度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堪称是被上天宠爱的人。
贺沢诚运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努力将自己浑身混乱不堪的咒力输出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狱门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