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我会羡慕你?”安吾拧了拧眉,随即讲述了一番自己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太宰正和他聊着,便听见木屐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青弦来了。
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第一刻,太宰转身后仰向门口投去目光,果不其然见到揣着袖子不徐不缓走下楼梯的羽织青年。
束着长至背心的高马尾青年早已取下失去作用的布质眼罩,一双眼尾微挑的猩红眼眸完整地显露出来,原本属于少年的稚嫩青涩的五官长开了些,棱角线条柔和但眉眼间透着凌厉,只一眼便会被他那模糊了性别的精致面容夺去注意力。
青弦走到自己的座位,那只三花猫很自觉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跳下去,另外寻了一个角落趴着。
“抱歉了呢,猫咪老师。”太宰低声对三花猫说道。
青弦入座后,面前端来一杯果汁,他先是拿起来喝了一口,扭头对身边的织田作打了招呼,“今天织田作和安吾都在啊,你们事先约过的吗?”
“并没有,只是碰巧想来看看。”织田作回道。
太宰瞥了几眼完全把他当空气的青弦,手指摸索着酒杯,看向安吾的公文包,“安吾,你包里有相机吗?”
“有啊,工作用的。”
“那我们来拍张照片吧。”
安吾:“为什么突然要拍照?”
“留个纪念啦,难得我们能聚得这么齐。”
“……”青弦双手捧着果汁抿了一小口,微微侧眸看向已经摆好姿势的太宰,心里腹诽这人事真多。
他现在还处于自己制造出的“冷战”之中,他无视的人是太宰,而不是另外两个朋友,如果要求合照的话他完全没有理由推辞啊。
安吾拿着相机给太宰拍了一张单独的照片,随后太宰又兴冲冲地接过相机给每个人拍了一张,拍青弦的时候说着什么笑一下啊看镜头之类的话,但青弦就是不理他。
“要看着镜头啦,不行,这张删掉再来一张。”太宰端着相机一边寻找角度一边自说自话道。
“……”谁管你啊。
青弦心说他偏不,扭头抱着果汁喝起来。
太宰那边没了动静,他以为对方没辙以后就放弃了,结果脸颊忽然贴上一个稍纵即逝柔软触感。
“!!”
青弦倏地偏头看过去,就看到相机镜头正对着他,同时伴随着按下快门的咔嚓声。
“嗯嗯,拍到可爱的青弦了呢。”
“……”青弦忍住想要开口说话的冲动,抬手擦了擦被亲到的地方,警告地睨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太宰流氓,只会吃他豆腐。
然而这一幕落在另两个人眼里却是不同的理解。
织田作:就这?完全看不出来你们哪里出问题了,甚至怀疑你们在变相秀恩爱撒狗粮。
安吾沉默地扶了一下眼镜,选择移开视线喝自己的番茄汁。
最后四个人一起拍了张合照,照片中太宰和青弦虽然分开站立,但不安分的某人很调皮地竖起两根手指偷偷在青弦脑袋后面比了个兔子耳朵。
看到照片后,青弦眉头抽了抽,他能怎么办?又不好叫他们重拍一张。
接下来,不管太宰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他都不予理睬,脸始终朝着织田作的方向,只留给太宰一个后背。
他现在是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要太宰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被对方不怀好意地骗了整整两年,这两年隔三差五上演一次互相“治疗”的戏码。
每次太宰“复发”的时候他还真情实感地关心了一波,为了对方体质差的问题还花钱去以前不会去的饭店吃饭,知道太宰喜欢蟹肉也经常会买给他吃。
但是两天前,他脖子上缠着绷带去向森先生汇报工作,话题被扯到绷带上后便向对方说明了情况,结果森先生听了以后反而笑着告诉他真相。
那些红点并不是什么病,而是人为吸出来的痕迹,时间长了会自己消退。
当他得知这一真相后,回忆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发觉自己一直都被太宰欺骗戏耍,要不是太宰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他早就动手了。
既然这么喜欢吃豆腐,那就让他没豆腐可吃。
青弦心中冷哼一声,他现在可不像以前一样好骗了,并且这次绝对不会因为心软而轻易原谅对方。
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吧太宰——
这么想着,他拿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
太宰和安吾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身旁一声闷响,像是什么磕在了桌面上。
他们纷纷扭头看向青弦所在的地方,便看见白发青年已经毫无意识地趴在桌面上。
“啊咧?青弦什么时候偷偷换的酒?”太宰一脸惊讶地拿起青弦面前的酒杯,里面是和果汁色泽接近的酒液。
安吾:“……”总觉得不对劲。
织田作:“……”你别演了,其实我都看见了。
太宰把醉倒的人打横抱起来,颠了颠对于他来说刚刚好的重量,扭头对他们露出无奈的微笑,“真是没办法呢,那我就先送他回去了,下次见~”
安吾和织田作看着黑发青年心情愉快地抱着人离开,互相交换了视线后,同时面容沉默地抿了口自己酒杯中的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一样的套路:D
织田作会以为两个人像婚后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没完成大和谐吧233,而且青弦真的太佛系了
第71章 记住了
太宰叫了一辆计程车, 一路上青弦都很安分,睡着了一样将脑袋靠在他肩头。
到了公寓楼下,太宰把人抱出来之后, 对方却忽然动了起来,双臂环上太宰的肩颈, 脸埋在他的颈侧, 两条腿也一并往上勾住他的身体,像只树袋熊一样将全身重量挂在他身上。
其实这两年里青弦也是偶尔喝过几次酒的, 他自己想喝的时候拦也拦不住, 只有一次是在太宰不在身边的时候喝的。
那一次令人记忆犹新, 大概是在一年前,太宰在任务途中不慎被流弹打穿了手臂,当即血流如注, 面色如纸的虚弱模样很是凄惨,不过之后很快被青弦用能力恢复,当时他还挺庆幸青弦的能力与异能不同, 毕竟他最怕疼了。
那时候还没看出来青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隔天对方不知何时瞒着他买了一罐啤酒, 在他回到公寓之前自己一个人全喝完了, 等他坐电梯来到顶楼时发现顶楼的天花板都被吞没,为数不多的家具也消失了大半, 总感觉以前也发生过异能失控的事,不然也不会刻意安排青弦一个人住顶楼。
那时青弦一见到他就手脚并用地死死缠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好似要将自己和他融在一起,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虽然看不见表情却总觉得他正在哭泣。
可是青弦什么都不说, 他也不能盲目确信自己所感觉到的情绪是准确的,于是他只能怀着微妙的心情抱着对方在露天居室度过了那一晚。
青弦喝了酒之后真的很粘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而青弦酒后不怎么说话,却用实际行动展现出对他的依赖,就像现在一样,即使白天对他不理不睬,喝了酒之后还不是遵从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不过幸好现在公寓走廊没有人,要是被那些港黑成员们看到他们现在的情况,估计得要乱了套。
太宰像是抱小孩一样双手托着青弦的腿根,乘坐电梯来到顶楼后掏出钥匙开门,把人放到床上后依然被缠得紧紧的。
他只好顺势侧躺下来,抬手抚摸青弦贴在他颈侧的脑袋,手顺着发顶滑至对方蓬松微卷的马尾。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宰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热度,低沉的声音像是密闭空间吹进的一股清风,微弱但清晰。
“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是暂时捆绑的对象,随时可被替换的存在,还是……
当他想到这里时,怀里的人小幅度地动了一下,随后脖子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绷带传来牙齿轻磨皮肤的痒感,就像是饲养的乖巧犬类玩耍时含着主人的手却不会真的咬破一样小心翼翼的。
青弦这一举动在太宰意料之外,因为对方现在还在酒精的作用中,却做出了以往不会做的事,尤其是在故意冷落他的期间这么做。
那是不是说明青弦其实并不讨厌,而冷落他的原因也不是出于厌恶?
太宰这么想着,嘴唇弯了弯,想要低头亲一口青弦的发顶,却突然感觉到脖颈上的绷带被濡湿,对方正挑开相叠的布料触及他的皮肤,接着便是毫无技巧的吮吻。
“……”
他怔了片刻,轻笑一声拍上青弦的后背,“稍微安分一点,你再这么下去我要忍不住了。”
然而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轻易地用牙齿叼着有些散开的绷带向外拉扯,手也胡乱地拆拉着,没一会儿就把太宰缠覆在脖颈上的绷带拆下大半,做完这一切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
“嘶……”这么积极主动的青弦可不多见,太宰被他吻得呼吸一滞,搭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收紧。
青弦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三个痕迹后又磨磨蹭蹭地往下探索,慢吞吞地解开他的西装马甲,和衬衣纽扣较了半天劲,太宰怕他一激动把衣服撕碎了,于是自觉地解开衬衣纽扣,还特地敞开衣领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