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一下就好了。”太宰拿来一卷没用过的绷带,见青弦不反对才上前给他缠上。
喉结往下至肩颈交界处缠了两圈绷带,太宰没有缠太紧,却还是会有些不适应,青弦就想象自己穿了一件高领衣服。
六月的气温逐日增高,但太宰的绷带很神奇,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闷热,意外很透气。
等青弦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次见到京野的时候注意到对方略显诧异的眼神,他选择避重就轻向对方说明,“接受了一次治疗,应该很快就会好——”
“幸亏京野提醒了我呢,不然变严重就不妙了。”
京野:“!?”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什么治疗?这玩意需要治疗吗?
泷川先生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一定是这样的!看看这绷带!是谁干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然而京野深感无力,自己的上司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这么真诚地向他道谢!
他何德何能!?
但是看样子泷川先生和太宰先生关系是真的不错,最近相处的氛围也很和谐,而他作为旁观者所看到的一切,其实只是二人之间的“情趣”吧!
这么一想就感觉莫名吃了一大把狗粮。
那个关于第三者插足的传闻也越来越淡了,不管过程如何,他现在所见到的二位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一旦接受之后连狗粮都能变得香气诱人了呢。
……
青弦每天都拆开绷带看一下情况,发现果然每天都会减淡一点,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就彻底消失了。
少年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用进行第二次治疗了。
但是某天太宰突然跑到青弦面前,指着脖子上形状略显规则的红点说他也得了那个病。
青弦神色凝重地看着那块整体偏圆的红块,“不是说不会传染的吗?”
“应该不是青弦的问题,毕竟是这个季节的高发疾病,中招了也正常。”太宰撇着眉毛,鸢色的眸子直直盯着青弦。
“这竟然是高发疾病?”青弦一脸不可置信,高发就是指以后还可能会得病,得病就要再接受治疗。
“青弦——”
“你……是想让我帮你治疗吗?”
太宰用无声的凝视告诉了他答案,青弦叹了口气,他也没别的选择了啊。
少年耳廓爬上一层浅淡的绯色,心里给自己鼓了顾劲,为了太宰的健康,他必须这么做——
一分钟后,太宰拍了拍对方凑在自己肩颈处的脑袋,鸢眸眯起,“嘶……你怎么用咬的?”
青弦闻言退了出来,“下意识就……”
太宰摸向被咬到的地方,似乎能感觉到凹陷的牙印。
他一手捏住青弦的下巴,拇指撬开对方微张的牙关,滑至嘴角便看见对方尖尖的犬牙。
“还要继续吗?”青弦目光落在太宰的脖子上。
“啊——拜托了。”
“嗯。”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最终太宰除了加深一个色号的红痕,还增添了两排牙印。
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侧头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勾起嘴角。
青弦也太好玩了吧,好想一直和他玩这样的小游戏啊——
他这么想的,过了一周也这么做了。
“诶?还没好吗?”青弦看着对方仍然有着明显红痕、甚至多了一个新的痕迹的脖颈,有些惊异地出声。
看来这病好得快和体质有关系啊,太宰的体质貌似一直都很差呢。
“对啊……”太宰苦恼地点点头,用湿润的眼眸看过去。
“那就进行第二次疗程吧,还和以前一样吗?”
“嗯嗯。”
“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病,得治
然后暗搓搓自己模拟了一个:啊~我病了
青弦:我TM信了
京野:狗粮真好吃
话说咕咕好怕呀,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被锁吧,新手上路心很慌
而且一写到甜甜的部分就停不下来,心里想着成年以后的互动,然而时间线还停留在未成年(嘤
第70章 教训
在青弦一丝不苟的治疗下, 太宰很快恢复了“健康”。
但这样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太宰就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他想和青弦开展进一步的交流,然而对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甚至可以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对同性之间的交往没有概念。
太宰能确定青弦是知道性行为的, 但认知范围只局限于异性, 如果他做了亲吻以外的举动,青弦会推开他, 说什么都坚决不动摇。
所以太宰只能连哄带骗地吃豆腐, 以至于他们确认关系后整整两年都没有进展。
当然, 他并不觉得那算是“确认关系”,因为连表白都没有,他们两个人都避开了说“喜欢”的机会。
真是奇怪啊, 明明这可是爱情影视作品中必备的桥段——主人公们发觉自己的心意后,在特定的浪漫场景下进行面红耳赤的告白,说着“我喜欢你”这样的话然后确定恋人关系, 有些节奏快的下一幕可能就在床上了啊。
他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说一些肉麻的话,但唯独“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每次都会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并不是不喜欢, 反而是喜欢得不行, 喜欢到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他,每次结束工作, 都想要第一时间找到他,把他抱在怀里,和他做亲密的事……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害怕被拒绝,怕自己在青弦的心目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怕这个对感情知之甚少的人有一天意识到这并不是喜欢。
害怕他会丢下自己离开——
所以他宁愿像现在这样用最后的勇气紧紧拥抱着对方,在冰冷残酷的世界汲取最后的温存。
没有真正承认过,在最终失去珍视的事物的那一刻还有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或许会好受一点。
太宰并不是无缘无故产生这样消沉的想法的,就在前两天,青弦知道了自己被骗的事从而刻意对他冷淡,怎么哄都哄不好。
而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则是坐在首领办公室的某位热心森姓人士,托了森先生的福,他现在不仅被对方视而不见,晚上还被迫打地铺,仅仅持续了两天他就已经无法忍受了。
啊啊,好想拥抱——
太宰治独自一人坐在lupin酒吧,百无聊赖地戳弄着酒杯中的冰块,冰块撞击杯底发出声声轻响。
他右手侧的空位上,正蜷着一只打着盹的三花猫。
走进酒吧,织田作之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如今太宰已经18岁,身形成长得修长高挑,外貌也更为成熟,前不久晋升成为港黑历史上最年轻的干部。
然而这个光是名字就足够让敌对组织腿软的男人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戳玩酒杯中的冰块。
听到脚步声,太宰扭头看去,发现是织田作后招了招手,“哟,织田作。”
织田作与太宰隔了一个座位坐下,酒保先生便将他一直都点的酒端上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注意到太宰仍然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有心事?”
“是啊——”太宰愁眉苦脸地叹息道,“青弦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理我了。”
“唔,你们吵架了?”
这两年里,织田作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来太宰和青弦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人虽然是情侣关系,但却给他很奇怪的感觉。
太温和了,不似年轻人之间干柴烈火般激烈的爱情,好像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反正他看这两个人做什么都像是婚后多年才会有的状态。
“是青弦单方面不理我,好寂寞。”太宰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晃了晃酒杯。
织田作闻言稍作一思索便得出粗略的答案,既然会被单方面无视的话,问题应该是出在太宰身上。
“那你有好好地道歉吗?”
“我有好好解释啦,但还是无济于事,他什么都不肯听——”
“说起来青弦一会也要来吧,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无视吧……老板,你这里有洗洁精调的鸡尾酒吗?”太宰举起手中的酒杯,对正在擦拭杯子的男人说道。
“很抱歉,本店不提供这类饮品。”
“啊啦啦,没有吗,真遗憾呢。”
织田作:“怎么突然想喝这种饮料了?”除了刚认识太宰的时候,那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对方想要寻死的画面,难道说这次受到打击了?
“织田作,这个时候你应该吐槽他的——”
坂口安吾的声音传来,二人转头看向那里,一个身穿西装、肩挎公文包的男性走近。
“自己导致的结果就不要唉声叹气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泷川那样包容他,就应该有个人能在他后脑勺猛敲几下。”
安吾说完,抬头看向酒保先生,“今天我要开车,来杯番茄汁。”
“你在说什么啊安吾?其实你是在羡慕我吧。”太宰看着坐下的青年,“只能以工作为伴是不是很寂寞啊?我看你最近忙得够呛哦。”