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笑了笑:“李庄主,你的庄子我没动,也没让我的人进去住,更没有叫人进去破坏你们的任何东西。
前阵子,你三伯父找到我们说,要把这几个月的租子交给我,让我代为转交给你,我也没答应。
我跟他说,您等李庄主回来了,可以亲手交给他。他还问我你什么时侯能回去……”
李应垂头苦笑:“我还能回去吗?之前宋江他们二话不说就将我的家人一起接过来了,说是为了让我安心呆在梁山,其实是抓了他们当人质。如今,我已经回不去了……”
“李庄主……”
他抬头看着我:“大官人,在下谢你。”
我赶快拱手:“不敢当,不敢当,这本是我份内之事,请李庄主放心,只要我和二郎在庄上,定然保得李家庄的百姓们安居乐业,无人侵扰。”
他郑重地对我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婚礼办得挺热闹,底下的人又吃又喝,一百多号人,硬是吃了百十只羊,几十头猪还有两头牛,瓜果菜蔬不计其数。
听林大哥说,这阵子他们的光景确实不太好,梁山上现在人多,连头领带喽罗加起来怎么着也有快五千人马,这么多人吃的穿的用的,消耗得快得很。
他们又没有其他产业支撑,几位头领必须精打细算。
可是这些莽汉们偏又都是舒服惯了的人物,定要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于是就克扣手底下的人。
象林冲戴宗他们这些厚道的,还肯给底下的人用度好些。
象王英那种人,光顾着自己吃好的喝好的,手底下人的用度就尽量克扣,害得那些兵士怨声载道。
宋江找他说过几回。
他表面改了些,背过脸又去抢他婆娘的兵饷,两口子打了几架,后来一丈青怀孕了,不好带兵,宋江就把她的兵交给秦明带,王英倒好,兵给秦明养着了,他照样领他媳妇的饷银自己花。
秦明气得找他说了两回,王英就是一味耍无赖不还钱,还要动手打人家。
秦明恼了,说这些兵自己也不带了,爱叫谁带叫谁带去,现在这些兵还在林冲那儿寄养着呢,兵饷也是林冲代为垫上的。
这可把我给笑得:“林大哥这事儿莫愁,他们的饷银我借给你,咱兄弟有钱。”
二郎照着我的脑袋上就敲了一记:“你再接着炫?”
林冲拈着花生米说:“不怕大官人炫,我现在还真就需要这笔钱,我家娘子过了年就要生了,我不能光养兵,也得养老婆孩子啊。”
我又看向戴宗:“戴大哥,你迎娶我们家月娘的事儿怎么样了?”
戴宗说:“这事儿大官人放心,我哪怕是勒紧了裤腰带养兵,也保证会先把老婆给娶进门的。”
众人都笑。
我酒量不行,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到别的地方转,转着转着就到了洞房后头。
正打算扒着窗户往里头偷看一眼,突然听到脚底下有人说:“哥,你踩着我了。”
低头一看是时迁。
“迁儿,怎么这一整天都不见你,你知道哥来了,也不说过去给我打个招呼?”
时迁打了个呵欠:“白天我没起,补觉呢。”
我说:“迁儿,你晚上不睡白天睡?可别告诉我你又在这梁山上重操旧业了。”
时迁切了一声:“就这穷地方我能重操旧业?我他么偷谁去?一个个头领都在为兵饷发愁呢。我是作息习惯调整不过来,就喜欢晚上出来走动走动,四处看看。
唉,哥,你知道吗?
花和尚晚上睡觉打呼噜,说梦话,还说他是一朵蝴蝶花。
张青怕孙二娘打他,每天晚上都是躲到米缸里,等到孙二娘睡着了,他才往床上上。
还有宋太公他有毛病,每天晚上就胡晃悠,还在纸上画符。
而且我听说,他宋公明跟扈三娘真的不清白……”
我赶快一把捂了他的嘴:“嘘,迁儿,这话可不敢乱说。”
时迁挣开我的手:“不是我说的,是王英说的,他们两口子天天为这个事儿吵,扈三娘非说没有。王英说他算过日子了,那孩子就不可能是他的。吵着吵着两口子就打,满屋子东西都给摔碎了。”
我说:“就王英那身手,能打得过一丈青吗?那娘们脑瓜子不好使,武力值可不低?。”
时迁说:“她现在怀着身子呢,怎么不得先顾着肚子里的孩子?敢跟王英拼了命的互殴吗?
我看那娘们儿也可怜,每个月的月钱都叫王英给抢走了,自己就能留个吃饭钱而已。她偷着跟宋公明告状,宋公明说他也没主意,现在那娘们儿天天晚上哭。”
王英还真就是个渣男,果不负我所望。
“迁儿,帮哥办件事儿,今天晚上你就……”
时迁越听眼睛越亮,搓着手直蹦哒:“好玩好玩,有趣有趣,哥,你等着我这就去办,我好久没偷东西了,手都痒了。”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洞房里传来一阵哭声,象是娇儿的。
第165章 暴打新郎
新婚之夜娇儿她哭什么?就她那个混不吝的脾气。
就听洞房里头晁盖道:“说你两句你就哭,?还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嘿,?这我可就忍不了了,对时迁说:“迁,?想办法缠着二爷,让他别注意这边,?我得给我妹子撑腰去!”
从墙角抄了根棒槌拿手里,走上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我拿着棒槌指着晁盖的鼻子:“小子,刚进洞房就敢欺负我妹?作死呢你?”
晁盖拧着眉头看我:“西门庆,你还有完没完了?竟然追到洞房里面来寻事?”
我说:“嘿,?你娶了老子的亲妹,?老子就是你大舅哥,你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晁盖愣住:“我娶了你妹,咱不还是平辈吗?”
“你大舅跟你是平辈啊?”
晁盖摇头:“不是。”
“这不就结了?娇儿,?先别哭了,说说这货怎么欺负你了,?哥给你出头。”
李娇儿捂着脸道:“他,他说我出身不好……”
嘿,?这个孙子唉!
我上前一把拉了晁盖的领子:“你说我妹子出身不好是什么意思?她是我妹,?你说她出身不好,也就是说我西门庆出身不好呗。”
晁盖挣我的手:“我没说你西门家不好,我是说她以前在丽春院干过。”
我说:“丽春院怎么了?我妹子命不好,小时侯被人给卖进去了,她也是没办法才干的这一行,不象你,?他么的有家有业要当贼,你他么一个当贼的嫌弃我妹出身,你说你该不该打?”
晁盖道:“我……”
我拿棒捶杵着他胸口:“你你你,你什么你?我说的就是你,你个贼头子,你个死胖子,你自己就是个没脸的货,你还敢嫌弃我们家人。
看看你自己长那个样儿吧,一把年纪了,功不成名不就,文不能提笔,武不得□□,仗得在江湖上有几分歪名就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能娶着我妹子是你八辈子修着的福气,她还没过门就肯替你生孩子,这是多么贞洁和伟大的女人。
就这你还挑上她了?你你你……嘿,我就打你这个不知道惜福的货!”
二话不说,抄起棒槌就揍。
晁盖被我打得抱着脑袋嗷嗷喊:“西门庆,你别得寸进尺!你今天带人欺负我一回就算了,你还追到洞房里面欺负我第二回 ,你真当我这个梁山头顶是白当的,来……”
我追着他打得欢快:“你再喊,你再喊,你今天白天的亏没吃够啊,你再喊来人,来的也是我的人,现在是我一个人打你,一会儿是一群人群殴你,你自己挑一个吧。”
晁盖捂着嘴不敢再喊,虽然他武功底子也不差,可是到底是岁数在那儿摆着,横顺是打不过我。
被我逼在墙角,结结实实地揍了几棒槌。
到底是他新婚之夜,我不能把他打得太重了影响洞房,一通胖揍之后,把棒槌往地上一丢,问娇儿:“娇儿,这把解气了吧?”
李娇儿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看热闹,欢快地点着头说:“嗯,哥,我解气了,还是你对我好。”
“你解气了就好,娇儿乖,把枕头拍拍往后躺一点,你这样坐容易累腰……
哼,姓晁的,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在外头多风光体面,都他么是虚的,外人怎么看你,对你一点都不重要。
对屋里这个女人真心好,好到叫她佩服你,痛爱你,真心真意跟你过一辈子,那才是一个爷们儿的本事。
往后跟我妹子好好过日子,要是再给我随便起蛾子,嫌弃她这嫌弃她那,老子还照着今天这么打你。”
话一说完,我拍了拍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刚走出几步,但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西门庆,你欺人太甚,老子我要杀了你!”
回头只见晁盖从墙上取下一把剑冲着我就劈了过来。
我站着没动,只听“扑通”一声,这货踩着那个棒槌跌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嗷嗷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子的胳膊摔断了!”
……
晁天王的新婚之夜,怎叫个别具一格。
回到我和二郎的小爱巢,看到他已经回来了,正在备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