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又一起点头,燕青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没开口。
我刚把石头扔回地上,突然听时迁又道:“要说我哥这个人吧,我是真喜欢他,但是我也真受不了他。
唉,你们谁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白成他那样的,比个娘们都白!他还天天打扮,你们都不知道他那妆台上摆的东西比个娘们儿都全乎。”
挽起袖子,掰着手指头跟他们数:“桂花油,你们见哪个男人往头上抹的?
我哥那是天天抹,一天都少不了,他还说,这是怕头发开叉。
嘿,你们听听,咱这些大老爷们儿哪天把头发给洗净了就跟过年似的,人家还天天往头上搽那种东西。
护手霜!你们谁听说过?
人家说是专门用来保护手的,怕手变粗了二爷摸着不舒服。
不光往手上抹,他还往自个儿那臭脚丫子上抹,合着二爷晚上还抹他脚呢?”
众人轰堂大笑,时迁更来劲了:“还有样东西,你们都猜不到,我哥他也用!”
几个人伸着脖子问:“什么东西啊?”
时迁一拍手:“胭脂啊!你们没想到吧?我哥他一个大老爷们,硬往嘴上涂这个!”
几个臭老爷们“哇”的一声,叽叽喳喳笑得别提有多猥琐了。
燕青皱眉道:“时迁小哥,你这话说得可有点过了吧?我适才见了,大官人他嘴上没涂胭脂啊。”
时迁把脖子伸得跟个王八似的,睁大眼睛跟他证:“小乙哥,你还真就别不信。我上回趁他不在,到他房里亲眼看着的,一个白玉匣子,里面是紫红色的膏子,香味儿扑鼻的,我还试着抹了点在嘴上呢。
别说,那东西还真是好用,刚涂上的时侯麻凉麻凉的,然后就是热乎乎的,之后又是痒,痒完感觉半张脸都是麻的,可是过后又舒坦得很,我就抹了那一回,过来好几天嘴唇都红嘟嘟的哩。”
我抱着肩膀冲着时迁晃过去。
其他几个人看见我,吓得赶快冲着时迁直递眼色。
时迁垂着眼睛吃花生米,照样口沫横飞的:“你们说哪个男人能活成他这样?比个娘们都费事!也就是二爷喜欢,换了是我,嘿,我是一天也跟他过不下去!”
我挥着拳头照着时迁头上就凿:“你他么的臭小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子揭瓦,你还趁老子不在偷着上老子房里去,你不怕我们家二郎撞见打死你个屁的啊?”
时迁抱着脑袋一路惨叫,燕青把他给拉到背后,拱手道:“大头领息怒,怪我怪我,和兄弟们说闲话,扯得有些远了。”
我挽着袖子说:“燕青,你给我让开,今儿我非好好收拾收拾时迁这小子不可。这阵子我没管教他,他可是学坏了不少。
趁着我不在还到我房里去翻我东西,还抹我那白玉匣子里的……那东西是往嘴上涂的吗?你他么要恶心死我啊?”
时迁躲在燕青后头吓得人都抖了:“哥,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敢到你房里去了,我再也不敢偷拿你的胭脂往嘴上涂了。”
我又指了指黄信和王英他们几个:“还有你们几个啊,当面给我哥长哥短的叫着,背地里就这么损我呢?
什么叫我混蛋啊?什么叫我无赖啊?什么叫我抠门啊?还他么说我粪车打门口过还得尝尝咸淡,他么你们几个人才吃屎呢!”
那几个人一起点头:“对对对,我们吃,我们吃,我们几个全都吃!大官人你消消火,我们这就回家尝咸淡去啊!”
话一说完,这几个人“嗖”的一声全都跑了。
我把鞋脱下来还要去追着打他们几个,燕青一把将我给拦住了:“大官人息怒,适才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开口问他们这些的。”
我看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么的,老子撒泡尿就能听来这些东西,看来往日里他们更没少嚼咕我了。”
燕青道:“他们说的话虽然不算好听,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心里其实是佩服你的。”
我蹦着往脚上套鞋子:“这么个佩服法儿,我还是第一回 见。”
燕青道:“本是些草莽英雄,哪个会夸人?他们这般说你,是真心把你当成自己人了。适才反倒是我向他们问起宋头领来,他们挨个都把话题给岔开,没说过他好,也没说过他不好。”
我问他:“哟,这是为何啊?”
燕青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说:“我是问你,为何想起来打听我们两个了?”
燕青自知失言,明显怔了一下。
我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乙哥,你是个明白人,我猜你闲得无聊不会来梁山打听这些八卦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问我?”
燕青想了一会儿:“大官人也是个明白人,燕青有话也不想瞒你,其实这一次,吴军师和宋头领设计将我家主人诱到梁山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妥。”
“诱到梁山?小乙哥是说你二位是被诱到梁山来,而不是请到梁山来的?”
第176章 野心卢俊义
燕青笑了笑:“在下说句话大官人莫怪。梁山人再好,?也都是匪,我家主人家财万贯,在江湖上又有声名,?何必来与尔等结交?
是那军师吴用扮作算命先生,赚了我家主人,?说他今年有祸要到东边二百里的方向避上一避,我家主人听了他的话,?这才前来,?路过梁山就被‘请’上来了。”
我说:“哦。”
燕青又道:“可这梁山毕竟不是我家主人该呆的地方,?明日我会劝他早些回去的。”
我看着他:“你劝你家主人他就会走吗?我看他很喜欢这里,而且与吴军师和宋头领二位也很是投契。”
燕青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明天我必须劝着主人让他早走。”
我说:“青,我能这么叫你吗?”
燕青笑了:“可以,?大头领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我以前也叫这个名字,?所以看到了你,就跟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一样。我曾经很认真地喜欢过一个人,?但是他不知道,?他以为我喜欢女人,?我也以为他喜欢女人,两个人就这么误会上了。后来……”
燕青接话:“后来,?你便不远万里地追着他,不顾一切地对他好,终于把他给感化了?”
我揉着鼻子一笑:“这话是黄信他们几个说的吧,这帮大嘴巴。”
“大官人不必不好意思,?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喜欢一个人,就敢大胆地追求他,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我反问:“那你呢?你敢不敢?”
他怔了怔,脸红道:“大官人你……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对,我就是看出来了,自打你们一上梁山,我就感觉到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就跟当年我看二郎一样,爱而不得,内心苦恼,除了对他好,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是他又偏偏不懂我在想什么,有时侯还故意做出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你是不知道,那个时侯我有多累啊……不过你看现在,我和二郎不是也很好?他对我别提多一心一意了。”
燕青低头笑了,转眼又皱眉:“可是卢员外跟二爷不一样……我只是个下人。”
一阵无语,我道:“人生来是平等的,并无上下之分。”
燕青动了动嘴角正要说话,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卢俊义的声音:“今天这碗酒,我定是要喝的!若不是宋头领与吴军师,怕是我卢俊义今日识不得如此多的英雄。
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多敬你二位几杯,感谢你二人的救命之恩。”
燕青赶快抱拳:“对不住,大官人,我得先看看我们家员外去。”
我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燕青冲到屋子里从卢俊义手里往下抢酒碗:“员外,莫再喝了,你今天晚上喝的已经够多的了。”
卢俊义不耐烦地把他往外一推:“你小子休得管我!平素里我抬举你一下,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与二位头领说话,你还不给我闪到一旁伺侯去?”
燕青满脸尴尬。
宋江赶快笑道:“卢员外此言差矣,小乙哥也是个好汉,可不能这么说他。来来来,燕青兄弟,你这边坐,咱们一起喝上一杯。”
燕青不敢坐,随侍在卢俊义身后,一门心思地照顾他。
我叹了口气正要往回走,抬头却见不远处的黑影里面站着个人。
我拍着胸口说:“二郎,你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干什么?吓我一跳。”
二郎不说话,黑着脸走过来拎着我就走。
到了家,反手把门一闩,把人按在墙上就啃。
我推开他,捂着嘴角喊:“二郎,你干什么咬我?很痛的。”
他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不知道痛。”
他把我抓着按在桌子上。
我拿脚往后蹬他,他把我的两只脚抵住。
我想喊又怕别人听到,只有来回扭着腰不配合他,这样左右扭着,突然间就得了滋味,爽得身子一软,趴在桌子上就小声哼哼。
我说:“二郎,原来你是想跟我玩爱死爱母啊?嗯哦,好刺激,我喜欢。”
他说:“爱死你个头,老子今儿个就想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